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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被噎了一下,「就依舅老爺之言,我即刻寫信。」
崔玄碧如今是兵部尚書,已在長安安家。二十年前還沒有當上兵部尚書的時候便與謝成玉分隔兩地,只帶著兩個侍妾去了長安。彼時謝家曾寫信來問,讓謝成玉擋回去了。
事情商議清楚,族老安排謝灝去休息。
謝灝哪有心情休息,由於姐姐是中毒身亡,事情特殊,他一來都還沒有來得及看一眼便被崔氏族長請過去。
崔氏安排了住所,請謝灝先休息片刻,他到屋裡匆匆安排一下便打算去看看姐姐。如今還沒有鬧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不好與崔氏撕破臉,可萬一姐姐的確被他人所害,那謝家也不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謝灝剛剛起身,便聽見敲門聲。
他打開門,第一眼沒看見人。
「舅爺。」
謝灝聞聲低頭,瞧見一個小老頭似的孩子,背著手正仰頭看著他,一臉肅然的自我介紹,「舅爺,我是崔況。」
是崔玄碧的小孫子。
「況兒。」就算有深仇大恨也不能遷怒孩子,況且崔況身上也算是流著謝家的血,謝灝蹲下抱起崔況,「還記得舅爺?」
崔況彆扭道,「舅爺,況兒已經是大人了,你這樣抱著怪教人難為情。」
謝灝無奈道,「道郁怎生出你這麼個老氣橫秋的兒子。」
「不過,舅爺若是這麼做能好受點,那我情願犧牲一點男人的尊嚴。」崔況抬手安慰似的拍拍謝灝的肩膀。
謝灝笑了笑,抱著他往正院走去,「走吧,跟舅爺去看看你祖母。」
老夫人生前居於佛堂,但是死後停棺卻是放在了正院裡。
崔家秘不發喪,但在崔家做客的凌策等人早就聽到了動靜。
除了凌策是崔家的親戚,不好離開之外,魏潛和符遠都是外人,這時候就不好在人家裡叨擾了,可也不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於是一早就問過凌氏之後,一併過來給老夫人磕個頭,然後再告辭。
一行人正與謝灝遇上。
有小廝同凌策介紹了謝灝的身份,凌策恭敬施禮,「小子是凌家長房凌策,見過表舅爺,這兩位是小子同窗長庚、長淵,與小子一併過來給老夫人磕個頭。」
魏潛與符遠施禮,「見過前輩。」
三人執禮甚恭,因為謝灝身上雖無功名,但是才華橫溢,人稱江左第一人,若不是場合不對,三人必要請教學問。
「不必多禮。」謝灝猜到三人身份,不禁多看了符遠和魏潛幾眼。
崔況真不願意被人看見自己,先是把臉埋在謝灝肩上裝鴕鳥,一會兒許是知道藏不住,只好強作一臉淡定的朝三人拱拱手,「表哥,長淵哥、長庚哥。」
「哪位是魏長淵?」謝灝問道。
魏潛被點名,先是一怔,旋即拱手道,「是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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