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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晚上见。”

  方演低低应了一声‘好’，然后飞快地挂了电话。

  怕自己忍不住想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合上手机，方演抬头把手机递回给程绪，就正对上程绪暧昧又玩味的眼神。

  程绪施施然接过手机，露骨地打量了方演两眼，只把方演看得脸色又渐渐泛红了，末了，程绪啧了一声，如此评价道，“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就当是这样吧。

  方演不会解释，也不太想解释——

  ·

  报社的事情处理完之后，程绪就送方演回了6其彬公寓，一路上程绪却也不闲着，偶尔还会问一些很露骨的话题。

  就像现在，红灯路口，程绪难得空出手，拨了拨面前那个史努比车挂，然后道，“你和6其彬一周几次？”

  方演本来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等回过神才觉自己不该说话的，尴尬地别过头去看窗外闭嘴不严。

  “害羞？”程绪倒是很不以为然，末了笑了笑，“说起来6其彬那么x冷淡的人，你是不是每次忍得很辛苦？”

  “……”方演这回差点没咬了舌头，6其彬x冷淡？于是他一脸狐疑地扭头看向程绪。

  程绪一看方演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道，“我猜的啊，我可跟他没什么。”

  好吧。方演回过眼，依旧是一副不想说话的表情。

  方演这样，程绪倒没有了调戏他的兴致，可这个红灯似乎是要跟他对着干似得，格外长，终于，程绪又扭头道，“你们度蜜月去哪里玩的？”

  听到这句话，方演微微一愣，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按道理来说，这是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可是……

  看着方演眼色暗，眼睫低垂，程绪心道不好，立即咳了一声，一马当先把责任推到6其彬身上，“都怪6其彬吧？就知道他一点都不体贴，倒真是难为你了。”

  方演听到程绪这么说，反倒是没来由地一阵烦躁，接着神使鬼差地开口辩驳道，“6其彬他——没有不体贴。”

  归根究底方演想不出什么形容6其彬好的词，也只有这么干巴巴地反驳了。

  这话说出口，方演乍一回过神自己都觉得自己脑抽，反驳什么？程绪只是替自己抱个不平而已，自己却较真了，还驳回程绪，这……

  都怪6其彬。方演狠狠掐了一下掌心。

  说实话，听了方演这句话，程绪真愣了一下，方演在他心里一直是个很隐忍但是对事温和又公正的人，这会居然开始护短？

  关键是6其彬那货算哪门子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