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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曲尺沿着灰岩爬到高处,能够更远距离观察河流曲度流向,她还捡来一根树枝,用指甲刻度后等比例缩放丈量。
一进入工作状态,她双眸漆黑幽深,一串一串测量的数字在脑中归纳存入。
她又下去,来到河边,捡了块合适的朽木扔下去,待它漂过一段距离后,测量它的移动度,从而得到水流度。
蹲下,她用树枝在沙面列下公式,她的计算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是一连串繁杂数据。
“……水得出,3o尺木头到达中下游河床距离约十二分钟,但工具缺乏无法精准各项数据,那就宽限最迟半个小时内吧。”
完成测量跟估算之后,她已胸有成竹。
沿路测量最窄河距时,她无意间瞄到河面上好像飘着什么东西。
再仔细一瞧,好像是一个人吧?
她眉心拧紧,虽心头同时划过一丝不对劲,但救人如救火,“哗啦”一声就跳入水中。
“喂,你没事吧?你醒醒!”
拖着人上岸之后,她拍打其脸,但始终没反应,冷惨惨一张白脸,她用仅学过的那点医学常识猜测,他应该是溺水了。
急救方法可以通过人工呼吸以及心肺复苏的方法治疗……脑子里刹那间闪过应急措施。
“……还好这荒郊野外没人。”
要不然别人瞧见她人工呼吸,绝对会认为她在趁人之危耍流氓。
秉着救人至上,顾不上男女有别,托起他下巴,她鼓含住一口气凑上去。
她本心无旁骛,但骤然拉近的距离,却令她冷不丁的看清了对方的长相——视觉突遭惊艳暴击之下,那口仙气就这样猝不及防被她自个咽了回去。
她俯低的身形定住,直勾勾盯着那张性张力极强的脸。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有那么多更合适的,但她脑海之中偏偏最先浮现的是这个邪恶的形容词。
高鼻梁、薄唇、清晰精致的下颌线、再到喉结……就算是现在这种鼻孔朝的死亡角度来看,这人依旧好看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装作昏迷的人漆黑眼睫轻微抖动,心思如一条静候猎物斑斓毒蛇吐信,正等着对方动手。
他都特意伪装成这般脆弱无害的模样了,应该最能满足他的杀人欲望才对。
他突然感觉自己的下巴被抬起……
嗯?
锁喉掐脖还是灌毒药?
左等右等,对方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直到他等得不耐烦时,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贴在他的唇上,瞬间令他僵住。
呼~呼~
……什么鬼,朝他嘴里吹气?!
暗中隐藏的一队人马本一脸严阵以待,但围观到这一幕,也全脸都炸裂了。
屮!他们家将、将军竟被一个敌匠给轻薄了?!
当宇文晟意识到对方对他做了什么的时候,横生扭曲的凌虐杀意涌上心头,血色漫眼,当下四目相对。
他睁眼时,黑沉的眼神隔着一层猩红眼纱攫住她,看清了对方那一双茫然犯蠢的狗狗眼。
时间定格了两秒后,郑曲尺一个狗熊猛扑,抓住了他手臂按在两侧。
“你、你冷静点……”
低泠碎玉般的声线划过耳膜,激得郑曲尺一个哆嗦。
“我很冷静。”
他想挣脱起身,却讶异现,她力气大得不可思议。
郑曲尺死死压制住他,控诉对方说谎:“你哪冷静了,你眼睛都气红了!我猜你肯定以为刚才被我非、欺负了,但我得郑重告诉你,这是一种急救之法,你如果不信……”
哦?
他一向不可捉摸,连常年跟在他身边的人都时常分辨不了他的情绪,她看似粗枝大叶心思倒是敏锐,能在他杀心乍起之际,就察觉到他的想法。
其实郑曲尺只是夸张比喻了,只因他眼睛处绑了一条朱红色眼纱,隐约朦胧下,透出一双神秘深邃的狭长眼瞳,莫名瞧着极为不详,还散着滔的凶煞之气。
“是吗?”他用内力震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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