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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正明冷笑道:“久仰大轮明王睿智圆通,识见非凡,却也口出这等谬论。星宿老怪擅于暗算偷袭,卑鄙无耻,我段氏子弟岂能跟他有何关连?”
鸠摩智一怔,脸上微微一红,保定帝言中‘暗算偷袭,卑鄙无耻’这八个字,自是指斥他适才的举动。
段誉道:“大轮明王远来是客,天龙寺以礼相待到,你却胆敢犯我伯父。咱们不过瞧着大家都是佛门弟子,这才处处容让,你却反而更加横蛮起来。出家人中,那有如明王这般不守清规的?”
众人听段誉以大义相责,心下都暗暗称快,同时严神戒备,只恐鸠摩智老羞成怒,突然发难,向段誉加害。
不料鸠摩智神色自若,说道:“今日结识高贤,幸何如之,尚请不吝赐教数招,俾小僧有所进益。”
段誉道:“我不会武功,从来没学过。”
鸠摩智笑道:“高明,高明。小僧告辞了!”身形微侧,袍袖挥处,手掌从袖底穿出,四招‘火焰刀’的招数同时向段誉砍来。
三十、迫敌
更新时间2006-5-89:28:00字数:2403
敌人最厉害的招数猝然攻至,段誉兀自懵然不觉。云中鹤识得厉害,凌波微步踏至,一记手刀斩向鸠摩智头颈,令鸠摩智不得不回防,段誉这才省悟,原来适才鸠摩智又暗施偷袭,心下大怒,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蛮不讲理的番僧!”他右手食指这么用力一指,心与气通,自然而然的使出一招‘商阳剑’的剑法来。他内力刚刚被云中鹤炼化,十分强劲,适才在枯荣大师身前观看了六脉神剑的图谱,以及七僧以无形刀剑相斗,一指之出,竟心不自知的与剑谱暗合。但听得嗤的一声响,一股浑厚无比的内劲疾向鸠摩智刺去。
鸠摩智一惊,忙出掌以‘火焰刀’挡架,他这才惊慌失措,原来这里竟还有两大高手的,再看那微笑着的黄眉僧,心下更惊,不知道那又是怎样一个高手。而云中鹤却已经站在一边,保持着他的微笑。
只是段誉这一出手,不但鸠摩智大为惊奇,而枯荣、本因等亦是大出意料之外,其中最感奇怪的,正是段正明与段誉自己。云中鹤只是在旁边笑着,思量着要不要把鸠摩智搞死,只是他的笑容在众人看来,高深莫测至极。
段誉心想:“这可古怪之极了。我随手这么一指,这和尚为什么要这般凝神挡拒?是了,是了,想是我出指的姿式很对,这和尚以为我会使六脉神剑。哈哈,既是如此,我且来吓他一吓。”大声道:“这商阳剑功夫,何足道哉!我使几招中冲剑的剑法给你瞧瞧。”说着中指点出。但他手法虽然对了,这一次却无内劲相随,只不过凌空空虚点,毫无实效。
鸠摩智见他中指点出,立即蓄势相迎,不料对方这一指竟然无半点劲力,还道他虚虚实实,另有后着,待见他又点一指,仍是空空洞洞,不禁心中一乐:“我原说世上岂能有人既会合商阳剑,又会使中冲剑?果然这小子虚张声势的唬人,倒给他吓了一跳。”
他这次在天龙寺中连栽了几个筋斗,心想若不显一显颜色,大轮明王威名受损不小,当下左掌分向左右连劈,以内劲封住段正明等人的赴援之路,跟着右掌斩出,直趋于段誉右肩。这一招‘白虹贯日’,是他‘火焰刀’刀法的精妙之作,一刀便要将段誉的右肩卸了下来。保定帝、本因、本参等齐声叫道:“小心!”各自伸指向鸠摩智点去。
他三人出招,自是上乘武功中攻敌之不得不救,那知鸠摩智先以内劲封住周身要害,这一刀毫不退缩,仍是笔直的砍将下来。段誉听得保定帝等人的惊呼吸之声,知道不妙,双手同时出力挥出,他心下惊慌,真气自然涌出,右手少冲剑,左手少泽剑,双剑同时架开了火焰刀这一招,余势未尽,嗤嗤声响,向鸠摩智反击过去。鸠摩智不暇多想,左手发劲挡击。
段誉刺了这几剑后,心中已隐隐想到,须得先行存念,然后鼓气出指,内劲真气方能激发,但何以如此,自是莫名其妙。他中指轻弹,中冲剑法又使了出来。霎息之间,适才在图谱上见到的那六路剑法一一涌向心头,十指纷弹,此去彼来,连绵无尽。
鸠摩智大惊,尽力催动内劲相抗,斗室中剑气纵横,刀劲飞舞,便似有无数迅雷疾风相互冲撞激荡。斗得一会,鸠摩智只觉得对方内劲越来越强,剑法也是变化莫测,随时自创新意,与适才本因、本相等人的拘泥剑招大不相同,令人实难捉摸。他自不知段誉记不明白六路剑法中这许多繁复的招式,不过危急中随指乱刺,那里是什么自创新招了?心下既惊且悔:“天龙寺中居然伏得有这样一个青年高手,今日当真是自取其辱。”突然间嗤嗤嗤连砍三刀,叫道:“且住!”
段誉的真气却不能随意收发,听得对方喝叫“且住”,不知如何收回内劲,只得手指一抬,向屋顶指去,心想:“我不该再发劲了,且听他有何话说。”
鸠摩智见段誉脸有迷惘之色,收敛真气时手忙脚乱,全然不知所云,心念微动,便即纵身而上,挥拳向他脸上击去。
段誉以诸般机缘巧合,才学会了六脉神剑这门最高深的武学,寻常的拳脚兵刃功夫却全然不会。鸠摩智这一拳隐伏七八招后着,原也是极高明的拳术,然而比这‘火焰刀’以内劲伤人,其间深浅难易,相去自不可以道里计。本来世上任何技艺学问,决无会深不会浅、会难不会易之理,段誉的武功却是例外。他见鸠摩智挥拳打到,便即毛手毛脚的伸臂去格。鸠摩智右掌翻过,已抓住了他胸口‘神封穴’。段誉立时全身酸软,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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