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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誉笑道:“好酒,好酒!”呼了一口气,又将一碗酒灌了。乔峰也喝了一碗,再斟两碗,在他看来,这段誉是与自己齐名的南慕容无疑。一大碗便是半斤,段誉一斤烈酒下肚,腹中便如有股烈火在熊熊焚烧,头脑中混混沌沌。乔峰见他霎时之间醉态可掬,心下暗暗可笑,知他这第三碗酒一下肚,不出片刻,便要醉倒在地。而云中鹤和鸠摩智却是不喝了,只是坐着旁观,在云中鹤看来,喝酒是很无聊的事,有那点时间,哪有和心爱的美人在床上来得快活。
段誉喝第三碗酒时,已感烦恶欲呕,待得又是半斤烈酒灌入腹中,五脏六腑似乎都欲翻转。他紧紧闭口,不让腹中酒水呕将出来。突然间丹田中一动,一股真气冲将上来,只觉此刻体内的翻搅激荡,便和当日真气无法收纳之时的情景极为相似,当即依着伯父所授的法门,将那股真气纳向大锥穴。体内酒气翻涌,竟与真气相混,这酒水是有形有质之物,不似真气内力可在穴道中安居。他却也任其自然,让这真气由天宗穴而肩贞穴,再经左手手臂上的小海、支正、养老诸穴而通至手掌上的阳谷、后豁、前谷诸穴,由小指的少泽穴中倾泻而出。他这时所运的真气线路,便是六脉神剑中的“少泽剑”。少泽剑本来是一股有劲无形的剑气,这时他小指之中,却有一道酒水缓缓流出。
四十八、又是结义
更新时间2006-5-165:21:00字数:3565
初时段誉尚未察觉,但过不多时,头脑便感清醒,察觉酒水从小指尖流出,暗叫:“妙之极矣!”他左手垂向地下,乔峰并没留心,只见段誉本来醉眼朦胧,但过不多时,便即神采奕奕,不禁暗暗生奇,笑道:“兄台酒量居然倒也不弱,果然有些意思。”又斟了两大碗,心说,和我乔峰斗酒,就要你好看,真气暗运,酒从脚上的一个破洞中流出。
段誉笑道:“我这酒量是因人而异。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一大碗嘛,我瞧也不过二十来杯,一千杯须得装上四五十碗才成。兄弟恐怕喝不了五十大碗啦。”说着便将跟前这一大碗酒喝了下去,随即依法运气。他左手搭在酒楼临窗的栏杆之上,从小指甲流出来的酒水,顺着栏杆流到了楼下墙脚边,当真神不知、鬼不觉,没半分破绽可寻。片刻之间,他喝下去的四大碗酒已然尽数逼了出来。
乔峰见段誉漫不在乎的连尽四碗烈酒,甚是欢喜,说道:“很好,很好,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先干为敬。”斟了两大碗,自己连干两碗,再给段誉斟了两碗。段誉轻描淡写、谈笑风生的喝了下去,喝这烈酒,直比喝水饮茶还更潇洒。
只是云中鹤看着乔峰脚下的水,心中微微一笑,原来乔峰也是用如此伎俩的,不然就是不醉死也应该上茅房了。
只是他二人这一赌酒,登时惊动了松鹤楼楼上楼下的酒客,连灶下的厨子、火夫,也都上楼来围在他二人桌旁观看,如此海量的牛饮可并不多见,且还是两个之多。
乔峰道:“酒保,再打二十斤酒来。”那酒保伸了伸舌头,这时但求看热闹,更不劝阻,便去抱了一大坛酒来。
段誉和乔峰你一碗,我一碗,喝了个旗鼓相当,好像天地间就只他们二人和酒,只一顿饭时分,两人都已喝了三十来碗。
段誉自知手指上玩弄玄虚,这烈酒只不过在自己体内流转一过,瞬即泻出,酒量可说无穷无尽,但那大汉却全凭真实本领,眼见他连尽三十余碗,兀自面不改色,略无半分酒意,心下好生钦佩,初时尚因他是慕容公子一伙而怀有敌意,但见他神情豪迈,英风飒爽,不由得起了爱惜之心,寻思:“如此比拚下去,我自是有胜无败。但这汉子饮酒过量,未免有伤身体。”堪堪喝到四十大碗时,说道:“仁兄,咱两个都已喝了四十碗吧?”
云中鹤看着他们如此浪费酒,只觉心痛,真是浪费啊,若依云中鹤的侠义心肠,这些酒钱不知能救济多少贫困百姓。
乔峰笑道:“兄台倒还清醒得很,数目算得明白。”
段誉笑道:“你我棋逢敌手,将遇良材,要分出胜败,只怕很不容易。这样喝将下去,只是我身边的酒钱却不够了。”伸手怀中,取出一个绣花荷包来,往桌上一掷,只听得嗒的一声轻响,显然荷包中没什么金银。段誉被鸠摩智从大理擒来,身边没携带财物,这只绣花荷包缠了金丝银线,一眼便知是名贵之物,但囊中羞涩,却也是一望而知,今日是他出大理以来第一次用钱,只是他忘了还有慕容家会付账。
包不同一见,掏出银子准备付账。却是晚了一步,那乔峰已经从身边摸出一锭银子来,掷在桌上,携了段誉的手,说道:“咱们走吧!”
云中鹤暗道一声,丐帮果然有钱,李沧海曾给他分析过,让一向认为丐帮没钱的云中鹤知道了为什么乞丐头有钱的道理,今日果然见识了,乔峰若是每日要喝这么多酒,倒是要用不少钱的。
段誉心中喜欢,他在大理之时,身为皇子,难以交结什么真心朋友,今日既不以文才,又不以武功,却以无中生有的酒量结交了这条汉子,实是生平未有之奇。而他那两个结义兄弟都是功利之辈,又神秘兮兮的,总是让他抬不起头来,特别是云中鹤,每次总是给他带来打击,又打击得那么有道理,与其说是对云中鹤敬重,还不如说是害怕。
两人下得楼去,乔峰越走越快,云中鹤对众人道:“跟上他们。”抱起功力较弱的钟灵就跟了去,而木婉清则抱着王语嫣,丝毫不落后于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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