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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哥亲自端着饭菜回来,进屋却不见罗大川的影子。他绕过站在桌子上的金隼,把饭菜放在了另一张靠墙的小几上,“这小子又跑到哪儿去了?”如此刺头,真是让人头疼。如果说要把他留在长碧楼,东哥认为还是把他调到公子手下,让公子自己差遣为最好。不然放到谁手底下,他都会惹事儿。
“找鸡去了。”起身,姚婴走过来,她饿的前胸贴后背。
“找鸡?”东哥一脸不解,这次这些人怎么如此难搞。
姚婴也不再多说话,只是坐在那儿独自用饭,饭菜一般,进了肚子里却是让人舒坦了许多。
东哥在距离金隼最远的地方坐下来歇着,看着姚婴在那儿吃饭,他倒是有不少的话想问。只不过,都从公子那儿出来了,他好像问太多也是徒劳。
想了半晌,看姚婴好像吃的差不多了,东哥才开口道:“阿婴,最后可知道你兄长的下落了?”
“公子很大方,他告诉了我,我哥哥还活着。只是,有任务在身,目前回不来。”姚婴回答,违心的吹捧齐雍‘大方’。
东哥坐在那儿佝偻着背,倒是没想到公子会告诉她这事儿。按照公子的脾性,这些事儿他肯定是不会说的,机密又怎能随意透露出去?
只不过,也兴许有别的用意?
“你的兄长也是在为公子做事,效忠于公子,需要之时甚至会奉献出生命。阿婴,希望你能与你的兄长一样,尽全力效忠公子,不切实际的东西咱们就不想了,因为注定会是一场空。你做得好,得到公子的认可与信任,反倒比那些不知所谓的情情爱爱要实惠的多。”东哥这话特像在描绘一张大饼,听在姚婴的耳朵里是极为好笑的。
这个东哥比外表看上去的要更唠叨,像到了更年期一样,而且陷入自己的推断就会深信不疑,根本不考虑一下自己的猜测是不是错的。
“东哥说的是,我会谨记在心的。”站起身,姚婴略显无奈的回答,希望这个东哥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弄得齐雍都当真了。
东哥很满意的点点头,她这态度还是很真诚的。
刚要说话,门口那儿壮硕的人影一闪,是罗大川一瘸一拐的回来了,他空着两手,显然没有在这长碧楼里找到鸡。
“楼中岂能任你乱走?简直胡闹。”东哥训斥,对这个罗大川头疼的很。
罗大川冷哼一声,那条裤子被撕开的大腿露在外头,他就以这个形象在楼里走了好一阵儿。
“没有鸡,怎么办?”他皱着眉头,整张脸显得极是不耐和狰狞。
“我从未说过需要鸡。”一切都是他自己理解出来的。
“那你不早说?”罗大川一瘸一拐的走回床边一屁股坐下,整个人粗鲁的就像是从未接受过教育的街边混混。
姚婴也不和他废话,一切都是他自己在想象的,她说生克制化,他就想到鸡。只能说,心里有什么,条件反射的就第一时间想到了什么。
“有虎油么?没有的话,其他动物的油脂也可以。我还要一把匕,锋利一点的。”姚婴提出要求,这里只有东哥能满足了。
东哥就是想看看姚婴要怎么处理,她提出要求,他也答应了,起身走出去房间。
“妹妹,你不会要把小爷我的大腿肉割下来吧?”又准备油又准备匕的,罗大川觉得大事不好。
姚婴也不理会他,径直的去洗手,仔仔细细,之后擦干净。她做事不疾不徐,每个动作都是缓慢的,但又不是故意拖沓的那种。
让人觉得,她恍若胜券在握,尽管她只是个小姑娘的模样,却老道的像个老人。
她做好了准备,东哥也带着人回来了,是之前抬笼子的四个人中的一个,一手托着一个褐色的瓷罐,另一手则是一把刀鞘镶玉石的匕。
见东西拿来了,姚婴也话不多说,先接过那装着动物油的瓷罐打开,里面是略微粘稠的油脂,散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腥气,这的确是虎油,用真正的老虎炼出来的油脂。这么小小的一罐,得需要两三头成年老虎才提炼的出来。
“你要的东西给你拿来了,就看你怎么用了。”长碧楼要什么有什么,眼下她要什么,东哥都能给她找来。只不过,他真是好奇她要如何做。
没有回应,姚婴在之前吃饭时用的餐具中拿出一个干净的小碟,用勺子将虎油挖出一勺来倒进小碟里。
在瓷罐里那油脂黄,但倒进这白色小碟里时,油脂就是透明的,难以言说的腥气也更明显了。
托着那一个小碟,她走到桌边,拿起放在油灯下的火折子打开点燃了油灯,之后便捏着小碟边缘放置在燃烧的油灯上烘烤。
她做这一切不管神情还是手脚都十分的沉稳,面上神色也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之色。
屋子里的三个人都看着她,加热那虎油,到底是要怎么做?
放在跳跃的火苗上烘烤,很快的,小碟被加热,碟子里面的虎油也开始散出一股微妙的气味儿来。
站在桌子上的金隼似乎也闻到了这虎油的味儿,开始不断的低头想朝着小碟使劲儿。
这股味道渐渐蔓延至整个屋子,罗大川坐在床上皱着眉头,真难闻。
终于,小碟子里的油脂开始冒烟了,姚婴才快步的转身走向床边。
把那烫手的小碟放在椅子上,之后把罗大川的大象腿搬过来悬在小碟上空,油脂冒出来的烟正好飘到了他的小腿肚上。
之后,那皮肉里头的蜈蚣一样的东西就动了,罗大川立时疼的吼出来。
“别动。”她呵斥了一声,之后反手把匕从站在一边的东哥手里夺过来,从鞘中取出,便用那匕的尖端在罗大川小腿肚那蜈蚣一端轻轻一划。
罗大川疼的脑门儿的青筋都冒出来了,壮硕的身体紧绷,却是悬在椅子上的大象腿保持着一动不动,刚强可见一斑。
挑开了一些皮肤,虎油飘上来的烟好似就顺着那破开的皮肤钻进去了。之后,隐藏在皮肉里的黑色多足的东西就扭动着从皮肉里挣扎了出来。
它好似十分喜欢虎油散出来的这个气味儿,挣扎扭动,最后一寸逃脱出皮肉,就直接掉进了小碟的虎油里。
罗大川身体一松,继而连续骂脏话,疼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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