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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十指深深插-进头顶的发丝里,大半张脸都埋进了掌心,乌质长发凌乱地散落下来,让人瞧着有种颓然的狼狈。
见人这样,温楚心有不忍。
她上前两步,小心撩起裙角跟着蹲下:“秦老师,还记得自己家住哪里吗?”
秦见纾没有出声。
但没一会儿,她将自己的手放了下来,睁着一双湿漉的眼眸看向温楚。
“那你是一个人来的吗?”温楚又问。
这次,秦见纾总算有了点反应。
她摇头,停顿了四五秒后才很小声地接上温楚的话:“还有陈知颂,但他……走了。”说到后半句的时候,秦见纾的声音里透出明显的低落。
听见这个名字,温楚哪还有不明白的地方。
如果说前些天陈家人闹到学校的那件事对秦见纾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那今天陈知颂应当就是来补二次伤害的。
蹲在原地默了两秒,温楚摸出已经碎得惨不忍睹的手机开始尝试操作叫车。
十八岁成年那天,温楚就有了自己的房子。
当时父母从盒子里拿出写着她名字的房产证,还不止一本,所以入职重南中学当老师以后,温楚就在家里现有的房子里挑了一套距离比较近的小区搬了进去。
从酒吧回小区二十分钟的车程,只是温楚踩着高跟鞋还得扶个大活人,实在是很吃力。
到最后,她干脆把鞋脱了拎在手里,赤脚走。
三室的房子书房和客厅之间的隔断被打通,做了个开放式的书房。
好不容易将人架回家里,温楚只觉得自己的腰也废得差不多了,将人放在沙发上她不由分说也跟着躺了下去。
两人一个趴着,一个躺着,两不相碍。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样子,温楚起身钻进厨房,片刻后端着一杯温蜂蜜水走了出来:“把水喝了。”
秦见纾歪头看她:“不喝,没有酒吗?”
你来我往的对话让温楚生出了一点点抓狂的感觉,她双唇抿成一线,幽深的眼眸里看不到任何一点哄醉鬼的耐心。
可偏偏眼前坐着的这个,是秦见纾。
秦见纾的外貌条件其实是相当出挑的,和学校里部分同龄老师比较起来仿佛完全不在一个阶层。
三十好几的人了,皮肤一如既往的白皙细腻,保养得像二十多岁,就连眼尾都找不到一丝细纹,曾经有学生私下调侃秦老师是不是因为老绷着张脸不爱笑,所以才没有皱纹。
一张漂亮惹眼的脸,偏偏身上天然有着被岁月萃炼过所保留下来的知韵与成熟。
光这两点,就足够引来大多数人的青眼。
但眼下温楚完全没法将那个优雅娴静,时刻都要维持教养的秦老师和自己面前这个浑身酒气的女人联系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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