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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迅速从张灵犀脸上消失,他把玉锁递给了我,用那像水葱似的手指轻轻在脖子上一勾,一根银链从衣领处露了出来,下面挂着一块和我手中一模一样的玉锁。我惊讶的忘记了呼吸,脊背也不自觉挺直了起来。
“都是仿造品罢了!”他声音低沉,并没有打算把玉锁从脖子上摘下来让我细看:“据我所知,仿造品一共有三块,现在三块都聚在一起了。”
我脑子飞转,三块,一块在我手上,另一块在这个叫张灵犀的术士身上,那么最后一块一定是:“在马天童的手上吗?”
他弯了弯眼睛没有回答我,不过我觉得他这个表情是在给我肯定:“你那个绳子臭死了,还缠着一堆狗毛。”
张灵犀从木头椅子上站了起来,椅子因他小腿的触碰和地面发出短促地摩擦声,像是故意告诉我,他接下来的行动。
他拿起桌角上的书来到书柜前,小心翼翼将书立放了进去。他的话没让我感到难堪,反而是他的身影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他的身高不在我之下,黑色破洞裤下穿的是一双皮鞋,可是行走间,皮鞋与地面竟然不发出任何声响,哪怕是划破空气的声音都没有。
放好了书他转过身来望着发愣的我歪了歪头,我赶紧咳嗽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仿造的都能打开树洞,那真的玉锁不是得牛到毁天灭地?”
“倒不至于毁天灭地,对于真的玉锁,也是我师父和马天童的师父唯一一次意见相同,说那玉锁里面藏着净心咒。”
“净心咒是干什么的?”话没过大脑被我直接给吐了出来。
张灵犀想了很久,才说:“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
我下意识抬起手,看了下手表,七点。晚上了吗?
“一整天。”他向我走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那动作快得让我猝不及防。
“应该没问题了!准备准备出海吧!”他自说自话。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干嘛去?”
“去找答案!”说完他飘似的开门而出。
我呆坐在床上有些懊恼,黄宵呢?怎么可以把我扔下和陌生人待在一起。我在房中四处寻找自己的背包,在书桌下的搭脚板上终于找到。单薄残旧的搭脚板被我沉重的背包压弯濒临断裂,在我拿起背包时,整个桌子吱嘎呻吟着摇晃了两下。
我急躁的掏出手机确认日期,顺便看看小叭和木头有没有给我来电,结果这里根本就没有信号,一格都没有。我失望地瘫坐在床上,捂住仍然有些晕眩的头部。
敲门声响起,还没等我回应,那人就开门进来了。是黄宵,刚才那股无助和被耍的怒气瞬间全部都涌了上来,我顾不上晕眩,向着黄宵猛冲过去,用肩膀一下把他撞到墙上,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狠狠往他肚子上打去。
();() 也许黄宵完全没有防备,又或者他能够理解我的怒气,生生受了这一拳。其实在拳头即将落在他身上时,我竭力收住了力道,我并不想让他受伤。
黄宵身体瘫软靠在土墙上,脖子被我抓住,眼皮耷拉着无神地看着我。由于我们的动作,墙面上扬起了些黄土,为了不让黄土落入眼睛,我不得不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有好多事情瞒着我!”我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黄宵深吸了一口气,吸进了些黄土,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其实……”
“一路上有很多机会解释,你却什么都没跟我说。”我走回床边坐下,抹了一把激烈动作所产生的冷汗,把背包收拾好,准备离开。
黄宵僵着腿迅速走过来,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我不说,是因为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我恶狠狠与黄宵对视,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并没有撒谎。我放松身体,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冲他扬了扬下巴:“这倒是不错的托词。”
黄宵拉过木头椅子坐在了我的对面,用手搓揉着膝盖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下树洞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手上的玉锁和张灵犀,还有马天童的玉锁很像,从树洞回来后,由于没能马上联系到他们,所以拖到现在才说。”
“等等!就算我们有一样的玉锁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难道他们的玉锁大有来头?”我赶紧插嘴问道,省得被黄宵带离主题。
黄宵点了点头:“马天童的师父是张灵犀的爷爷,张灵犀的师父是马天童的爷爷,玉锁是两人的师父仙逝前交给他们的,而两位大师是在同一年离世,更让我上心的是,那一年离世的还有大舅(我爸)和大姨(我大姑),这些都是和玉锁有关的人,未免也太凑巧了吧!”
“两位师父知道玉锁重要为什么还交给了两个孩子?”我还没见过马天童,不过就张灵犀的年龄来看,他们应该不相上下,如果他们是同一年得到玉锁的话,可不就和我大姑把玉锁交给我时情况相似。
不对!黄宵怎么知道我的这块玉锁一定和和大姑有关系?现在不能把话题打乱,我得尽量装作没留意到这个问题。
“啊?”黄宵有点诧异,半张着嘴巴,反应了好一会才说:“他们那个时候都不小了,学艺十年有余。”
“三岁学艺的话,十年也顶多十三,还不是个孩子?”我有点恼怒,似乎我们又把话题扯远了。
“他们这个行当一般入门都得六岁。所以得到玉锁的时候大概十七八左右了。”黄宵听出了我的不耐烦,比较干脆地回答了我。
我在心里换算了一下,天!那张灵犀比我整整大了九到十岁,可刚才我还以为他不过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呢!难道道士炼丹保养,吃了防腐剂?
();() 正当我胡思乱想,黄宵从我手中拿过玉锁,对着台灯,手指在绑带的地方轻轻一扣,玉锁中间露出了那可以投影用的洞:“把光束从这里打进去,会投影出组成圆盘形的像。”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和木头早就发现了:“他们两个的玉锁所投放出来的像一样吗?”
“像是一样的,可是要把投影打在一张固定的丝巾上,那显现出来的就不一样了。”黄宵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手机的灯对准玉锁中间的小孔,让人像在斑秃的墙面上慢慢旋转。
“废话,丝巾不同,当然显出来的图案就不同。”我下意识的表现出惊奇,像是第一次见到这神奇的人像一样。
“不!是打在同一张丝巾上,马天童的玉锁显现出来的是四样神器,张灵犀的玉锁显现出来的是四张地图。”说完黄霄沉默地看着手中的玉锁。
这么说的话,那我的玉锁所显现出来的应该算是地址,我故意装出好奇的样子问道:“叫他们把那张丝巾拿过来试试我这个玉锁能显现出什么。”
黄宵摇了摇头:“他们没有丝巾,他们的师父把玉锁交给他们的时候,同时也把显现图交给了他们。据说丝巾在朱家。”说完他把玉锁递还给了我,眼睛死死盯着我,仿佛在探究我表情里微妙的变化。
我有点心虚紧张,手心不自觉地开始冒汗,那方丝巾不在朱家,不过现在说在朱家也对,因为我已经把丝巾从日本死尸的领子里挖了出来。不行!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要让黄宵知道。
“朱家?”我用手指指着自己有些诧异地问道“你也是朱家人,也知道咱们家以前是做丝绸生意的,可是到我们这代,家里别说丝巾了,连丝线都没见到过一根好不好。”
“所以我们就无法知道这块玉锁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了。”黄霄叹了口气,表情有些萎靡。“不过,我们可以跟着马天童和张灵犀去看看他们的玉锁能找到些什么。”
黄宵突然抬头直视着我的眼睛道:“你是朱家的人,不管是玉锁,还是丝巾都和朱家脱不了干系,你也好奇吧?为什么另外两块玉锁都在术士的手中,而这块玉锁却在普通人手里,是不是家里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你也会一起追寻秘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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