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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信是拉着孙令丞他们一路跑进来的,气都没喘匀就忙指着垂帘道:“快去给太皇太后瞧瞧……”
“好,好,微臣这就去给太皇太后瞧瞧。”孙令丞是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了,忙带着小徒弟进了垂帘后。
侍候在床旁的慈姑一见孙令丞来了,便忙吩咐忙东忙西的宫女让开道,让孙令丞先上前给太皇太后好好诊诊脉。
孙令丞可是诊脉诊的很内心忐忑啊!毕竟太皇太后年纪不小了,而且在先帝去了的这两年里,身子骨可一直都不怎么好,这回一晕倒,加之年纪又这么大了,谁敢说不会是中风之兆啊?
上官翎在外干着急,见钱信抬袖擦额头上的汗,他便小脸严肃的皱眉道:“钱宦者,皇祖母这一病倒还不知会怎样,这事不能瞒皇姐,你快亲自出宫一趟,去大将军府给皇姐说一声。”
“哎!老奴这就去,这就去。”钱信可是宫中的老人了,心知主子要是有了事,身为奴婢的他们,也是落不着好的。
所以,他真心祈祷太皇太后这次能有惊无险,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否则他们这些下人,非被而今怒气正盛的太后,给借机报复的全弄死不可。
上官翎在外焦急的来回踱步一会儿,终是忍不住的闯了进去,进去后见太皇太后躺在床榻上如同睡着的样子,他心里便是更害怕的走过去拉着慈姑的手,小脸上满是担忧的问道:“慈姑,皇祖母到底怎么样了?怎么就忽然晕倒不醒了呢?”
慈姑对于这个乖顺的孩子,一向是喜欢的,因有这孩子常伴太皇太后身边,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确开怀了不少。此时见这孩子焦急失措的样子,她低头慈祥的安慰道:“王爷别怕,太皇太后不会舍得你们姐弟的,等孙令丞给她老人家诊脉后开点药,你皇祖母吃了,也就会醒来了。”
“嗯!”上官翎再怎么早熟,可也始终是个孩子,遇上这样的大事,又怎可能不惶恐失措?此时听了慈姑安慰的话,他看着那慈祥沉睡的祖母,心中在不断的祈祷,祈祷上天能让他家老祖母长命百岁,今后无病无灾。
钱信出宫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宫里,各宫的主子在得知太皇太后病了的消息,全都一个个犹犹豫豫的,不知道是该去看望太皇太后,还是该站在太后这边,对太皇太后的病来个视若无睹。
而皇后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却第一时间摆驾去了未央宫,她早已对上官羽没了情,而上官羽也真做到了对她无意,既然夫妻都不一心了,她还在乎那个无情帝王做什么?不如现今表明立场,说不定将来跟着上官浅韵走,她还能晚年过的舒适一些呢!
未央宫
一声尖细的通传声传来:“皇后娘娘驾到!”
上官翎猛然一转头,随之便转过身去,举步出来迎了上去,拱手弯腰,做揖礼拜道:“臣弟见过皇嫂!”
皇后之前来给太皇太后请安时,见过这位小王爷,此时再见他行礼,她自然要客气的伸手虚扶一把道:“十七弟快免礼!本宫也是闻听太皇太后凤体不适,才急忙来瞧瞧的,这老人家一上了年纪,小病小灾的就难免了,好在宫中御医都个个儿本事,这样的小毛病,也就是吃服药就能好的事儿。”
“皇嫂说的是!”上官翎跟宫里谁都亲不起来,除了皇祖母和他家皇姐除外。
皇后见这孩子对她如此疏离,她也不气,毕竟是吃过苦受过罪的孩子,那能谁对他好点,他就能对谁掏心掏肺的呢?
而床榻边跪着给太皇太后诊脉的孙令丞,在这个冬日里,此时却是急的满头大汗,因为太皇太后的脉搏除了虚弱点,可一点别的病症也没有啊!
慈姑见孙令丞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转身唤了其他随行的御医上前,她便不由得担心的问:“孙大人,太皇太后是不是病的很重?”
孙令丞摇了摇头,眉头紧皱道:“太皇太后的脉象只是有点虚弱,并没有什么病状。或许……敢问慈姑姑一句,太皇太后近来可有失眠多梦症状?”
慈姑回忆了下,摇了摇头道:“没有!近日来因山都王殿下一直常伴太皇太后身边,太皇太后倒是开怀了不少,吃得好,睡得也安稳,身子骨儿比回长安前好了许多,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孙令丞点了点头,回头就看到上官翎和皇后走了来,忙叩头行礼道:“臣见过皇后娘娘!”
“免礼吧!”皇后走近前几步,瞧太皇太后脸色确实是没什么事,便转头皱眉道:“太皇太后的身体若无大碍,怎会到现在还不转醒?几位还是再仔细诊断一番的好,也许有些隐患,并不容易发现呢。”
孙令丞听了皇后的提点之言,便让小徒弟取了一根银针,抬头看向一旁的慈姑,点了下头道:“现在微臣需取太皇太后一滴指尖血,麻烦慈姑姑搭把手了。”
慈姑在床榻便双膝跪下,伸出双手托着太皇太后的手,望着孙令丞点了下头,示意对方可以开始动手了。
孙令丞很是小心翼翼的用银针刺破太皇太后的中指,伸手接过宫女递来的白玉碗,见一滴血滴落无暇的玉碗中,他仔仔细细瞧着那滴血的颜色,是正常的鲜红色,这也没中毒啊?那导致太皇太后昏迷不醒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而钱信去大将军府传话后,便看到一向端庄的长公主殿下,竟然一甩袖一提裙的跑出了大将军府。
而展大将军更是让人备了马,带着那位失了冷静的公主殿下,策马向着皇宫方向狂奔而去。
等快抵达宫门口时,上官浅韵便夺了展君魅手里的缰绳,微俯身,急速之下闯了宫门。
宫门的卫尉大人,一见是上官浅韵骑马而来,后面还坐着展君魅那尊煞神,他哪敢强行阻拦啊?忙挥手让人退下,反正这位长公主殿下手里,也有着先帝和太皇太后赏赐的令牌,挡者绝对是死。
宫门的卫尉大人被驾马闯宫的上官浅韵吓的不轻,可这掌管宫殿警卫的郎中令大人,也被那狂奔而来的黝黑大马吓了一跳,挥手大喊一声道:“快闪开!”
那些殿前侍卫,全都速度极快的闪开去,对于那疯了驾马的凝香长公主殿下,他们都吓得额头边滴落一滴冷汗,这祖宗要是去战场上冲锋陷阵,绝对能凭这阵仗吓退千军万马。
上官浅韵到了长长的台阶下,便翻身利落的下马,这样子的她,那还有一点柔弱女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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