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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郡守大人有没有重视他,谢行俭更加局促不安,依穆大人气的将他踹出仰山的举措,他估计穆大人对他的感官不太好。
之所以没有特别难为他,应该是看在徐大人的面子上,才忍住口没喊官差进来暴打他一顿,最后还叫来小厮客客气气的将他送出了郡守府。
王氏一双犀利的眼睛在谢行俭的膝盖处出来来回回的看,谢行俭这才意识到他娘这么盯着他是看他的腿。
他故意跺了跺脚,佯装无事人一样笑道,“娘,我腿好好的呢”
王氏长叹一声,幽幽道,“娘又没说你腿怎么着了,你急什么”
谢行俭跺腿的动作一愣,随即乖乖的站好。
王氏扶着腰躬着身子想查看谢行俭的膝盖,谢行俭心知瞒不住,只好抬高腿,方便王氏看个仔细。
卷起裤腿后,一大块青青紫紫的肿肉落入王氏的眼中,王氏讶然捂着嘴,无声地询问谢行俭这是怎么了。
谢行俭不能说是郡守大人踢他导致的,不然王氏更加焦急,他只好捏了谎话说不小心摔的。
“摔一下就这么严重”王氏心疼道。
能不严重吗,双膝冷不防的磕在硬硬的大石板上,不碎块骨头已然是庆幸。
不过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他的腿伤早已好的差不多了,因为药草颜色的原因,结的疤凸显褐紫色,看的有些渗人。
谢长义和谢行孝听到王氏的惊呼声赶紧跑出来,待看清谢行俭膝盖上的伤痕,几人又是一阵怜惜。
谢行俭不免又是一顿解释,为了缓和沉闷的气氛,他赶紧从包裹里拿出那封举荐信。
喜气洋洋的冲着大家嚷道,“爹,大哥,我拿到了郡守大人的亲信,下月可以直接上京入国子监了。”
“真的”谢长义立刻将书信接过手,他这些时日在家除了照看婆娘,剩下的时间都跟在大儿子后面学认字。
谢长义不是那种白痴文盲,生活中常用的字他还是认识的,再加上这段日子的努力,学问长进不少。
不过,穆大人是进士出身,平时说话便罢了,提写信时会收敛些白话,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文气,读起来颇为拗口,而且里头还掺杂了不少复杂的术语。
谢长义挑拣的一通,虽大半的字眼他都没看懂,可他认得出京城、国子监以及谢行俭的名字,因而读完信件后,谢长义激动的直拍手。
“成了,成了。”谢长义将信传给等候一旁的大儿子,笑得开怀,“下月尾进京,如今还有一月多的时间给小宝准备,咱家得活动起来,把该带的该买的都准备齐全,京城那虽然啥都有,啥都买得到,但开销大,能省咱就省点。”
谢行孝识得字多,读这样的信虽有些吃力,但总比谢长义连蒙带猜的强。
“整个平阳郡竟然就小宝一人拿到了举荐信,小宝真厉害”谢行孝笑得夸赞,本想像小时候一样摸摸谢行俭的脑袋,可他手一抬,这才意识到,以前那个矮矮胖胖的小萝卜头如今长的跟他差不多高了。
谢行孝的手最终停在了谢行俭的肩膀上,“既然只有一份举荐,那坤小子和他堂弟怎么办”
“是啊。”谢长义从狂喜中回过头,“他俩去不成,怕是要难过一阵子。”
“不会。”谢行俭扶着他娘往宅院里走,“今年国子监下放到平阳郡的名额有五人,除了我稳稳的能去京城,其他四个名额会从这些年的禀生秀才里面挑。”……
“不会。”谢行俭扶着他娘往宅院里走,“今年国子监下放到平阳郡的名额有五人,除了我稳稳的能去京城,其他四个名额会从这些年的禀生秀才里面挑。”
“也就是说,坤小子兄弟俩还有希望”谢行孝问。
“希望大着呢”谢行俭笑得颇为得意,面对家人,他毫无防备的就将郡守府生的一切事情脱口而来。
王氏端着肚子在屋内闲走,听到谢行俭说漏嘴,说他的膝盖是因为死皮赖脸的求郡守大人开小灶,而被郡守大人气的踹伤的,王氏顿时慌了。
她双手合十,嘴里碎碎念道,“这可如何是好,惹恼了郡守大人,我家小宝还有出路谢家的列祖列宗在上,得保佑我儿平安无事啊,我儿聪慧明事理,他不是故意惹气郡守大人,还望郡守大人能消消气,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娘”谢行俭无奈的拉他娘坐下,“不会有事的,郡守大人和我闹着玩呢”
王氏脸色不太好看,支吾道,“我道摔一跤能摔成你那样,原来是被人踹了一脚,郡守大人没事踹你干嘛,定是你乱说话了吧”
“没有的事”谢行俭死活不承认。
“那你刚才说坤小子哥俩一定能跟你一起去京城是咋回事,什么叫他俩按照你说的法子准备就一定能拿到名额咋回事呀小宝”
谢行俭被他娘一顿噼里啪啦的话怼得无话可说,只好将他如何跟郡守大人周旋的过程全交代了。
包括背后隐藏着的徐大人。
一听小宝有更厉害的官罩着,王氏的脸色这才好转些。
不过,谢行俭不想将家人牵扯进官场,因此对于徐大人的信息加了概括,只说京城有这么一个人,至于是谁,他没有详说。
谢长义侧着脸,沉吟了会,方道,“小宝,等你去了京城,你可得好好的感谢感谢这位大人,如若不是有这位大人在背后给你撑腰,郡守大人岂是那么好说话的肯定会给你穿小鞋。”
“好在京城那位大人官大,不然你惹恼了郡守大人,他肯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怎会还喊下人送你们出来,不把你打的半死不活,他能消气”谢长义越想心越寒,拉着谢行俭说个不停。
谢行俭明白其中的道理,但若不是穆勒因为他和徐大人的关系而以美人美色拉拢他,他也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从而点爆穆勒的耐心。
归根到底,是穆勒觊觎权力从而想通过他搭上徐大人这条线,他不愿意娶穆勒的女儿,不想上穆勒这条船,因此穆勒才觉得他不识时务。
不过,同样是因为徐大人,穆勒才不敢将他轻而易举的处理掉,他方能平安的从郡守府全身而退。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他和徐大人的关系没有被穆勒知道,穆勒应该就不会起嫁女的心思,他自然不会出言忤逆。
但,唯一的举荐信恐怕就不归他了,毕竟没有徐大人,以穆勒狗眼看人低的脾性,他这个秀才可入不了穆勒的眼。
总之,因为徐大人的存在,谢行俭心心念念想拿的东西已经拿到了,不想遭受的苦楚也遭受了,算是得失参半吧。
这头谢家欢喜一堂,魏席坤和魏席时回到县城后,立马跑了一趟清风书肆。
直言问书肆可有全套的朝廷律法书。
县学教授的律法课本,只节选了朝廷律法的一小部分,而这一小部分是科考常考的内容,至于偏僻的部分一般都不考量。
据谢行俭在郡城交代,他们这次最好将律法书买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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