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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为他一直笃定燕儿总归会是自己的女人,早晚都是会得到的。却是不曾想,却是被霍尊霆那个奸诈的胡人杂种钻了空子,平白占有了自己一手带大的女人。
就算在这之后,他又找了无数的代替品也是于事无补,就算是眉眼又几分相似,可是眼中哪有燕儿的半分轻灵?就算身形相似如何?怎么比得上眼前的本尊这样腰肢柔软?有多少次,他都是靠着幻想着此时在自己身下的是他的燕儿,才能纾解出来。
而如今,他卧薪尝胆,低下高傲的头颅,自愿降服与大齐,甘于身为霍氏皇族驱使的马前卒,替朝廷剿灭北疆蛮夷的紧逼,才换来那骁王的一丝松懈,又暗中与前朝皇子宣鸣联合,才能将这失而复得的珍宝拥入怀中。
此时鼻息间尽是佳人身上的暗香浮动,满眼都是那如羊脂美玉一般滑腻的香软肌肤,樊景的喉咙急促地上下吞咽,真是恨不得立刻便将燕儿抱上床榻,好好的用唇舌去索吻见到的每一寸滑肌……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轻声禀报:“主公,暗探飞鸽来报,夫人在淮南金水河一代遭遇了悍匪,已然是支撑不住了,便是飞鸽请求着支援……那悍匪素来有劫色的恶名,还请主公事不宜迟,快些定夺,不然……恐……恐怕是身有不测……”
飞燕听了顿住了手里的碗筷,那金水河下游的悍匪恶名远播,专喜劫掳贵妇狎玩,然后索要高额的赎金,往往人虽然是赎买回来,却是大了肚子怀了孽种的,这让南北的客商深恶痛绝,而骁王也是几次要围剿这伙劫匪的。
那阿与公主竟然落到了这样的悍匪手里,若是不及时搭救,那清誉可是尽数的要毁了。若是樊景去救……飞燕不由得眼前一亮,心内暗喜,因着骁王立志剿匪,那金水河一代,耳目众多,只要樊景带人大动干戈必然是会惊动骁王,到时……
可是还未及她想完,便听樊景淡淡说道:“知道了,哪个都不准去,免得打草惊蛇,若是有索要赎金的,只管让他们将赎买的书信送到北疆,到时定北侯府出银子便是了。”
飞燕听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的开口道:“樊将军,你若不救,可是知道那公主会遭受怎样的折辱?”
樊景确是若无其事地又夹了一块鱼肉放入她的碗里:“她既然是有本事自作主张来伯夷冒充诸葛书生,自然也是有本事自己逃出升天的,哪里需要别人多事?”
说话间,他的眸子闪着冷光,竟然异常的淡漠,浑然不觉被掳掠的乃是自己的结发妻子!
第124章
许是飞燕眼里的诧异太过明显。樊景倒是缓了语气。只是淡淡地道:“燕儿快些吃吧,休要因着旁人而累了心神?”
飞燕此是也是倦怠得很,身在虎穴而又不知骁王此时是何等的境况,虽然是吃饭,可是脑子里依然转个不停,吃了几口便再也难以下咽了。
那阿与此时恐怕已经是身陷于贼巢之中,也不是她没有法子逃出生天……不过那樊景看起来已经是起了休离了阿与的心思了。最近通古部式微,早已经不是经年前那个军力雄厚的泱泱大部族了,樊景心内的凉薄,也是现在才让人猛然惊醒的。
吃完饭后,此时夜幕低垂,村妇端来了热水,伺候着飞燕洗了手脚,飞燕原是担心这樊景孟浪,可能是因着估计她落水昏迷,身体尚虚的缘故樊景没有在这木屋内多作停留。飞燕略略松了口气。
毕竟这里是骁王的地盘,不知他们做了什么安排,竟是可以安然躲藏在这里。
这样在木屋内憋闷了足足一天,樊景到是“恩准”了飞燕出屋活动一下。樊景拿出衣衫,待飞燕穿好后,又递来一双木屐。飞燕看了眼木屐,伸手接过,穿到脚上。这木屐是渔民常用之物,下面是锯齿形,方便渔民在滩涂上采拾贝类,扑捉螃蟹。不过飞燕脚上这双和普通木屐有些不同,乃是用两根麻绳交叉套在脚趾和脚踝之处,若是不穿布袜,走起来麻绳便磨蹭着脚上皮肤,一会功夫脚上就会起了红印。如果走的久了,必然磨出血泡。飞燕知道这是樊景特意用来防备自己逃跑之用的。
出了木屋,飞燕环顾四周,终于看清了木屋所处之地。这木屋乃是建在一处峭壁的山崖上。峭壁如一把匕首般笔直地插入大海,崖壁中间有一个断面。木屋和渔村便建在这崖面之上。有两条陡峭的小路斜着通向崖顶和崖底。崖底是个背风的天然小港。
渔村不大,寥寥十几户。房屋是用崖顶的石头垒砌,每户都有石头搭建的矮墙,里面圈着鸡鸭犬鹅。耳边是犬鸣鸡叫,伴着海浪撞击崖底的碰碰声,不消多时便淹没在了汹涌的波涛声里了,仿佛是个遗世独立的世外桃源一般。
看到这里,飞燕的心内一沉,这样便宜刁钻的地方,虽然是紧挨着淮南却是一时难以寻到的。
此时渔村晚风习习,显得海风硬朗了很多,飞燕身上穿着农妇厚实的冬衣,倒是不觉得天寒。樊景出了渔村,不知放干什么去了。
她望见宣鸣正坐在院子里的一块青石上,悠闲自在地在一张破桌子上砌着清茶,那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可真是像是身在宫廷里闲庭散步。
看到飞燕出了屋子,宣鸣微微一笑,冲着飞燕一挥茶杯,无声地邀约着她前来品茶。
飞燕趿拉着一双露趾的木屐慢慢地踱了过去。一旁宣鸣的随侍搬来了一把椅子,摆在了桌子的斜侧方。
那椅子倒是比宣鸣的青石略略的矮了一截。飞燕看了那侍卫一眼,心道也是个懂事的,若是依着前朝的身份,自己倒是比这饮茶的皇孙身份低得多了,坐着矮凳倒是无可厚非。
桌子虽破,可是摆在其上的茶具却是精致异常,那把紫砂的泥壶表面被磋磨得光滑细腻,打开盖子,便能瞟见里面积挂的厚厚的茶垢,看着得是养了十余年的。当滚烫的茶水浇在壶身上时,看飞燕盯着茶具出身,宣鸣笑了笑:“从宫里带出的东西,也就是只是剩下这套茶具了,我的母妃早前拜托制壶大师飘云先生特制的这套茶壶,我拿到手里时,壶还没养熟,以后若是无事,每日必定沏茶三次,如今倒是出脱出些可以见人的模样了。”
飞燕微微一笑,伸手接过他递来的茶杯,浅酌了一口:“的确是味道醇正,但是也是茶的味道罢了,渴极了的时候,还不若一大碗清水来得解渴。人生在世要的不过是一瓢饮一箪食,有个遮身避难之所而已,若是一味放不开繁华,最后倒是累及了自身罢了。”
宣鸣怎么会听不懂飞燕的言外之意,执握着茶盅的长指微转,凤眼却是挑起笑道:“这点在下倒是羞愧,不及尉迟小姐的洒脱,只是小姐原是在长街卖粥,为何如今却是身在王府?不知那里的一箪食一瓢饮可是与庶民同享的是同样滋味?又或者是食了新君的恩泽,便可尽忘了旧主的照拂?”
他的表情祥和,可是这话里的讥讽却是辣味十足。
飞燕慢慢放下了茶杯,顺着宣鸣的话略略回想了自己这几年的前尘,一时间竟是也有些怅然,不过却并没有如宣鸣所预料的那般露出羞愤的神色。
“世事难料,飞燕也不知自己以后经年又会是身在何处?原以为这辈子当时如同若干侯府女子一般,及笄而嫁,相夫教子便是平淡度过一生。奈何身在乱世,遭逢家变骤然丧父,那时便是一心想着匡扶乱世完成先父遗志……最后却是混忘了父亲投身从戎的初衷乃是保家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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