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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在。”桐君应了一句,将打理好了宫装放到近旁,掀开床帘,想要近前伺候。
乔书也已经坐起身来,瞥见桐君送来的衣裳,叹了口气。
“换一件罢……”乔书拧眉思索了一阵儿,方才继续道,“就拿……阿云前日送来的那件……正红的……”
“是。”桐君虽是应着,但心中难免疑惑,她家娘娘毕竟不是做普通女儿那般养大,对衣裙、首饰了解不多、也不甚在意,全然都交由她打理,像今日这般点明了要穿哪件衣裳,还真是头一回。
桐君正欲再出去拿衣裳,正碰到一个端着药碗进来的小宫女。她瞧见这药,心中又是一阵烦闷……朝事之流她是不明白,但不论如何,娘娘总不能日日喝这些凉药,便是再好的身子,也经不起这般糟蹋。
“见过桐君姐姐。”那小宫女见桐君皱眉看过来,连忙躬身问安。
桐君这才回过神来,冲那小宫女笑了笑,却意外发现这人有些眼生,这小宫女五官周正、长得算是标志,只是人有些偏瘦,显得脸蛋略长。
她记得先前照顾小药房的是个长得有些富态的姑娘,似乎是叫……叫迎月。
她敛了敛笑,问道:“你是?……迎月哪里去了?”
“回姐姐,迎月前些日子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儿给娘娘,已同玉振姐姐告了几日假……药房这里,由奴婢暂照管着。”
桐君听她这般说,才重又放缓了神色,又问了她名字。
“回姐姐,奴婢贱名喜儿。”
“倒是个欢喜的好名字。”桐君笑了笑,也没继续说下去,只这么赞了一句,便放她去给乔书送药了,自己则是匆匆地往外、赶着去给乔书找衣裳。
她走后,喜儿在托盘上压得有点发白的拇指才略松了松,回了一点血色。她在原地略缓了缓自个儿的呼吸,才端着药碗往寝殿去了。
丢失
(修)
桐君拿了衣裳回来,乔书正趿着鞋往桌子那儿走,似乎是想要倒水喝。
桐君连忙将手中的衣服放下,几步赶上去,抢在乔书之前倒了茶水予她。
乔书接了茶杯,看看手中的茶水、再瞧瞧桐君一脸紧张的模样。
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笑不似平日那般收敛着的温婉,眉梢眼角尽是风流的味道,桐君竟看得失神了片刻。
晕红悄然攀上耳际,她微微低头,就瞧见乔书那大马金刀跨坐的姿势。
“娘娘。”她下意识地提醒了一句。
乔书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忙拢了腿坐正了,原本随手抓在手中的茶杯也换作双手端起,小小地啜饮了一口、再轻轻放下,转过头来冲着桐君歉然一笑,“抱歉,方才一时忘形……”转眼间便是一副大家闺秀的作态。
她这状态切换得熟练又自然,可旁观的桐君只觉得鼻腔一酸、眼中又似有热意涌上。
她着实后悔极了——寝殿又没有别人,自己方才多提醒那句做甚?!
她掩饰般地去抱了衣裳上前,“娘娘,您说的那件正红的衣裳……”她声音倒是与往常一般无二,乔书也没发现什么不对。
乔书不习惯更衣的时候要人伺候,因而接了衣裳,便将桐君打发了下去。
桐君对此早就习以为常,只退到了寝殿外守着,等着乔书换好后再叫她。
——只是心中又将魏越骂了多少遍,就无人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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