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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祖祠(第1页)

淡薄雾气逐渐变浓,即便有佛光和桂树树枝的照耀,能见度仍旧极低,本不远的路程因四人的警惕,硬是多走了一倍的时间。

而这荒村之中又无任何信号,现下甚至是连手机的都打不开,几人根本不知此刻到底是个什么时间。

渐渐的,有座气派的房屋显现在眼前,其朱红的大门颜色比之寻常的要深上几分,红的妖异,状似用血涂成浸染。

整座荒村无不透露着诡异,蒋云桦上前一步,并未像先前一样敲门,而是直接荡开大门,禅杖之上的佛光大盛,几近照亮整个祖祠。

他站在门槛处候了片刻,这才带着三人一道进去。

屋子正中摆着许多牌位,呈阶梯式摆放,大多牌位都是木质,现下已出现了斑驳裂痕,只有少数几个用的是银或金。

牌位上的蛛网结得层层叠叠,似是白纱覆在牌位上,牌位前的蒲团亦是破旧不堪的模样。

常珺上前两步,却见蒲团上还存有一清晰的印记,像是不久前还有人来此跪拜过。

而那置于桌上的香炉里还燃着几根细香,灰白的香灰飘了星点落在桌上,骤然间,木桌轻轻一震,连带着摆放整齐的牌位亦是一震。

“谁!”

一点华光浮动,胜邪出鞘,雪白的剑身映出年轻人慌张惊恐的面孔。

年轻人慌慌张张地撩开桌布自桌下爬出,刚想上前便被被横在脖颈的剑刃挡住脚步,只得焦急地朝蒋云桦喊道:“是我!是我!二哥!我是小东!”

这年轻人本是穿了件浅灰的马褂,此刻全是被鲜血浸染。

其双手也是布满了干涸的血渍,头上也沾了血,现下打结成团状,整个人都像是从血池里出来似的。

“小东?”蒋云桦面上闪过一瞬的惊喜,快步上前,可又在胜邪前站定,不确定地问:“你真是鲜于克东?”

“我是我是,二哥,你十四岁那年和解哥偷吃猪肘子怕被方丈爷爷现,就说是我受不了斋饭,哭着说要吃的!”

他说的很快,却没见着蒋云桦脸上的怀疑有所消散,焦急地转头去看源德。

“解哥,你和二哥在我小学二年级要给我烫戒疤,被爷爷现,吊起来打还记得吗?还有,方丈爷爷要你们了却情缘,你们背地里说他是古板的老……”

他越说越快,那张嘴就好似机关枪似的,叭叭地往外吐着枪子。

眼看着鲜于克东越说越多,将要把蒋云桦和源德那些儿时的囧事全吐露出来,蒋云桦当即摁下胜邪,快步上前捂住他的嘴。

“你是。”

蒋云桦和源德的面色依旧如常,端的是一副我佛慈悲的模样,可少卿却从简短的两个字里琢磨出了气急败坏的意味。

常珺还在回想鲜于克东吐出来的话,她望着眼前的两位佛子,实在是没想到这二位此前居然是这么个无法无天的模样。

源德念了句佛号,扯出个恰到好处的笑来,“叫常施主和这位施主见笑了。”

常珺和少卿亦是回了个恰到好处的笑出来。

鲜于克东扯下蒋云桦的手,拽着人就要往桌下钻,“别见笑了,要死人了!”

常珺眼疾手快地掀开遮挡的桌布,只见桌下小小的空间里蜷缩着一男两女,男人捂着腹部,唇色泛白。

留着齐肩短的女人似是着高烧,其右肩锁骨处浸满了血,隐隐约约有皮肉烧焦的味道传出来。

常珺眼风一扫,瞧见了地上刀刃泛黑的小刀,显然是用烧红的刀刃将伤口粘连到了一起,此刻的高烧应当是伤口感染所致。

那长女人浑身是血,靠坐在最里面,胸口处破了个大洞,奇异的是伤口处并未淌血,而女人气若游丝,竟还活着,像是被什么东西吊着一口气似的。

鲜于克东双眸含着泪,颤抖着手去拽蒋云桦,有些绝望的问:“二哥,汝深被鬼带走了,他们还有救吗?”

他虽然也是自小在西林分局长大,亦是见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可真当生到了自己身上,却又是另一种感觉。

蒋云桦念了清心咒给他听,待他情绪略微稳定后才蹲下给其余三人喂下回春丹。

他边包扎伤口,边道:“你先别急,他们有救,你告诉我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鲜于克东见那捂着腹部的男人唇色逐渐有了血色,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将这几日的事情缓缓道来。

他们一行五人,一周前因年轻气盛,带着几块干粮几瓶水就想着来此探险,又拿了西林分局方丈给的护身小佛像,说笑着进了荒村。

进来先是四处转了转,觉并没什么好玩的,又看天色不早了,就想着早些回去。

不承想,五人在树林里转了许久都未曾找到出去的路,只好又回到村子里,后半夜实在是撑不住,便决定一人守夜,四人休养。

可没想到,第二日他们依旧走不出树林,只能在树林中干着急,可又实在是饿,只能先退回村子补充体力。

一直到了第二日晚上,他们便现,竹林似乎比昨天的小了一些,而且好像是一直在缩小。

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了第五日,第五日的时候,他们已经连村子都走不出去,但方丈给的小佛像却突然间散出了亮光,可又很快熄灭。

直到第六天的晚上,季汝深晚上说着要去上厕所,可没几秒剩下的四人就见到他又回来了。

他手上拿了把刀,二话不说就捅了解传铭,好在后者反应快,刀刃未刺中心脏,只捅到了他的腹部。

鲜于克东大惊,劈手夺下季汝深手上的刀,方想问为什么,就见他跑出了门外,鲜于克东去追,可没多久就见季汝深的身影消失在了黑夜中。

当他再回到落脚的屋子里时,就见季汝深抓着解传铭的衣服问为什么,鲜于克东连忙将二人分开。

季汝深重心不稳,痛呼一声跌在地上,他挣扎着挪动身子靠在门边,鲜于克东这才现他大腿处被砍了一道口子,正哗啦啦往外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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