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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局弟子中宿舍最大的并不是常珺,而是叶相思。
除了房间以外,她的院子里有座炼器房,还腾出了一片空地供她练剑。
常珺翻过院子的篱笆进去的时候,正听到杨百万为那三棵被削去的漆树痛心疾的控诉叶相思的恶行。
“姑奶奶,就算你真是我姑奶奶,你也不能把那仅有的三棵漆树全削了吧?方好的剑、其他弟子的器具还等着锻打,你这一削可真是苦了我了……”
杨百万边碎碎念,边背手低着头在屋中来回踱步,连常珺何时进来也没觉。
叶相思抬望见是她,便指了一处椅子叫她坐下,后不耐烦的打断他:“赔什么?”
杨百万一听,顿时就拽着一张椅子坐下,拿了杯凉水润润自己有些干的嗓子,“我看你那几棵棠树不错。”
他的眼中存着狡猾,变出个算盘拨弄着,“我先算算,你和楚禾打架,削了三棵漆树,虽然那之前是你的,但你给了总局,那就是总局的了,这得赔。”
“然后吓到了圣夏,他才十五,年纪小,万一给他留了心理阴影可不好了,所以也得赔点损失,不过分吧?”
杨百万的指尖在算盘上飞快地拨弄。
“最后又吓到了时欢家的旺财,给旺财吓早产了,现在出生的狗崽子育不良,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而旺财也是有了阴影,所以狗崽子和旺财的损失,你也得赔,这也不过分吧?”
说罢,杨百万一把将算盘拍在桌上,“总得来说,就赔个十棵棠树,这更不过分吧?”
连小姐瞧着突变奸商模样的杨百万,呆了呆,常珺亦是呆了呆。
“你晓得你老师还有这样的一面吗?”连小姐呆滞的问。
常珺回她一个否定的答案。
“挖,都去挖,把我的墓全挖空,我不想再看见我的墓里还有其它东西。”叶相思颇为不耐的摆手。
墓?
常珺疑惑地看向眼角细纹都笑开了的杨百万,“老师早就知道小绿师妹是个鬼修?”
她一出声,杨百万这才注意到她,连忙换了一副温和的表情,语重心长的开口解答她的疑惑。
“这姑奶奶活了两千多年,修成实体的时候晚,途中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成了小孩的样子,又不知道为什么不记得从前的记忆,这才被我们捡回来成了你的师妹,给你捡了个便宜。”
闻言,常珺闭了闭眼。
她觉得这个国家异象调查总局真是卧虎藏龙,小绿师妹是修了两千多年的鬼修,圣夏是白竹和姜兰的天生剑灵,方好身上有着蠃鱼妖血。
不会总局这一辈的年轻弟子当中,只有她和苏小白是正常人吧?
哦,她也不是正常人,她能看见连小姐。
只有苏小白是正常人。
常珺这么一想,再度闭了闭眼,险些厥过去。
杨百万倒是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大手一挥,颇为豪气的道:“乖徒儿来的正好,你便和你相思师妹一起去她的墓,把她以前收藏的好东西全带回来!”
常珺方想拒绝就听身边的叶相思开口道,“师姐难道不想去看看我的墓吗?这么不关心我们这些师弟师妹?”
又来了。
常珺木着脸问,“在哪儿?”
“北宁,吴山。”
话音刚落,就有人推门而入,常珺一瞧,是楚禾,她张口就说,“我也要去。”
下一刻叶相思就夺过常珺的纸杯砸在她脸上,“滚!”
楚禾没管溅在脸上的凉水,依旧站在门前。
常珺看看叶相思,又看看楚禾,最后再看向望天瞧地的杨百万,只觉自己的额角在突突地跳。
“别吵,都去,”她怕自己真的下一秒就厥在这里,揉揉额角道,“路上要是吵起来,回来都去端着剑去炎帝庙扎马步,扎完后把庙里打扫干净。”
她这番话说完,四下顿时陷入沉寂。
直到抵达传送阵前,叶相思同楚禾也没再说过一句,倒是连小姐苦着一张脸跟在常珺身后。
常珺掰着手指算了算,藏着心疼和她传音,“到北宁要经过三个传送阵,你受得住吗?”
连小姐绿着一张脸,艰难地吐出字眼,“受得住。”
而后忽地笑起来,“怎么,你关心我?还是心疼我?”
常珺瞥了眼扭成花的连小姐,“你想多了。”
说罢,便踏进了传送阵。
前往北宁,先要到东淮分局的传送阵,而后再转晋临分局的传送阵,最后才能抵达北宁,总共耗时二十分钟。
北宁分局与沧城分局建在两市的交界处,外表是运河边的一处农家小院。
前来接应的是沧城分局的符修薛策,她和常珺是一辈,年纪比常珺大七岁,但入局比试输给了常珺,是常珺的师妹。
而整个国家异象调查局的师兄师姐也不是按入门时间叫的,是按实力,常珺是这一辈当之无愧的大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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