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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官见高瑞成要洗漱,也不好再待在一旁,只得依依不舍地随著6锤子去了隔壁。可怜他初次春心萌动,却碰上了高瑞成这麽个不识风月的,也不是幸与不幸。
第二日,高瑞成一直将衡官送到何府门口,看他上了轿子才转身回去。他倒没怎麽将这事放在心上,稍後便携了名帖去拜见冀州主管科考的崔学政。高瑞成如今已算是这学政的学生,按规矩是要来行门生之礼的。
崔学政见自己取的解元来拜见,又是如此少年,也十分高兴,把高瑞成好一阵的夸赞。到晌午了,又命人整了酒席,把高瑞成留下来吃饭。吃过饭,崔学政家又来了些客,高瑞成陪著闲谈了一会儿,到傍晚才回去何府。
刚一回去何少琦就寻来了,见面便笑著打高瑞成:“瑞成,我可是听说了,昨晚上你将那衡官留了下来。这一日两登科,端的双喜临门啊!”
想何少琦年纪也不多大,怎麽就这样猥琐呢?高瑞成无奈道:“我同衡官只是闲谈,因为忘了时辰,就让他在隔壁歇息了一晚,倒让表叔失望了。”高瑞成并未说是衡官自己找来的。
何少琦听後一脸诧异:“唬我吧!放著那般良辰美景就干坐著叙闲话?你可要这麽柳下惠了!”
高瑞成笑著摇摇头,转了话题:“表叔,侄子出来久了,准备再过几日就回去,也好准备来年春试。我想著,吃了表叔和凤池世叔几顿酒,走前也该还个席。表叔看著这酒席该如何办呢?”
“还什麽啊,你可是客,好不容易来一回,请你吃个酒还不是该的。”何少琦虽是纨!子弟,但人性子倒真是不差,也十分豪爽,惯常请人的。只是高瑞成坚持要回礼,何少琦想了想,就对他说:“好吧,这时节菊花开得正好,咱们就去金家园子办,又能赏花,又便宜。前阵子人家孝敬了老爹不少的河鲜,我爹也不耐烦吃那些,你都用上。再买几斤花雕,配上十几盘子果碟,也就差不多了。”
“就按表叔说的办。”
过了两三日,天气正好,何少琦帮著高瑞成雇了办席的厨子,门下将河鲜和买的螃蟹挑去金家花园,就在那里宴请相熟的赵凤池等人,还有同榜的三五名举人。花园内四面开满了菊花,景色非常好,几人就先坐著饮茶闲谈。高瑞成不喜欢听大戏,专请了几个小戏子来唱些精彩的戏曲选段,和时下流行的小调,锣鼓什麽的一概不用,单用琴箫伴奏。诸位客人见如此安排,都称说雅致。
换了几人,一会儿衡官到前面独唱了一《水吟》,众人听著这唱词顶鲜,竟是从未听过的,忙问起这词从何而来,何少琦就笑道:“这可是瑞成特意作得的。”又把高瑞成同衡官那点事说了一通。众人止不住地大笑,称赞高瑞成少年风流,根本没影的事却说的那样绘声绘色,弄得高瑞成十分无奈。
又听了阵子,仆人撤下茶水糕点,捧上饭菜。等酒菜齐了,高瑞成谦让了一会儿,请何少琦坐了主位。他又让厨房再上些饭菜摆在後面,让小厮和戏子们也吃点东西。酒桌上又行了几回酒令,一顿饭直到到黄昏时候才慢慢散了。
等人都走後,高瑞成坐在园子里,等著6锤子去同厨子和戏班班主结算银钱,看园子的,何家的小厮,也都要给些赏银。等晚上回了住所,高瑞成累了一天,早早洗漱过上床躺下,6锤子还在灯下算著这日办席的花费。
“茶叶是表少爷带的,鱼虾是现成的,不过两大篓螃蟹,还有花雕酒,鸡鸭,果碟,素菜,也花了三十多两银子。请戏班子花了二十五两,园子租用花了三两,几个小厮一人一两,一顿饭花了七十多两银子。”6锤子一边念叨著,一面把花费一一记在他自个订的简易账本上,之前坐船啊,在外面吃饭,他也都有记下。
高瑞成忍不住笑了:“回去阿爸阿妈又不会对账,费心记那做什麽,带的钱还是绰绰有余的嘛。”
“钱是够用,那也得弄清楚都花去哪里了,不能花的不明不白的。”6锤子认真地很,头也没抬,高瑞成觉得他要放到现代会是名有前途的好会计。
☆、第九章山中遇险
自从中举以来,日日都有人手持名帖前来拜访,甚至还有那上门说亲的,都快要把何家的门槛踏破了。高瑞成实在应酬得不耐烦,连忙向何焕廷父子辞别,准备返乡回家。何焕廷苦留不住,就要替高瑞成雇长随执事,让他一路吹打著回去。可是高瑞成这样就为图个清静的,哪里想要那排场,急忙推辞了。到後仍是雇了马车,和6锤子两人带著行李,还有为家里人买的一些本地特产,慢悠悠启程回家去。
此时正是金秋时节,天高气爽,马车在官道上行得飞快,一日就到了冀州城百里外的一个小镇子。坐了一整天的马车,高瑞成觉得自己已经骨质疏松了,到地方也不管干净不干净,赶紧寻了个客店住下。一进到房间,他就脱去了鞋袜和外衫,毫无形象地往床上一躺,再也不想动弹。
“现在可要吃饭呢?”6锤子身板可要好多了,坐了一天的马车什麽事也没有,还尽责地收拾著东西。
高瑞成闭著眼说:“锤子哥先去吃吧,我想躺一会。”
看高瑞成累成那样,6锤子就没去打扰他,到外面转了一圈,大致问清楚了哪家店的饭菜便宜又好吃。不过他问了半天到最後也只是去了家面店,花十二个钱买了一碗面条和四个烧饼。吃完了面条和饼,他就去粥铺买了一盅小米山药稀饭,又去买了三个鸡蛋韭菜包子,准备带回去给高瑞成当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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