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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月光泄了满地,将他裸露在外的冷白肌肤映得亮。
衬得肩胛骨处那个血窟窿愈碍眼。
钟意晚忍着剧痛,动作熟练地剔除伤处附近的烂肉。
因为剧痛难耐,他的额头不免渗出些细密汗珠,唇色也在刹那间变得惨白。
脑海中的系统默了默,帮他将痛觉感知度调到了最低。
察觉到此的钟意晚勉强从嘴角扯出抹笑:“谢谢。”
系统别扭道:【不用。】
他家宿主经历了很多,性格也变了很多。
非要形容的话……宿主就像是在缓慢地被这个弱肉强食的修真界给同化掉。
虽说宿主比以前坚强了不少,勉勉强强也能独当一面,可那些思维上的改变也不知究竟是好是坏。
钟意晚自然不知系统所想,取了溪水将伤口清洗干净后,他把顶好的伤药敷在了患处,随后在系统商城里买了捆干净的纱布。
钟意晚强忍着伤处那里如万蚁啃噬般的剧痛,用纱布将那只狰狞可怖的血窟窿包扎好。
做好一切后他只觉得全身的气力都已经散尽了,累的眼皮子直打架。
钟意晚强打精神,咬牙将身上的衣袍拢好,刚要起身就注意到了身后不远处的异动。
他微微蹙眉,将小刀收回腿环上挂好,随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捡起一颗小石子。
在手里上下抛了两下掂量过重量后,钟意晚的眼底闪过一抹恶劣的光芒,毫无征兆地将那颗小石子丢向了身后不远处的矮木丛。
“嗷——”
钟意晚好整以暇地抱臂看向抱头大叫的鹿儿眼少年。
偷看被现,少年从耳根红到了整张脸,原本小麦色的皮肤跟被煮熟了似的,磕磕巴巴道:“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钟意晚握上腰间的惊阙剑,淡淡道:“跟过来做什么?”
灰袍少年怂兮兮道:“附近就这一条河,我想洗把脸。”
钟意晚眯了眯眼,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少年被他看的挺直了脊背,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意味。
钟意晚深深地瞧了他一眼,下一瞬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直奔傻愣在原地的少年而去。
惊阙剑出鞘,冷月划过剑身。
少年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意欲扑向他的那只啮卯兽便被削为了两半。
钟意晚没有放松警惕,他像拎小鸡崽一样拎着少年的衣领后撤。
刚一落地便看见两人先前站的地方被射了几十根毒针。
钟意晚眸光一沉,手中的少年早就被吓傻了,阿巴阿巴地连个话都说不利索。
“他在这里!”
“是那个夺了勘天鉴的人!快!给其他人放信号!”
“他要跑了!快追!”
钟意晚轻“啧”一声,扛麻袋似的将少年扛在肩头。
烟花弹被放出的下一秒,钟意晚带着人接连运起十余个缩地千里。
尽管逃出了千里远,但两人身上仍然黏着三道高阶修士的神识探测。
这个秘境待不下去了。
得快些找到出口出去,然后联系宗门。
钟意晚正兀自思索着,愕然现肩上的重量沉了不少。
他眼皮一跳,连忙将手里的人甩了出去。
他这一下用了三成的力道,灰袍少年瘦弱薄削的身子狠狠撞在了地面,在地上砸出了个人形大坑。
钟意晚眼神冰冷地持剑落在艰难爬起的少年面前,冷冷道:“窃玉香?”
灰袍少年还想装一下无辜,鹿儿眼眨巴眨巴的,要多清蠢有多清蠢。
钟意晚嫌弃地皱眉:“西域大统领塔依汗,你的年龄比两个我加起来都大,就别在这里愚弄小辈了。”
塔依汗表情一僵,上下打量过他,沉下脸道:“你怎么知道?”
“窃玉香为西域独有,还有,你的眼底有蝎形暗纹。”钟意晚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转移话题道:“落在我们身上的神识分别属于三个合体期大能。”
“你若不能应对便自己找个地方待好。”
钟意晚看得出,塔依汗肯定服下了某种能够洗经易髓的天材地宝。
现在他正处于经脉重组的关键时期,估计连平日里三分之一的实力都挥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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