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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会是那个变数吗？

  绯眼眸幽深如墨，淡淡开口：“叫我绯就好，方盛这些年过的如何？”

  顾鱼点头：“他过的不错，目前在北戴河疗养院，我去的时候他正跟林长吵架呢，秘密实验室三年前就关停了，方盛也从所长的位置上退了下来，不过他在度假小屋里建了一间秘密实验室，我在里面见到了你开的系统，仙鹤。”

  绯目光一深，常年冷淡的俊美面容终于有了一丝动容，研究所关停了？还有仙鹤系统，那是秘密研究所最大的秘密，也是他十年来的心血研究，若非……

  顾鱼敏锐地捕捉到他情绪的细微波动，微笑：“绯大人，我应该没有让你失望吧，那么接下来，我希望大人也不会让我失望，合作愉快。”

  她朝着乐园内最神秘且冷淡的执政官大人伸出小手，笑容灿烂，以后绯大人就是她在乐园的靠山了，至于她吗，会是绯大人在现实世界里的小通讯员。

  绯定定地看着顾鱼，伸手握住了她纤细的小手，嗓音低沉：“合作愉快，小姑娘。”

  男人干燥宽厚的大掌握住她的指尖，很快就松开，顾鱼飞快地缩回手，觉得指尖微麻。

  她抬眼，目光雪亮：“第一件事情，我希望你帮我找到哥哥，他十年前进的乐园，有可能会化名，擅长经商赚钱，我需要一份符合条件的名单。”

  “可以。”绯点头，“你下次进乐园我会给你名单。”

  绯从实验室的能源箱里取出一瓶特殊的金色药剂，递给她：“你应该也察觉到了，意识体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这两年你频繁进入乐园，意识体的创伤日积月累会侵蚀你的现实生活。

  这是我研究的药剂，可以消除一定的负面影响。”

  乐园不是理想国，反而是冰冷阴暗的末世，这里不适合少女成长，她待的时间越久，受到的负面影响会越深，最终会性情大变，离群索居，或者会疯癫，会抑郁致死。

  这也是他认为众人无法回到现实世界的原因之一，经历过乐园洗礼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无法回归普通生活的，他们大多数人被乐园改变，终会腐烂在这阴冷黑暗的世界，但是顾鱼不一样，她还可以拥有灿烂的人生。

  顾鱼接过那瓶沉甸甸的金色药剂，直觉这瓶药剂比她所见的所有药剂都要珍贵，入手冰凉，瓶内是无数流动的氤氲光团。

  她打开瓶子，一股极淡的铃兰花香迎面扑来，闻着精神一奋。

  “多谢。”顾鱼喝下金色药剂，顿时一股温凉的液体滋润全身，像是心头积落的尘埃被清洗一空，顿时精神一轻，无比清爽起来。

  就连蛰伏在心底的深蓝蝶皇的阴影都淡了一些。顾鱼双眼微亮，看向晏绯，难怪何言说他是天才，这药剂简直了。

  “不用谢。”绯微微一笑，笑容极淡，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冷淡。

  “绯大人，这六年来，你的家人一直没有放弃你，每年都会邀请国内外专家来会诊，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譬如看看他的家人？告知他家人的近况？

  “我幼年时就父母双亡，是奶奶一人将我养大的。”晏绯淡淡开口，“在无法确定能回到现实世界，我不想让她失望第二次，所以，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盯好方盛，让他尽快种出铃兰花，然后做好数据研究。”

  顾鱼点头：“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七天后，你进一趟乐园，我们要去一趟冰晶森林深处。”

  顾鱼双眼一亮：“带我去？”

  晏绯：“博物馆第三期不久之后就会开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一次你采集师考核拿了第一名，所以带你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顾鱼内心微微激动，看来这一次去的不止是绯大人，还有其他的执政官大人。

  “好。”顾鱼弯了弯眼，朝着他挥了挥手，准备返回图书馆。

  晏绯见她笑弯了眼，浑身洋溢着少年人才有的热情和快乐，问道：“冒昧问一下，你今年多大？”

  顾鱼灿烂地摆摆手：“我十八了，今年读高三。绯大人，再见。”

  绯沉默了数秒钟，高三党？好年轻，她竟然还有时间进乐园？要是影响了学业怎么办？

  看来以后还得多费心一点。

  *

  顾鱼在乐园没有过多停留，很快就休眠返回了现实世界，如今她和何言出差在外，不是在家里，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好。

  一夜无梦，睡的十分舒服。一大清早，顾鱼就起床沿着疗养院的林荫道晨跑，远远就见医疗大楼那边的警卫似乎松懈了一些，医护人员进进出出的，其中还有上了年纪的专家，一个个脸色蜡黄，脚步虚浮，像是熬了好几个通宵。

  “何秘书，医学会诊结束了，我看到柯老了。”

  顾鱼给何言打了一个电话。

  “我马上过来。”

  五分钟之后，何言一路小跑过来，一眼便看见顾鱼带着耳机，拿着高三的英语书在林荫树下装模作样地晨读，不远处的医疗大楼前，柯老正跟几名专家一边往林荫道边散步，一边讨论病人的病情。

  “柯老，我听说你在尼内瓦的实验室里研究治愈植物病人的药物，并且取得了不小的成果，晏先生的这种情况试用吗？”

  “我觉得可以试一试，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晏先生的情况跟植物病人有异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