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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明宇看了看时间,收拾好东西,找了一条他熟悉的路,连走带跑地往回赶。
清晨,易绍南醒得特别早,隔壁宿舍刚准备下楼,他就等在门外了,但遗憾的是,他没有等到游明宇。准确来说,那天上午,易绍南都没有见到游明宇。
班长说游明宇临时请了假。
易绍南‘噢’了一声,仿佛有心事,班长见他满脸担忧,安慰道:“他说叫你别担心,下午他就回来了。”
下午?易绍南想了一下。
原来游明宇昨天晚上出去的时候,就没打算当晚回。
趁着午休的功夫,易绍南去了住院部,杜德宁刚吃过午饭,还没午睡,正靠坐在床头看书,一听见有人来了,他连忙抬头,眼里刹那闪过一道欣喜,又碍于身旁的护卫,他只好敛住目光,木木地看向易绍南。
果然,护卫开始盘问易绍南的身份、职级、和杜德宁的关系。
这间病房朝东,早上光线好,一到中午,整个空间透着冰冷的白,再加上时刻被‘监视’的压迫感,气氛十分幽冷、压抑,易绍南按要求回答了,但也只陪着杜德宁坐了十分钟。
临走时,杜德宁小声问:“他呢?”问的是游明宇,尽管平日里他们经常拌嘴,真到了这样的关头,杜德宁还是会第一时间担心游明宇。
护卫清了清嗓子,示意不要谈论过于隐私的话。
易绍南不想让杜德宁担心,就说:“他很好,你好好养身体。”
光线幽冷,杜德宁低着头,他头上的纱布还没拆,但眼睛不像昨天那样肿了,在一众omega里,杜德宁也是极为出彩的长相,易绍南静静地看着他,心里生出无限怜惜,很害怕他破相。
视线相撞的瞬间,杜德宁心跳很快,‘嘭’、‘嘭’、‘嘭嘭’这样有一下没一下地跳着,他看到易绍南湖水般的眼睛,透着安静柔和的目光,一双眉微皱,又缓慢舒展,他甚至跟想象自己肿成一个猪头,被这样英俊的a1pha注视,一定很丑吧,肯定很丑。
他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像鼹鼠一样,挖出隧道,躲在易绍南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探视时间到了。”护卫提醒道。
易绍南不得不起身,离开了杜德宁的病房。
有关易绍南探望过杜德宁的消息,很快传到杜承业耳朵里,杜司令气得脸色铁青,在病房里走来走去,话是对杜德宁说的:“他还敢来?!”
“哪个排的,给我查”杜承业跟身边的人交代。
杜德宁一听就生气:“查什么查!不许查!他是我朋友!”
“德宁”陈澜夹在他们中间左右为难,“少惹你爸爸生气。”
他们父子一向话少,但每回正面打招呼,总能挑起不必要的战争。之前是杜德宁是选文理科,杜承业让他学文科,以后从事地理信息学,方便将来能找到体面、安逸的工作。杜德宁不听,非要读理科,钻研数学、物理那些。再后来,他填报大学志愿,家里让他读医,他要加入基地,学了通信学,好在入学以来,他一直成绩优异,杜承业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不同了,杜德宁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
杜承业稍微动了一点关系,就打听到他儿子喜欢上狙击手了。还是两个。
一个叫游明宇,另一个叫易绍南,刚来的那个就是易绍南,游明宇鬼影都没出现。杜承业真的非常头痛,随手了解了一下,这两个a1pha还不是寻常狙击手,是每年的风云人物,尤其那个游明宇,仗着有几分天赋,在狙击手阵营堪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没办法,他太出色,又太聪明,杜承业要查他,刘司铭还舍不得。
“干什么?别从我这里讨女婿。”刘司铭轰他出去。
杜承业和刘司铭是同辈人,两个人是师兄弟关系,刘司铭比杜承业晚一级,但工作多年,各自职业生涯都很丰富,并未影响他们之间的交情。
那天下午,杜承业跟刘司铭聊了一些事,心情有些沉重。
杜承业是老江湖,从细枝末节中察觉到不对劲,故意用恐吓的方式阻止儿子和易绍南、游明宇来往过甚。且处理问题时,仅作为‘意外受伤’来处理。
直到十来天后,这件事彻底淡出大家的视线,杜承业让妻子陈澜去问,问儿子是否还记得当时的情形。杜德宁最近一段时间在家休息,他摇了摇头,“我没看见长相,只看到一个影子,很高,接着我的后脖子很痛,脑门也是,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最后他往哪个方向消失了?”陈澜继续问。
杜德宁竭力回忆,但脑海里仿佛一片空白。
陈澜不忍心往下问,“那好,等你想起来了再告诉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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