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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这样,”玉珺赶忙将针收好,解释道:“人身上各个部位的皮肉丰厚程度不同,针灸时就要选择不同长短的银针。你刚刚拿的那根银针,就适合大腿、臀部、腰部等肌肉丰厚处。”
“同你一比,显得我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郑世宁瘪嘴道。
那样子十分可爱,玉珺憋不住笑出声来,领着二人回了屋。张氏早些时候见过郑世宁,早前又听夏昭雪提起过她的身份,这会悄悄送了茶水进屋,也不敢造次,悄悄就退下了。
郑世宁扫一眼屋子,直摇头,“玉姐姐你太不仗义,离开了定国公也不同我说一声。要不是大哥同我说,我都不知道这回事。你看这屋子一眼就看了个遍,住着肯定不舒服。要不然你跟我回王府住吧,王府的柴房都比这强!”
“我在这住得挺好的,就不麻烦郡主了!”玉珺赶忙摆手,郑世宁料想她是这个答案,嘟了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欠了你那么大的情,想还你一点,你都不给我机会!”
“|若不是你,我或许早就死了。到底谁欠谁的,还真是说不清。”玉珺笑着答道,郑世宁有些挫败地摇头:“旁人巴不得我欠她情,你倒好,推得一干二净。按我说,我欠了你的,你也欠了我的。反正是扯不清!”
“是是!”玉珺赶忙点头,郑世宁这才道:“刚刚进屋的时候,昭雪说你在医治她哥哥的病,我着实吃了一惊。听说前朝有位贵妃,长得特别漂亮,可惜不幸得了羊角风,太医们想了无数办法也没能救回她。前朝皇帝一怒之下把所有的太医都砍了。那皇帝纵然太过暴戾,却可见这病难治愈。就算是到了本朝,也没哪位太医有这种本事。若是姐姐能治这种病,定能名扬四海了!”
“我也只是试试。”玉珺浅笑道:“我又不是男子,求什么名扬四海!”
“话可不能这么说!”郑世宁认真道:“咱们大周一向看轻女子,女大夫更是少之又少。如果玉姐姐能治好男大夫不能治愈的病,不就是给咱们女子争脸么!太医院的那些个太医,一个个眼睛都长在头顶,玉姐姐你可得加把劲儿,治好夏昭雪哥哥的病,好好地损损他们的脸面!”
“又说胡话了。”|玉珺摇头,“太医院的那些太医都是万中选一,哪儿是我能比的!”
“那倒是,他是挺厉害的……”郑世宁自言自语着,玉珺见她一会忿忿不平,一会自言自语,笑道:“怎么,有哪位太医得罪了你?”
“还不是那个玉满楼!”郑世宁冲口而出,玉珺心中只觉得咯噔一下,脸上佯装不在意,问道:“玉满楼,那是谁?”
“一个讨厌的人。”郑世宁脸上红了一红,怕被玉珺看穿,赶忙追了一句道:“他是太医院的院使,是本朝医术最好的人!就是太傲了,傲地让人讨厌。我同他说我遇上了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他还不信!等你治好了夏昭雪的哥哥,我就去告诉他,这世上啊,一山还有一山高!不是所有女人都比不过男子的!”
玉珺暗自送松了口气。乍然听到舅舅的名字,连她都被吓了一跳,好在舅舅没事,要不然娘在地下都不安息。娘曾经说过,舅舅是医术上的天才,当年娘离开时他才八岁,在医术上的造诣已经超越娘许多,今年他也才二十六岁,已经成为太医院的翘楚,大周最年轻的院使。
父亲曾经说过,她这位舅舅恃才傲物,又天性凉薄,油盐不进的性子最是容易得罪人。
玉珺暗自捏了把冷汗,笑道:“听你这么说,你还是很欣赏这位太医大人的么?”
“胡说!这天底下就属他最讨厌!”郑世宁嗫嚅了两句,三两下转走了话题,两人聊了好一会,郑世宁起身离开时,突然提到:“善周哥哥最近似乎很忙,听大哥说,圣上给他安排了不少差事。他成了圣上跟前的红人,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我原想让他帮忙多照顾你,只怕眼下他是顾不上了,你自己多保重,我改日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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