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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知后觉的胳膊才有一丝丝的刺痛感。
只是都没有此刻的心难过。
看着眼前强忍着眼泪,在通红的眼眶里打着转的那日苏,“他”的心口腾的升起一股窒息感。
是啊,那日苏什么都不知道。
那大半个月,祈安堂里没有一个医者他又是怎么过的呢?
怎么在半个月内认识了这么多的草药?
怎么认识的这些草药的字?
又是怎么学会的晾晒草药?
“他”都一句未曾问过,似乎把这一切都当成了理所当然。
是“他”错了。
楚九月的目光落在那灰衫少年握着的手臂上,“那日苏,对不起。”
那灰衫少年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白瓷瓶,倒在小公子的手臂上的红痕上,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那日苏。”楚九月轻声唤了一句。
“嗯。”那日苏的鼻音很重,在沙哑的喉头挤出一个字。
他的手心的茧子不厚,却也清晰可见,指尖触碰上那道红痕却很轻很轻,很难想象那双杀人如麻的手,此刻竟细心的替楚九月抹着伤药。
像是在触摸着稀世珍宝,生怕弄疼眼前水蓝色长衫的小公子似的,俯身凑近轻轻吹着凉风,减少着手臂上的痛感。
“那日苏,这药你是从哪来的?”
“刚才你掉地上的,我见你给那女的抹过,心想应该是治疗外伤的,就捡起来了。”那日苏涂完了药,将那白色瓷瓶递给“他”。
楚九月接过,一时有些恍惚,只听那浑厚的男声再次响起,通红的眼眶亮了亮,由于被泪水洗过,那双眼睛透亮:“既然你不问,那我不介意说给你听。”
“那日……”
楚九月还未说完,便被那日苏打断了,“你只管休息,老子来说,你听便好。”
那也不至于累到连话都说不了。
他的声音像是在命令,可就是让人觉得莫名舒心感动。
“那半个月,祈安堂的门槛几乎都要被踏破了,有很多的外来人在门口排队,一等就是一天,怎么赶也赶不走,没等到自然也就开始闹事。”
“闹事?”楚九月惊声问道。
“喏,这把刀他们都害怕,自然不敢拿我们怎么样。”那日苏耸了耸肩,那大刀在他的肩膀上,一上一下。
“那就好。”
“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些。”他目光扫视了一圈楼下,见没有人,人应该都在楼上休息,“跟我来。”
楚九月被猛地一拽,一个没站稳头抵在了宽厚的脊背上。
此刻能清晰的听到灰衫少年剧烈的心跳。
扑通…
扑通!
“那日苏,你怎么心跳这么快,身体不舒服吗?”
“你的身体怎么越来越烫了?是烧了吗?”
说着,楚九月扶了扶灰衫少年的后背,让自己成功站起来,走在楼梯的左侧,擦过那日苏的肩膀,站到他的面前,比他低一阶的位置,抬头望着他。
楚九月伸出手去探了探他的头。
不烫啊?
怎么这脸还越来越红了呢?
跟充血一样?
“那日苏。”楚九月轻声唤道。
眼前的那日苏仿佛定格在那,一张脸红到了耳后根,眼睛连抬都不敢抬起来,眼看着那水蓝色长衫的小公子,再次弯了弯身子抬头盯着他看。
那日苏猛地抬头,“那个……是……天太热了。”
“快跟上!”
灰衫少年三步并作两步下台阶,跟逃命似的走到贴满药材名字的药柜,看了身后的楚九月一眼,转身指着其中一个个药柜道:“这是当归……”
“鹿茸…”
“雪子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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