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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时而埋怨，时而忏悔“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不应该什么？对不起什么？他没说，莫凡却清楚的知道，那都是一些曾错过的小细节，如同他有了现在的经历，会检讨过去，会更珍惜与宗季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时光一去不复返，有些人交错开就不再回来。

“我求求你了，别折磨我了，回来再看我一眼吧！哲哲，我爱你，我爱你。”男人抱住莫凡哭，眼泪砸进头皮里，莫凡那一刻几乎以为自己就是李哲哲了。

莫凡一时不能动弹，神志有些飘忽，马驰揉了揉莫凡的头发“我知道你不是他，你不要笑我。”

马驰的脸上带着些落寞“刚醒来时，你病成那样，虚弱得摔倒一次又一次，仍然要逃走，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他。”

莫凡点头，“我知道。”撇撇嘴，心想不过是借你个肩膀安慰，却不免有些失落。马驰就算喝再多酒，也能分出他和李哲哲的区别，虽然是共用一个身体，却像他们两个共同坐在面前的两个灵魂，板着相同面孔，马驰却能知道他在左还是在右，这种爱到至深的程度让人嫉妒。

马驰问莫凡“为什么不对宗季说你就是莫凡？”莫凡尴尬的端了端肩“刚才时间太紧，没来得及。”他的心颤抖了一下，漏了半拍，他说了，宗季不信。

马驰略带玩味的笑“我说的不是刚才，是我带你去那里的第一次。”莫凡惊讶的看着他。

“从海岛回来，我有查过那个男人的资料，发现他和一个叫莫凡的有关系。”莫凡张着嘴看马驰，马驰替他合拢下巴“是你父亲吧？”

“我争取去见宗季的机会，他并不同意我进病房，我透露了要跳槽的意思，他才允许我去探病。”马驰既是创造机会也是试探，“可你对宗季什么都没说。这是为什么？”

莫凡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发生了很多事，如果一一顺过去，他和宗季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却没谈及这方面，为什么，因为时机不恰当？因为不合适，还是因为心有疑惑？有隐隐的不安感，是害怕宗季找人顶替自己的位置？还是其它？总之，他没想到当是要和宗季谈这事，本来去看自己身体的时候也没计划过要和宗季谈，再往前，他或许从来就没想过要告诉宗季自己灵魂穿越了，一心只想回去。

“你在怕什么？”马驰轻轻的问莫凡。

我能怕什么？我只不过是想谨慎一些，

13、

这些话对任何一个正常人讲都不会信的，马驰却信了，莫凡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马驰。脑子里两个自我在对阵，一正一反，辩论得激烈。

“你是不信任他。”马驰一针见血。“你担心什么，我太清楚了，你怕宗季放弃你。”这种放弃有双重意味，既是恋人又是员工。

“宗季不是那种人。”莫凡辩白。事实也证明宗季不是那种人，他面对李哲哲的勾引纹丝不动。

马驰像没听到般自说自话“你们都是自私的人。你们眼里只有自己，看不到别人。”

莫凡决定不与他谈自己和宗季，马驰是在嫉妒，因为他没有了李哲哲，所以怀疑一切情侣的动机与互动。“我死了，我说的是莫凡，你知道的时候，会不会很开心？”

马驰笑“你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想法？兔死狐悲，毕竟我们是有交情的，你真的死了，我当然也会难受，斗了那么多年嘛！”

莫凡默默点头，今年经历这么多事，他才第一次思考自己死后葬礼上大家会给予什么样的评价，他才特别在乎自己留给别人的印象。

“莫凡，其实你很优秀。他们都很佩服你。”

莫凡挑眉，对于马驰的安慰，他怀疑真实性。

“真的，有一次你得罪了人，是个武师吧？那人吊威亚时玩你，你也一声不吭，一遍遍的拍，当时导演并没有过胶片，我们都想知道你能挺多久。说真的，我倒挂时间久了也会控得头疼。后来他们服了，背后叫你莫爷。你知不知道？”莫凡惊讶，他真的不知道，以为是生人要埃欺负，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那个大个子，脸挣得通红“他们冒坏水也就算了，你也阴我？”

莫凡眯眼“马驰，我问你，蓝莓饮料的事，你是不是也有份？”

“什么蓝莓饮料？”

“我讨厌蓝莓。”莫凡咬牙切齿，说得言简意颏。马驰酒气上头，听不明白，想了半天误以为他是怨怪李哲哲抢他生意，不停的剖白，那些都是经济人联络的，于是莫凡说了披萨的事。

马驰用十分怪异的探究的眼光看他，“你呀，真是别扭。我哪里会想到这些，以为你代言过自然是喜欢吃的；那么哲哲也不仅仅是因为便宜才抢了你的钱，是因为你不敬业，是吗？”

莫凡恨死了马驰的一针见血，鼓着眼睛看他。

马驰揉弄莫凡的头发，“算了算了，别计较，我一个大男人哪有那么细心关心你喜欢这个讨厌那个。你也真是，凡事太爱往心里去，不过是举着手抖一抖，你看你气的那样。”

莫凡决定报复“我叫你酱油强时你不是也生气？”

“算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你现在有什么打算？”马驰磕出一支烟来叼在嘴里。

莫凡犹豫着问“我想去宗季的公司，你说好不好？”宗季既然昨天有表示，那就说明想拉拢他，不论他是李哲哲还是马驰爱人的身份，虽然有那个不太令人愉快的小插曲，但是莫凡想拉近与宗季的距离。

马驰重重点了几下头，然后闭上眼睛轻轻说了声“噢。”

“那个。”

“嗯？”

“哲哲的身体不太好，心脏负荷不了太多，毕竟你现在也在用，不要太急近了。”

莫凡脸色变了几变，想要发飚，又忍住了。谁让他现在是寄居的？马驰这也算是最后的移交嘱托。

现在的身体资质并不怎么好，拖拉的嗓声有气无力，只因为相貌甜美，所以选秀时出了位。若是论优势，也有一些，明明是便宜货却能穿出些星味来，跳舞时悟性也高，肢体协调比较好。可以当偶像却不能成为巨星。

莫凡除了上节目为了配合喝过掺水的白酒，再没喝过烈性酒，这孩子却是烟不离手，不单单是心脏有问题，深呼吸自己都能感觉到肺里有阴影，累得过了，还会觉得后腰酸疼。

莫凡与身体融合后才理解，马驰很宠李哲哲是因为原本就知道他可能会早死，每一天都像在倒计时，这种刺激的恋情应该是最煽情的题材，可惜无论是坐在屏幕下还是看着他们，莫凡都只是个旁观者。这种情感他能理解却永远也没有拥有的幸运，他和宗季都是内敛节制的人。

马驰建议莫凡根据这个身体的特色训练，“你之前有些方法是不对的。”莫凡一一点头，他是当局者迷并且一时激进，其实马驰说的那些他都知道。“我觉得你更适合先练一时陈xx的歌，张xx和陈xx的歌，其实都不高，但是他们唱起来非常好听。歌词既容易流行，又能显示出你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