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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知道不荒山上换大当家之后,不,还要更前,从听说这里来了诛邪司的人之后,母亲似乎就开始有些讳莫如深了。
霍翎沉思着,蓦然抬起头来问霍青鱼,“对了,我给你的那块小坠牌呢?还在吗?”
霍青鱼最怕的就是母亲问起这事了,他一时心慌了起来,打着圆说:“在,自然是在的,娘吩咐丢了命都不能丢了的东西。”
霍翎这才点了点头,“那就好。”
霍翎看天色已经晚了,起身来正想要离开的时候,手边却触碰到霍青鱼刚才放在桌上的那幅画卷,霍翎好奇,“这是什么?”
霍青鱼一看,“哦,这是不荒山他们的新当家叫我找的人。”
霍翎随手将那画卷打开,画里的女子跃于眼前。
原本当是毫无交集的人,可霍翎却在看到画中女子第一眼的时候便止不住的吃惊,更甚者,她双目圆瞠,嘴巴张开着良久,难以发出一语。
霍青鱼这才意识到母亲的不对劲,正想开口询问的时候,却听得霍翎喃喃道:“都死了那么多年的人了,为什么还有人在找?”
“娘,你在说什么?”霍青鱼囫囵着没听清楚。
霍翎却急急转过身抓住霍青鱼的手腕,“青鱼,你告诉我,谁在找她,谁要找她?”
霍青鱼不知道只是一个陌生女子而已,母亲为何会在意成这模样,满心的疑惑,“娘,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认识这画里的女子啊?”
霍青鱼忽
然来劲了,“娘,你要知道这人在哪里你告诉我,找到她直接带上不荒山交差就行了。”
任凭霍青鱼怎么说,霍翎就是无动于衷,只一张脸毫无血色,铁青着站在当处。她乜斜了霍青鱼一眼,忽然将那画卷塞还给他。
冷冷的道了句,“为娘不认识她,你也别找了。”
“为什么?”霍青鱼不懂。
母亲见到这画像的感觉,实在是太怪了,更像是她不愿意去提及,而不是不认识。
霍翎咬着牙,许久之后切切的道了句,“只有上阳京畿的人才会找她,你千万不要和诛邪司的人扯上关系啊!”
霍翎又瞥了一眼霍青鱼手上的画,踌躇着不知道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蓦然从外头不远处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山石滚落的声音和虎啸的长吟,响彻天际。
这骤然及至的声响,将母子两人打断。
“不好,怕是半夜猛虎下山伤人,”霍翎赶紧转身出门,“你去组织人手,我去村子外围将陷阱加固,以防猛虎忽然袭村。”
霍翎在往外走的时候,霍青鱼却抓住了她,“娘,你今天已经够累了,村外危险,加固的事我来吧!”他冲着母亲一笑,没等霍翎回应的时候,已经往前越了一步,顺手提着刀往外走去。
霍翎怔怔的看着霍青鱼的身影湮没在冰冷的夜色中,不觉眼中有些恍惚的感觉。
霍青鱼一路走出霍家村,那身臧色的衣衫在夜色中就像是被掩藏了
似的,唯有手里提着的刀闪烁着戒备的光。
他顺着村子外边一圈圈的检查着那些布下的陷阱。
真是奇怪,红崖那边都已经多年没见过猛虎了。这么久以来,大家都以为虎迹已绝,谁知道还有。村外头这些陷阱也多年没用了,有些能用,有些已经没法用了。
霍青鱼只能一个挨着一个的检查。
霍家村红崖不远,夜色中霍青鱼掩藏得十分小心,可饶是如此,依旧能够听到从红崖那边传来人声嘶叫和猛虎的嚎叫声。
“这是在杀虎吗?”
霍青鱼听这声音,仿佛动了刀枪的样子。
只是,近些年来,周边各个村子人丁愈发的单薄,青壮孔武的就更少了,如果是周围村子的人想除害的话,只怕有些难。
而且,从红崖那边传来的风,风里的味道夹杂着畜生腥臭的味道。
如果……真能在今夜将那畜生给斩杀了,也算是给周边村子立了大功,如果不行,前往搭把手也免得有更多的人牺牲于虎口之下。
如此想着,霍青鱼抓了几把细沙撒在刚才的陷阱上,拍拍手上的沙子,抄着刀就往红崖那边走去,湮没在茫茫的夜色当中。
客栈之中。
这忽然被风吹得熄灭的灯火,整个红崖客栈由内及外的灯火全都黯了下去。伴随着崔探花和曹猛两人的惨叫声,玄机下意识的将腰身一猫,以随时能拔匕首的状态对峙。
“书生,曹猛!”玄机大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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