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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师师呆,蒹葭院其他人也坐立不安。杜鹃不住在心里念佛,她好几次都想说出真相,但是又怕好心办错事,最后只能寄希望于刘吉。王爷神通广大,他一定给刘公公留了后手的。
杜鹃忐忑中,院门外的锁突然被人触动了。锁链出哗啦啦的声音,杜鹃,唐师师,包括养伤的小狐狸,都一下子警醒起来。
院门慢慢打开,这次没有上次那么多人,可是阵仗毫不逊色。赵子询站在最中间,旁边跟着卢雨霏,甚至还有奚夫人和奚云初。
唐师师木然地看着这一幕,她觉得这大概就是报应,她不做善事、贪慕虚荣的报应。她骄傲了半辈子,最终,却要当着赵承钧正妻的面,被人落掉胎儿。
何其讽刺。
唐师师嘴边挂着轻飘飘的笑,她脸色白的几乎透明,这样笑着越如一个瓷人般,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赵子询走进院子,他看到唐师师的表现,不由思及她刚来封地时的模样。那个时候的她明艳张扬,不可一世,哪像现在这样苍白?
赵子询心里生出不明不白的怜惜,他让人关上门,将一切探寻、好奇、看热闹的目光拦在门外,好歹为唐师师保全最后的体面。等做完这一切后,赵子询问:“唐师师,十天到了,你想好了吗?”
唐师师垂眸笑了笑,低声说:“世子连人都带来了,我想没想好,还重要吗?世子不必问了,我多少还有骨气,这个人我不想说,你再如何问都没有结果的。”
“世子,你和她废话什么?”奚夫人早就看唐师师不顺眼了,如今看到唐师师脆弱苍白,但越我见犹怜的模样,内心的忌惮更是如荆棘一般疯长。这个女子不能留,这个孩子不是靖王的最好,趁此绝了靖王的念想如果是靖王的……那就更不能留了。
非但不能留,还必须永绝后患。最好能趁这一次,彻底毁了唐师师后半辈子的生育能力。
奚云初躲在奚夫人身后,朝地面避着眼睛。论理这种场合不该奚云初一个未出阁的闺秀看,但是奚云初实在气恼唐师师,她非要亲眼见唐师师喝下堕胎药,才能甘心。
奚夫人知道女儿的心结,她劝不动,也就由着小女儿去了。奚夫人两手揣在袖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唐师师,问:“身为女子,当贞静守节。我曾听世子妃说过,端午那天,你在望江楼下落不明,后面莫名其妙回到城中。你是不是在那个地方勾搭上男子,趁这段时间靖王离府,管事松懈,再度和情郎暗中来往?”
唐师师不想理会奚夫人,她就算做错事情,身败名裂被万人唾骂,也绝不会在奚家人面前认错。唐师师撇过脸,静静看着前方,侧脸如玉一般冷淡白皙。
“看你的样子,应当就是这样了。”奚夫人装模作样叹了一句,说,“未婚女子怀孕理该沉塘,但是念在你是宫廷赐下来的人,我们给你留几分情面,只打掉胎儿就好。贺平家的,你去给她摸胎。”
奚夫人身后一个黑壮婆子应声,站出来道:“是,太太。”
唐师师眼睁睁看着那个又黑又壮,小塔一样的婆子朝她走近,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她的小腹上。唐师师被这样的目光看的害怕,她不由站起来,一步步朝后退:“你做什么?”
“姑娘,老奴给人接过生,最有经验不过。姑娘是个整齐人,老身一定让脏东西流的干干净净,不会影响姑娘身体。放心,你月份还不大,不会太受罪的。”
唐师师听明白了,这个婆子竟然要活生生将她的孩子按压流产。赵子询也皱眉,问:“不是说好了找利索的法子么,为何不用药物?”
“世子,您是爷们儿,不懂后宅这些阴私事情。”奚夫人说,“不是所有的流产药都有效,有些命硬的,灌三碗药下去也流不了胎,反而会生下一个痴呆儿来。王爷是何等人物,怎么能有这种玷污皇家血脉的污点在?不妨让婆子给她引流,她的胎儿还没有成型,无论大人小孩都能少受罪。”
赵子询不了解这些事情,他紧紧皱着眉,不知真假。赵子询不懂,唐师师却懂,被人活生生将孩子压掉,这得是多受罪的事情?奚夫人就是要弄伤唐师师的身体,让她日后再也无法怀孕。
唐师师紧紧护住小腹,尖叫着不让婆子靠近。她自己也想过堕胎,甚至连药都熬好了,可是等真的走到这一步,唐师师才知道她并不想流产,她一点都不想失去她的孩子。
她没有给他起名字,没有给他做衣服,甚至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他来到这个世间是意外,可是既然投生到唐师师的肚子里,就是她命中的缘法。她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伤害致死?
唐师师护着小腹,不断扔东西到婆子身上,根本不看是什么。婆子被唐师师砸了好几下,忍无可忍,骂道:“姑娘,你现在配合,老奴还能给你行个方便。你要是再不识好歹,一会落胎的时候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唐师师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蒹葭院的丫鬟全部被控制在外面,一屋子妖魔鬼怪,只有唐师师一个人面对。她眼泪断线般掉落,不断地扔东西砸到地上:“滚开,不要碰我!”
赵子询实在心有不忍,再一次对奚夫人说:“夫人,非要用这个法子吗?换一种吧。”
“不行。”奚夫人矢口道,“她这种狐狸精最会装可怜,博男人怜惜。世子现在于心不忍,等一会端了药过来,她还是不肯喝,到时候该怎么办?”
“可是……”赵子询话没有说完,外面的门被砰地一声撞开。屋里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赵子询皱着眉回头,脸色十分阴沉。
守在外面的人是他的亲信,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连他的人也敢不放在眼里?
杜鹃和其他丫鬟被人捂着嘴控制在外面,看到来人,杜鹃突然激动起来,不知道哪来一阵蛮力挣脱束缚,飞快扑到前面:“王爷,您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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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她自己喝落胎药呢。
唐师师呆,蒹葭院其他人也坐立不安。杜鹃不住在心里念佛,她好几次都想说出真相,但是又怕好心办错事,最后只能寄希望于刘吉。王爷神通广大,他一定给刘公公留了后手的。
杜鹃忐忑中,院门外的锁突然被人触动了。锁链出哗啦啦的声音,杜鹃,唐师师,包括养伤的小狐狸,都一下子警醒起来。
院门慢慢打开,这次没有上次那么多人,可是阵仗毫不逊色。赵子询站在最中间,旁边跟着卢雨霏,甚至还有奚夫人和奚云初。
唐师师木然地看着这一幕,她觉得这大概就是报应,她不做善事、贪慕虚荣的报应。她骄傲了半辈子,最终,却要当着赵承钧正妻的面,被人落掉胎儿。
何其讽刺。
唐师师嘴边挂着轻飘飘的笑,她脸色白的几乎透明,这样笑着越如一个瓷人般,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赵子询走进院子,他看到唐师师的表现,不由思及她刚来封地时的模样。那个时候的她明艳张扬,不可一世,哪像现在这样苍白?
赵子询心里生出不明不白的怜惜,他让人关上门,将一切探寻、好奇、看热闹的目光拦在门外,好歹为唐师师保全最后的体面。等做完这一切后,赵子询问:“唐师师,十天到了,你想好了吗?”
唐师师垂眸笑了笑,低声说:“世子连人都带来了,我想没想好,还重要吗?世子不必问了,我多少还有骨气,这个人我不想说,你再如何问都没有结果的。”
“世子,你和她废话什么?”奚夫人早就看唐师师不顺眼了,如今看到唐师师脆弱苍白,但越我见犹怜的模样,内心的忌惮更是如荆棘一般疯长。这个女子不能留,这个孩子不是靖王的最好,趁此绝了靖王的念想如果是靖王的……那就更不能留了。
非但不能留,还必须永绝后患。最好能趁这一次,彻底毁了唐师师后半辈子的生育能力。
奚云初躲在奚夫人身后,朝地面避着眼睛。论理这种场合不该奚云初一个未出阁的闺秀看,但是奚云初实在气恼唐师师,她非要亲眼见唐师师喝下堕胎药,才能甘心。
奚夫人知道女儿的心结,她劝不动,也就由着小女儿去了。奚夫人两手揣在袖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唐师师,问:“身为女子,当贞静守节。我曾听世子妃说过,端午那天,你在望江楼下落不明,后面莫名其妙回到城中。你是不是在那个地方勾搭上男子,趁这段时间靖王离府,管事松懈,再度和情郎暗中来往?”
唐师师不想理会奚夫人,她就算做错事情,身败名裂被万人唾骂,也绝不会在奚家人面前认错。唐师师撇过脸,静静看着前方,侧脸如玉一般冷淡白皙。
“看你的样子,应当就是这样了。”奚夫人装模作样叹了一句,说,“未婚女子怀孕理该沉塘,但是念在你是宫廷赐下来的人,我们给你留几分情面,只打掉胎儿就好。贺平家的,你去给她摸胎。”
奚夫人身后一个黑壮婆子应声,站出来道:“是,太太。”
唐师师眼睁睁看着那个又黑又壮,小塔一样的婆子朝她走近,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她的小腹上。唐师师被这样的目光看的害怕,她不由站起来,一步步朝后退:“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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