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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屋子里,艾米丽!”茜拉冲她喊道,接着就牵着两匹马,头也不回地向贫民窟跑了过去。意大利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茜拉很清楚这点——住在旅馆可能碰到和小偷勾结的老板,晚上走在贫民窟或待在酒馆都极有可能倒霉地碰上黑手党的火拼,不然就是要担心被掳走卖去不知名的地方,又或者干脆成为人体实验的试验品。但要是足够幸运的话,遭遇黑手党的火拼也可是变成好事。她把马栓在了贫民窟外一间废弃农合的木桩边,压低身子蹿进贫民窟时还可以看到两伙人拿着“家伙”在硬拼,火光在街头巷尾接连不断地亮起,枪声回响在巷子里,不断刺激着人的脑神经——不远处的一间酒馆燃起了熊熊大火,混乱之中能听到叫骂声:“切尔涅那些猪!该死的!爆了他们的脑袋!”“闭嘴杰利!快去保护首领!噢蠢货——首领说过不能伤害贫民!你们这些混账!”“够了!让切尔涅那些婊子养的见鬼去吧!”火光中根本分辨不清楚打成一团的两拨人,手里有枪的人发了疯地瞄准人影就扣下扳机,没了子弹就抄起手边可以用的东西加入混战,鲜血和叫骂成了显著的色彩。茜拉蹲在一条偏僻的巷口等待时机,她相信阿诺德一定也在这里,但在她找到他之前必须先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她这么想着,刚好看到一个瘦小的男人边拿枪对着敌人射击,边仓皇地逃进了巷子。她高兴地笑了,不动声色地伸出脚将男人绊倒,接着一个肘击对准他的腹部——即使控制了力道,她那可怕的力气也让这个男人仅仅受了一击就痛晕过去。轻松地把他拎到巷子深处,茜拉蹲下来拿走他手里的手枪,又在他的衣服里摸索了一阵,把备用的子弹全都掏了出来往自己衣裙的口袋里塞。她简直要乐坏了,这种事虽然不是第一次做,但却是最顺利的一回。随手把枪塞在腰带里固定,她又继续伸手去扒这个倒霉男人的衣服——她真是恨不得要把他的衣服统统扒光,看看他身上还有没有什么可以用得上的东西。但就在她已经把他上半身的衣服给扒下来却失望地发现没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于是要开始扒他的裤子时,一个冰冷的东西突然抵住了她的后脑勺。茜拉一愣,第一时间就判断出此刻正抵在她脑袋上的是危险的枪口。真是乐极生悲——她无可奈何地想着,正要竖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动作,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冷淡的语气里带着不满:“你在这里做什么。”作者有话要说:噗!正要扒裤子就被发现了……你们猜是谁【太明显了吧喂!感谢阿染和百日梦游人的地雷!感谢袖子的手榴弹!所以说手榴弹真的太贵了啊下次别这么大手笔了真的……55、给把枪吧先生二“阿诺德先生,”松了口气,茜拉感觉到阿诺德收回了枪口,便转过头故作惊慌地看向他:“我在找您!上帝保佑……还好您没事。”阿诺德面无表情地审视着她,然后又看了眼那个被扒光了上身还仍在昏迷的男人,再看向她时就换上了带着鄙夷的锐利眼神。茜拉心虚地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手肘,想掩饰自己藏在腰间的手枪。她注意到阿诺德还是穿着那套深色的风衣,衣裳整洁得不像话——这令她很怀疑他究竟是什么时候从孤儿院那里出来的,在这段时间里又做了些什么。“过来。”他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追问,留下两个字就自顾自地转身,向巷口火光泛滥的战场踱去。茜拉赶紧跟上他,捂住自己的口袋不让那些可爱的子弹发出声音:“我把行李和马带到了贫民窟外的一个小农舍旁边,阿诺德先生。”铂金发男人淡瞥她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他没想到她还算机灵,能第一时间想到要把行李和马带出来——这种情况下他们当然不能再回去孤儿院,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本来是打算丢下马和行李,不过既然她把它们带去了贫民窟,也就省去了不少麻烦。茜拉没有对阿诺德径直走向黑手党火拼的战场这一行为表示质疑,她紧跟在他身后,直觉告诉她阿诺德一定有最好的打算。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她所想的阿诺德的“最好的打算”,居然就是直接杀出重围。虽然一早就见识过他的实力,但亲眼看到阿诺德连手枪都不用就单枪匹马地解决了一路上那些拿着家伙的黑手党杂碎时,茜拉还是感到不可置信——阿诺德的动作形如流水,就像是闲散地在街道上行走似的,带着黑色手套的手中却变戏法一样用层出不穷的手铐将身边混战的人撂倒。子弹对他来说就像无物。谨慎地握着手枪跟在他身后的茜拉忍不住要拍拍额头让自己清醒。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凡是挡住阿诺德的路的家伙都在他经过的一瞬间倒下,如果不是他手上一晃而过的紫色火焰和手铐,她甚至都要以为阿诺德根本就是靠那见鬼的“气场”清除障碍的。在两伙人注意到他这个轻松地突围的怪物之前,他们两人已经不紧不慢地来到了贫民窟外的那间小农舍——相比起依旧泰然自若的阿诺德,茜拉则是狼狈得多。尽管跟在他身后已经避开了无数障碍,可要在躲过子弹的同时还跟上他可怕的速度就成为一大挑战了。“该死的切尔涅。”她终于骂出了声,抬起头看到阿诺德正站在木桩边面不改色地注视着她时,才慌张地想起要把枪藏起来,但身后忽然就响起了几个男人的叫嚷声——“嘿快看!那边还有人!”“该死——快看看是不是基里奥内罗的首领!”“别开枪,蠢货!要活捉!”茜拉快速转身,瞄准不远处那几个人影就连续扣了三次扳机——子弹“砰砰砰”地射出,方向却完全错误,居然只是近距离地打中了四周的篱笆。她嘴角一抽,再继续扣扳机,才发现枪膛里已没有子弹。“他妈的!他们手里有枪!干掉他们!”那几个人顿时恼火起来,似乎都掏出了枪要瞄准这里——茜拉正要低下头来去掏子弹,就听到身后响起三声枪响,再抬头时那几个人影已经倒了下来。“……”她扭过头,对收起枪的阿诺德干笑两声:“枪法真准,阿诺德先生。”他冷静地跨上马,居高临下地抛给她平静的眼神,就好像连嘲讽的心情都不乐意施舍给她:“弱小的生物。”语罢,阿诺德就直接驾马离开,完全没有要等她的意思。茜拉只好耸了耸肩,把手枪塞进衣裙的口袋里,也迅速骑上马背跟上他。他们连夜赶路,第二天就到了博尔扎诺。除了第一晚在孤儿院碰到基里奥内罗家族和切尔涅家族的火拼以外,剩下的几天里他们的旅程都没有多少波折,几乎都是在火车上平稳地度过。果真和茜拉预料的一样,他们在第四天一早就到达了威尼斯。在威尼斯港湾的一间旅馆休息时,茜拉用丝带做了一个简单的绑袋系在大腿上,好把手枪藏在裙底——阿诺德早就联系了他在威尼斯的手下,估计船会在下午就准备好,而他们如果真是要下午出发的话,到达那座岛的时候恐怕就恰好到了最危险的晚上。即使她的枪法烂透了,也不想在面对岛上那群可以算得上是“故友”的小恶魔们时手无寸铁。午饭过后,他们果然立即出发。走上那条看上去着实不结实的船时,茜拉还以为阿诺德会让她来划船——不过这个想法在一个高大的意大利小伙子跳上船后被否定了。阿诺德用流利的意大利语和这个小伙子交流,看起来他就是他们临时雇用的船夫。“您好,美丽的小姐~”他热情地向茜拉打招呼,还吹了吹口哨:“能成为您的船夫可真是我的荣幸!”茜拉翘起嘴角笑得愉快,视线游走在他精壮的肌肉和年轻的脸上:“真是可爱的小伙子,我喜欢你的身材。”小伙子大笑起来,随意地自我介绍说他的名字是贝德,划船的过程中就一直不停地和茜拉搭话,好像他的主要任务不是做好船夫的本分而是同她调情一样——茜拉倒是不介意,只是偶尔瞥一眼旁边从头至尾都保持沉默的阿诺德,忽然想看看他能对贝德的散漫忍耐多久。而事实上阿诺德的表现出乎了她的意料,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他也依旧是一言不发,环抱着双臂像是在休息,对他们的谈话置若罔闻。可茜拉终于按耐不住了,她知道,再过一段路程他们就会进入那座岛周围布置下幻术的范围。于是她笑着把手探进衣裙的口袋里,抖了抖里头的子弹,抬起头对贝德眨了眨眼:“亲爱的贝德,你猜猜我这里有什么。”“哈,是什么饰品吗?”贝德不在意地笑了。“你瞧。”她不置可否,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子弹,随手抛起,又将它捉回了手心,满意地眯起了饱含笑意的双眼,看到了贝德顿时僵住的笑容。不等他给出反应,茜拉就熟练地掀起自己的裙角,把绑在大腿上的手枪抽出,用枪口瞄准他的脑袋时不忘微笑着以邀请的口吻开口:“要来一发吗,小贝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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