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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叫窃取,这叫请教。大哥,你教教我吧,如果真有效,我就给你上供。”郑曲尺咧出一口白牙,笑嘻嘻道。
这两人都是外向社牛,不一会儿就开始称兄道弟了,主要还是一个有意接近,一个则早对她好奇,所以一拍即合。
哪听不出她绵里藏针,故意埋汰他,蔚垚道:“上供就不必了,你蔚大哥我还没死,想长高啊,那就得练柔骨功,等有机会你蔚大哥就教你几手,包你一年之内就增个。”
“柔骨功,是武功吗?”她这筋骨都长成的年龄,练武怕不成吧。
“练武?你晚了,柔骨功算不得武,顶多算个功……”
眼看到了主军帐,蔚垚就没跟她继续解释了,只是在让她进去之前,好心提醒了一句:“将军眼下心情并不太好,所以你说话最好要注意些。”
郑曲尺一听,脸青了青。
他心情不好时,见她做什么?当沙包解气吗?
她承认她怂了:“不如,还是等将军心情好些,我再来吧。”
她掉头要走,却被蔚垚轻松勾住了后领子,再强硬掉转了方位,一把被推了进去。
他看着她呆怔的小脸,笑眯眯叮嘱:“桑小弟,一定要让将军开心起来哦,否则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郑曲尺瞠大了眼。
她当沙包还不够,他这是打算将她献祭了给宇文晟助助兴吗?
当被掀开的帷帘在她眼前慢慢闭合上,她视野内的光线瞬间昏暗了下来,身后凉意徒然袭来,一道幽幽含笑的声音响起:“桑瑄青。”
她转过头,就看见了宇文晟高坐在上方,一条长长的过道铺了垫子。
他笑了一下,陌野曾咒骂他杀人时就跟个病态的疯子,或许还真是。
她瞳仁倒影内,他面具之下,隐约可窥的瘦削轮廓,极黑的色,猩墨的瞳孔,优长的颈部愈被衬得极度苍白,光线切错在他的战袍之上,似某座阴暗城堡中以血液为生的瘾君子。
“桑瑄青见过将军。”
她不敢再看一眼,赶紧拱手行礼。
其实邺国对称呼跟行礼都有一套规矩,可惜她这个外来者根本不清楚,只能根据她看过的古装剧那些行礼方式,依葫芦画瓢。
不伦不类。
“你还是第一个见到本将军,能够硬起膝盖不下跪的~”
一听到这话,她膝盖瞬间就软了。
她想,要不还是给他跪一个吧,就当做是过年给长辈磕头了,不然他若拿小鞋给她穿,她这种没钱没势的小人物还真吃不消。
但还不等她跪下,宇文晟又出声了:“桑瑄青,你是哪一国的细作?”
郑曲尺表情变了变。
喉中如堵,半晌吱不出一个字来。
“怎么,不能说?你连九珑机关盒都打开了,总不会说这只是一种凑巧罢了。”
这九珑机关盒陌野跟她提过,他当初为了达成跟“桑瑄青”的交去盗取的,最后却被雀在后的宇文晟给阴了,这东西才沦落到他手中。
但这一切又好像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的,最后“祸端”又回到她手上,还叫她在懵懂无知时给打开了。
她要说,她就是一纯纯的良民,他能信吗?
管他信不信,总之就不能承认自己其实是个二五仔。
正当郑曲尺决定要抗拒从严时,就感到身后的帷幕被掀开,光线大片射了进来,一道寒光投映在帐中闪过,紧接着一道黑影疾冲进帐。
“宇文晟!”他直接忽略掉门口处的郑曲尺,一个揉身跃高,准备刺杀宇文晟。
可是,一幕叫人无比反胃又血腥的场面,却在下一刻出现在她的眼前。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也没有任何的多余姿势,宇文晟站起仅一剑,从中分,刺客就被生生劈成了两半。
绝对武力的压制,也是绝对恐怖的反杀。
啪嗒!两截对等的部分,倒浸在了喷溅的血泊之中,内脏啥的流了一。
郑曲尺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转过头,干呕了一声。
但宇文晟却很开心,在杀了人之后,他的某个压抑的阀门被打开,薄妖眼尾因气血过盛,桃粉如染春意,嘴角咧开,声音兴奋轻颤着:“你看看这些刺客,总是这么自不量力,他以为他为什么能够顺利抵达营寨主军帐?”
他走到了她身前,衣摆拂过暗色,剑上滴着血:“你呢?”
郑曲尺就知道会这样,每一次,只要她碰上宇文晟,他不是在杀人,就是在杀人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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