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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子摇头。
“至少有三个疑点说明菊地不是自杀——”鬼影用手掌在自己腹部横切,给瘸子看,“剖腹的人因为疼,刀子切向腹侧时,刀口轻,可菊地的伤口非常重,那是外人弄的。”
瘸子面无表情。
鬼影向瘸子弯曲着自己的拇指,说:“菊地拇指被撅折了,他死前肯定跟人打过架。”
瘸子沉默不语。
鬼影扯了扯瘸子的衣服,说:“菊地死时,手里抓着一块布头——那块布头是杀他那个人的衣服上的。”
瘸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说:“不是我,我的衣服没破。”
鬼影已经认定是瘸子杀了菊地。距离宪兵队不到二百米的地方有个卖烤地瓜的,那人最后卖出的地瓜是卖给一个瘸子。那时已经是半夜十点多了,瘸子从火车站回到老六家的路线,跟宪兵队根本就是两个方向,他为何那么晚出现在宪兵队附近?鬼影找卖地瓜的辨认过,瘸子的确就是昨夜最后一个买地瓜的人。瘸着腿,还用认吗?
瘸子也承认了他买地瓜,说:“我老妹想吃,我就去买的。”
但鬼影还是认为瘸子是杀死菊地的凶手,因为鬼影跟瘸子说菊地死前手里抓着刺客的一块衣服时,瘸子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按照瘸子说的,他根本就不认识菊地,跟菊地没有过任何接触,那他为何要低头检查他的衣服呢?原因只有一个,瘸子见过菊地,跟菊地接触过,接触的分量很重,可以说是生死搏斗。
其实,菊地的手里哪抓着什么布头?菊地什么也没抓,鬼影是故意对瘸子说的,这是他审问时的惯常手段。可一句假话,就证明瘸子是凶手。鬼影甚至有个大胆的推测,刺杀大岛6太郎的刺客也是瘸子。
瘸子从警务厅走出来时,眼睛有点儿睁不开,他被关了三天三夜,牢房太暗了。他在阳光里走了一段时间,才敢睁开眼看人,走的路不是去老六家的,他转身,向老六家走。
瘸子不知道,他后面有便衣跟上了他。鬼影放他走,不是因为他没事了,而是想拿他当诱饵。鬼影觉得瘸子一个人就敢杀菊地,就敢行刺大岛6太郎,有点儿玄乎,怎么也应该有百八十的义勇军做瘸子的后盾,瘸子才敢这么做。
老六今天还没去酱菜园呢,正赌气冒烟地在家里收拾房间,一见瘸子打外面进来,立刻把什么东西扔出门去,砸到瘸子的脚下。
只听老六吼道:“拿这儿当你家灶坑门呢,想进就进,想走就走,招呼也不打一个?不愿住我这疙瘩拉倒,有的是人排着长队等着住我的房子呢!”
瘸子看看脚下的东西,那是他自己的一身军装,做乞丐时穿得没模样了,现在被老六洗干净,又有了本来的颜色。瘸子把脚下的军装捡起来,从自己棉袄兜里掏出两块大洋,轻轻放在窗台上,再看一眼老六,转身走了。
瘸子原本就是回来跟老六道别的,他将来刺杀了大岛6太郎,还不得连累老六?他离开时,看见门后面的水桶和扁担,扁担正中还缠了一圈布,是老六新缠的,大概那晚他挑水回来换衣服,老六看见他磨红的肩膀了,便将扁担缠了厚厚的一圈布。瘸子感觉曾被老六看过的肩膀火燎燎的,但他的腿还是迈向了街道。他走进阳光里的时候还想,以后谁给老六挑水呢?井沿太滑,一不小心就可能出事,再说,一桶水多沉呢,一个姑娘,再尿性也是个姑娘,能挑动吗?
瘸子走了后,老六就哭了。她不是真的想撵走瘸子,她是想让瘸子以后不回家的时候知会一声,免得她惦记。瘸子三天没着家,她三宿没睡好,天天早晨红着眼睛去酱菜园上班,惹得傻柱子跟腚地问她咋地了。看见瘸子进门她不知道有多高兴,可说出来的话却变味了。老六恨自己不会说话。
父母相继走了之后,老六渐渐适应了房子里的冷清,后来瘸子来了,她有点儿适应房间里有瘸子的感觉了,可现在瘸子又走了,这不是闪人玩吗?老六的目光落在窗台上的两块大洋上,两只大眼睛一下子亮了。
瘸子肩膀上扛着一个装得满满登登的大麻袋,走得一瘸一拐,却也稳稳当当。他把麻袋叠放到拉货的马车上,从二鬼子手里接过一根竹签,往回走时看到了老六。
“你咋来了?”瘸子没动,注视着老六走到他面前,“出啥事了?”
“出大事了。”老六说。
两人站在一棵蒙古黄榆下,蒙古黄榆的树叶已经掉光,枝干光秃秃地撑向天空,每个枝桠上都压着厚厚的雪。风一吹,雪末簌簌地掉下。
瘸子着急地问:“啥大事?”
老六说:“你不在我家住,我得把房租退给你。可那钱我有急用花了,还不上你。”
瘸子以为是警察去找老六的麻烦了,听老六这么说,他放心了,说:“那就是你的,还啥?”
老六说:“可我一个大姑娘不能白拿你的房租啊!”
瘸子沉默着,挠着脑袋。
老六说:“你得回去重新住,住到房租用没那天。”
瘸子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他忽然想,有多久没有笑过了,他最后一次笑,是跟营长一起喝酒,营长喝不过他,耍赖,让他硬灌了营长两口酒。
瘸子没跟老六回去住,他看着老六,认真地说:“这地方再别来了。”
“为啥?”老六委屈地问。
瘸子没说话,看到老六的大眼睛黑黝黝地瞪着他。
“我不久也要离开。”瘸子没看老六,看着远处。
远处是火车站,一队全副武装的日本宪兵上了一辆密罐车,密罐车“咣当咣当”地开走了。站台上出现个穿着白色貂皮大衣的姑娘,正美滋滋地向瘸子走来,是春美。
春美老远就叫了一声“小哥”,走到瘸子面前了,才看到嘟着嘴生气的老六。
春美是来接货的,从乡下收了一车的芥菜和桔梗,那玩意儿经过她妈妈的手拾掇一下,就能卖出个好价钱。
老六恨死自己了,上赶着贱儿贱儿地找瘸子回来,瘸子还不领情。太丢人了,祖宗八辈的脸都让她丢尽了。尤其看到春美,她更恨自己。春美和瘸子认识是她介绍的,但现在春美来火车站找瘸子,却根本没知会老六,直接就来了,这不是隔着锅台上炕,把老六甩了吗?
那天是腊月二十三,小年。晚上老六从酱菜园回来,在门口把瘸子前些天放在窗台上的一千响给放了。虽然还没到过年,但是放放鞭,撵撵晦气!
瘸子那晚看见老六放鞭了,他就在不远处注视着老六小屋里的灯光。后来小屋里的灯熄了,瘸子又在雪地里吸了一根烟,才扔掉烟头,往回走。
瘸子不能连累老六,但又不放心一个姑娘独自撑着一个房子。
五、快刀客
铁轨像两条黑蛇,蜿蜒在旷野里。又落雪了,窸窸窣窣的,落在铁轨上,就被风刮跑了。但落得多了,就把铁轨变成了两条白蛇,很快,铁轨周围都被大雪覆盖,两条白蛇也不见了。
瘸子把捡到的炮弹皮放在铁轨上,火车驶过来,咣当咣当的,震得铁轨簌簌地抖动,炮弹皮就骨碌到枕木上。瘸子把炮弹皮捡起来,插在铁轨上的雪里,炮弹皮就滑不下去了。瘸子在铁轨上的雪里埋了很多炮弹皮。火车过去后,他在铁轨上摸索,一片,两片,三片,那些炮弹皮现在都变成了一枚枚薄薄的刀片,然后把这些刀片摞在一起,再一次放到铁轨上,等下一列火车的到来。火车车辙再把摞在一起的刀片轧过之后,瘸子把散落的刀片捡起来,这刀片已经薄如蝉翼了,在手指肚上轻轻划一下,锋利的钢刃就把皮肤割破。
二鬼子吸着烟从远处走来,招呼瘸子吃饭去。瘸子急忙把刀片掖在怀里,这是他新明的武器。但二鬼子看到瘸子收进怀里的刀片了,他眼神复杂地注视着瘸子。等瘸子走近了,他低声说:“那个叫菊地的少尉真是你杀的?”
瘸子说:“别听卷毛白话,我有那本事就不扛大包了。”
二鬼子说:“那这三天你去哪了?不是警察把你抓了?”
瘸子看着二鬼子,眼光不善。
二鬼子说:“我瞎猜的——不管是不是你杀的,反正那个日本人死了,卷毛说给你一百块大洋呢,先给你五十,后面的钱慢慢给你,他去四家子修飞机场了,听说那疙瘩挣得多,一天能挣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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