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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非也没法可处，一共把他这鞭子偷出来三次，这个波斯人才肯把鞭卖了。

纪旻拿着应非给他的鞭子把玩，说实在话，他不知道什么鞭好，什么鞭不好。

但是这根马鞭，柄上的雕饰那是一等一的棒，柄尖上，还镶颗祖母绿。柄身通黑却闪着黝黝的光。拿在手中说不上轻也说不上重，挺舒服的。

纪旻轻轻挥了一下，原本软软的鞭身竟一下子伸直了，刮过一道风声。

不管这鞭子是好是坏，纪旻总归是蛮感激的。

“谢谢你。”

“又傻了不是？”应非笑着摸摸纪旻的头：“去看看你的马吧，我给你牵两匹来，那匹小马驹儿是给你学的，安全些，那匹大马是等你学会了再用的。”

想得那么周到，纪旻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应非带着纪旻去看他的马。

那小马驹儿虽小，却是漂亮得很，泛着金光的毛，光滑舒顺，它乖乖地立在那儿，纪旻上去轻轻地拍了拍它，它也亲呢地用头蹭着他，弄得纪旻不停地笑。

“它有名儿吗？”

“两匹都等你自己取。”

“好，这个小马驹就叫金羽。”纪旻回过身来看旁边那匹大黑马，其实一开始，他就注意它的。

这黑马通身的黑毛，油油亮亮地，高傲地昂着头，颇有些不羁的样子。阳光透过它长长的，一直到膝上的鬃毛，使得这些毛看起来像是淡灰色的，夹着些金光。它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立着，连尾巴也不肯挥一下。然而它的四蹄都是纯白的，闪着耀眼的光。

“这马本是叫踏雪的，可我想让你自己给它取个名。”应非笑道：“京城就这一匹。”

“那就叫寻梅吧，也算凑合着做个覆射。”

应非笑了笑，这孩子，给马取名字还用令呢：“这可是匹公马。”

“总不能叫采花大盗吧。”难得纪旻开一回这样的玩笑。

“随你。”应非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什么时候带我去你家马场？”

“过两天吧，这几天够你忙的。拜送贺礼的人多得吓死你，你去看看前厅满满的都是人，等过一阵闲了再说。”

“好吧。”纪旻答应得很干脆，“走，到我屋子里弹琴去，上回你做的那个调子，我新填了词，你唱给我听听。”

“每次都是你唱的嘛。”

“所以这回你唱。”

两人说着走远了。

廊柱的后面，烟罗看着，心里不竟有些酸，有些忧。

唉，只要不伤了王爷，只要王爷喜欢、高兴，怎么都可以。

这是纪旻第一次来应非家。

这当年皇上赐的，府邸自然非常豪华。

当然这所宅院在京城众官府邸中不算是最，但应家的马场修建得极为精致，恐怕除了皇上的御马园，就该数这里了。

应非爱马，所以苍熙帝关注在这马场的精力自然是多了些——

虽然也曾惹来不少非议。

好大的一片草地，若说是一个小草原也不过分。

马场四周都是常绿的树，刚刚入秋不久，草还没怎么枯，所以整个马场给人还是生机盎然的绿色，马场外也有一些小树林。

当然马场上不能少了马匹的存在。有的在啃着草，有的慢悠悠地迈着步子，有的却在小跑，也有的只静静地立着，偶尔甩甩尾巴，赶走那些讨厌的小虫。

显然纪旻非常喜欢这里，他幻想有一天自己能够在这里策马飞奔。

很快就开始学习了，只要有空，纪旻总是会来的。

应非会常常给纪旻讲他小时候学骑马的乐事儿，在什么地方摔下来，什么时候第一次驯马，应瑞平又是怎样笨手笨脚的帮他倒忙…

纪旻听着，好像是看着当年的应非是在马场上一天天长大的。

秋季已经过去，像纪旻这样学学停停也算是‘会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