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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熙帝却已经看见了，他对他们俩一见如故似乎非常高兴，不等纪旻说什么，他便先开口：“你们两个才不过见了两次倒像是多年的朋友，有什么话就快说，朕先走了，快些放他过来。”

“是。”纪旻答道。

应瑞平和紫蔚跟着苍熙帝走了，紫蔚有些不开心，真是奇怪，不是被父皇吓坏脑子了吧？

纪旻呆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怎么会把你拉住了，只是想叫你记着常来玩儿。”

应非忽然觉得痛，这痛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甚至感觉不到究竟是哪里痛，就只是很痛，痛得心尖儿都在颤。

他却笑着说：“你不说我也记着呢。”

纪旻又笑了：“也没什么了，快去了吧，皇上等着你呢。”

应非点点头，走了，走现两步，他又忍不住回头。

又是那样微笑的眼睛，像是细细小小的针在轻刺着他，有些疼却有些舒服。他忙转过头，大步朝苍熙帝走的那个方向赶去。

上天什么也注定不了，这是不同的。

应非和应瑞平辞了苍熙帝，回到家中。应瑞平便忙着为康平王列四季药膳的单子，而应非这个京城九门提督反倒是闲着没什么事。所以没过两天，他又进宫去了。当然不是因为想皇上。

这两天，纪旻常常会发呆，呆一阵又会自己笑一笑，摇摇头。他身边的人何曾见过王爷这个样子，可能在私低下里担担心而已。

这会儿，纪旻正在他的书房里随意地翻着本儿诗集，到底看了些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忽然就有人来说，应非大人来了。

“快，快请。”纪旻的心情一下子高涨起来，忙起身迎到书房外来，早有宫人把应非领来了。

真的面对面地站着，反倒觉着些不真实的感觉，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间空气中的波动微有些尴尬。

“你来了，进来坐。”纪旻淡淡地说，却伸出手，牵了应非进书房。

应非什么也没说，只跟了他走，反手握住了纪旻的小手，使劲捏在他掌中。

宫女端了茶来，立在一旁。

“你们都下去吧，没事儿了。”

于是宫女们又一个个退了出去。

屋子里静静的，他们都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你还好吧？”不开口都不开口，一开口两人同时问着一句该是多年不见的老友才用的话，但两个人似乎都有些迷糊。

“好。”还是一样的回答。

这个时候，忽然才觉得有些不伦不类。

两个人又都笑了笑。

“那天你摔得怎么样？”应非想到一个话题，也的确是他关心的。

“还好，多亏你扶了我一把。”

“我看看。”

纪旻穿着淡蓝的散脚裤子，薄薄的一层，轻轻一拉便上来了。

应非走到去，蹲下身来。

非常优美的小腿，洁白，没有瑕疵。裤脚刚刚拉到膝上，那里有一道红色的伤，才愈合不久。

应非觉得这伤倒像是在自己身上一样，他伸出手试探地轻轻碰了一下，抬起头问道：“还疼吗？”

“不了。”纪旻摇摇头。

应非的手有些微颤地轻轻滑过那伤口，这样的触感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那条腿也这样吗？”

“嗯。”纪旻一松手，裤腿就滑下来了，应非起身坐在了一旁。

“用的是什么药膏？”

“紫荆膏。”

“那东西化淤倒快，”应非像是受了他弟弟的影响，讲起药理来了，“会留下伤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