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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任远山又将轮椅控制移动到床边,睨了一眼还站在房门旁的赵舒意,下了指令。
他的语气严肃又冷峻,像无形中的压迫。
赵舒意觉得房间中的空气在那一瞬间凝固,她僵硬着身子,接收到任远山犀利的眼神,她只好照着指示走到床边。
“都听到了哪些?”
看到赵舒意乖乖地走到床边,任远山的表情比刚刚稍微好了一些。
“从有东西碎了的时候开始听到的。”
赵舒意眨了眨眼睛,双手下意识攥着裙摆。
被任远山那如鹰一般犀利的眼神盯着时,赵舒意便会无意识地感觉到紧张。
或者说,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太妥当。
毕竟,偷听这种事情,本就不是什么太光彩的事情。
“之后呢?一字不落的听到了吗?”
任远山的食指指尖在轻轻地敲着轮椅扶手,他的话音刚落,赵舒意还未回答,房间里显得十分安静。
“是。”
赵舒意皱起柳眉,咬着自己的嘴唇,在任远山的面前,还是很诚实的。
任远山伸出左手,左手臂撑在扶手上,现在他的左手手臂上仅贴着薄薄的一层纱布。
他用左手手掌托着自己的左半边脸,抬起眼皮,懒懒地看了一眼赵舒意。
赵舒意就站在床边,不明白任远山突然转变坐姿是什么意思,但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这个时候,房门外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
“大少爷,赵小姐,开饭了,可以吃饭了。”
是家里保姆的声音。
“我和意意有些事情要聊,你和他们说我们晚点再下去,不用等我们吃饭。”
任远山扭头,看向房门的方向,沉静地出声。
“好的。”
于是,保姆不再继续敲房门。
房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一直到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远。
当任远山回答保姆的时候,赵舒意就感觉不太对劲,现在,她看着任远山突然靠近,脚步已经跟着往后倒退。
紧接着,赵舒意的双腿撞到身后的大床,整个人失重跌坐在床上。
“结合你在海城的时候听到我和远川的对话,或许你已经猜到为何我刚刚会那样子说话。”
任远山不显山不露水地将赵舒意之前的偷听行为戳破,而他脸上的表情仍旧没有多大的变化。
反倒是赵舒意,听到任远山刚刚的话,已经无法继续淡定,惊恐地看着任远山。
因为她本以为在海城的脚步声足够小,当时专心谈话的任远山应该听不到她的脚步声才对。
她以为,自己是做得天衣无缝的。
“不是脚步声,是因为远川来的时候,你放在沙边上的行李箱还没有打开,而我送远川走的时候,那个行李箱已经打开了。”
似乎能够读得懂赵舒意惊恐表情中的含义,任远山冷笑了一声,直接戳破。
赵舒意几近失语,没法再说出什么辩驳的话来。
“我很生气,因为爸总是让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情。”
任远山又把话题转移,但仍然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就那样懒懒地看着赵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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