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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主治医生和护士们走进任远山的病房,跟在他们身后的则是赵舒意。
当赵舒意在病床边站定的时候,刚刚消失不见的梁助手也推门而入,选择站在她的身后。
主治医生看到已经被血染红的纱布,让护士将纱布完全拆开。
“大少爷,您的手术是昨天刚动完的,因此这几天还是不要活动伤口,否则缝好的伤口很容易再崩裂。现在看来,您清醒后的状态还是不错的。”
主治医生对任远山的态度十分客气,一边在等着护士们将纱布完全拆开,一边在观察任远山没有渗血的左腿。
“好的,谢谢,我已经记住了。”
任远山自然地坐在病床上,十分耐心地聆听主治医生的嘱咐,听完主治医生的话,他露出温和的笑容,十分有礼貌地和主治医生道谢。
赵舒意不知道是刚刚自己的视线出现了幻觉,还是任远山对她和其他人的态度不一样。
就在任远山和主治医生对话的时候,任远山的脸色尽管仍然苍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虚弱,但是态度仍然是不失礼节的。
或许……
她刚刚看到的任远山只是一种错觉吧。
那种直接的审视和打量,还有她望不见底的深邃眼眸,像是一个深渊,还有他毫不客气地捏着她的下巴,那样的力度,对女生来说,绝对是失礼的。
“嗯,果然是伤口崩开了,需要修补缝合。”
面对任远山那已经崩开的伤口,鲜红的血液还在往外渗,护士麻利地将血先止住,主治医生已经拿着美容线和针头准备给任远山再次缝合伤口。
护士将止疼泵递给任远山,但任远山摇摇头选择了拒绝。
护士只好又把止疼泵给了赵舒意。
“这是止疼泵,等会缝合伤口可能会疼,刚缝合过后也会疼,这个可以减轻疼痛感。”
赵舒意接过止疼泵,认真地听着护士的话,又点点头。
之后,主治医生便开始给任远山修补缝合伤口,透过主治医生和护士们站位之间的空隙,赵舒意看到了任远山腿上的伤口。
车祸让他伤得不轻,右腿上的伤口长且深,赵舒意还能看到绽开的皮肉,她只是瞟过了一眼,就无法再继续直视下去,眉头自然地皱了起来。
直面那样的伤口实在是冲击太大……
她会很自然地联想到任远山往后的人生,只能坐在轮椅上,或许连复健都很难做。
赵舒意的视线从任远山的伤口往上移,她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毫无血色可言,更重要的是,他的伤口正在缝合,而任远山连眼都不眨,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甚至只是嘴唇抿了抿,就没有其他的表情和动作了。
十分钟过去,主治医生帮任远山将伤口缝合好,护士们帮任远山贴上纱布后缠上绷带,动作麻利,训练有素。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主治医生又转头和赵舒意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便先行离开了。
剩下的护士帮任远山将伤口处理好,又将病床床头的卡牌给换上新的,之后离开。
“任总,那如果没事的话,我也先回去了。”
梁助手看着主治医生和护士已经离开,看着还站在原地的赵舒意,又看看还坐在病床上的任远山。
“嗯,你先回去吧。”
任远山听到梁助手的声音,抬了下眼皮,轻轻地点点头。
在梁助手也离开了之后,病房里又再一次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赵舒意僵在原地,只好先把手中的止疼泵放在病床床头上,接着她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落座。
“你谈过男朋友吗?”
当赵舒意不知道该和任远山说些什么的时候,任远山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他低沉的嗓音传入她的耳中,因为太久没说话,声音听起来还有些嘶哑。
赵舒意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打开桌面上的保温壶,将温水倒在玻璃杯中,递给任远山。
“我没有……”
她才刚回答了任远山的问题,任远山就已经伸手将她的手腕握住。
赵舒意被任远山突然的举动骇住,猛地眨了眨眼,玻璃杯中的温水剧烈摇晃,差点就要洒出来。
她低头看着任远山的左手,生怕他一用力,针头就会崩出来,而现在,因为用力,输液管里已经有了回血。
“大少爷……”
赵舒意动了动嘴唇,想要提醒任远山。
一抬头,才现任远山唇角上扬,挑着眉眼嗤笑。
“你敢亲我,胆子很大。”
他的上半身往赵舒意的方向靠近,低垂漆黑的眼里带着几分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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