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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另一边,几人还在紧锣密鼓地讨论,财务高管把当周报表到了程淮邮箱里,见程淮没说话,她又试探着叫了声:“程总?”
程淮有些心绪不宁。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过了半分钟,程淮少见地沉默了一会,随即他叫停了这场线上会议,有些疲惫地将身躯靠入椅背半阖眼眸。
北方的秋天是有些干燥的。
窗外地面上铺了一半金黄色的落叶,一阵风起,秃了一半的树枝又掉落几片叶子。
颇有秋风瑟瑟的意味。
程淮一直没有回复那条信息。
但这不代表冯栖元就放弃了。
半夜12点过3分,程淮房间的门被敲响,大大小小的声音敲了七八次。
门打开的一瞬间。
程淮高大的身形出现在门缝的阴影里。
冯栖元露出一副有点失落的模样,时常翘起的嘴角正可怜兮兮地耷拉着。
“我朋友她去见男朋友了,我的身份证和房卡都不见了,订不到酒店,明天我也要回去,程淮,你收留我一晚好不好?”
程淮蹙眉。
冯栖元又伸出手指可怜兮兮地勾了勾程淮的袖子,“可以么?”
不可以。
这是程淮理所应当该说出口的。
然而他顿了两秒,问出一个不该出现的问题。
“如果我拒绝,你要去找谁?”
冯栖元低下头,长睫毛翕动几次,指了指旁边的走廊。
程淮有些冷漠地挑眉,“嗯?”
“那我就睡在酒店走廊,如果有人来赶,我就扒着你的门死都不走,理由是我惹你生气了,你把我赶出门不让进,但是我不能走,我要在门口赎罪。”
程淮看他几秒,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两人对峙十几秒,程淮打开门,“进来。”
冯栖元的谎言实在太劣质,其实两人心里都清楚,但没人拆穿。
进门的瞬间,冯栖元反客为主地坐到了床边,很大方地指着桌子上还没合上的电脑说:“程总可以继续工作,我肯定不会打扰到你的。”
程淮也不客气,真的坐下打开邮箱,开始看报表。
过了将近十分钟,程淮揉了揉鼻梁,他合上电脑,起身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冯栖元的弦都绷紧了。
他瞬间爬到床边去拉程淮。
“你说收留我的,你走了算什么收留?”,冯栖元撒泼似的在床上滚了两圈,手指从拽着程淮的衬衫,到袖口,最后在程淮向后退的动作中,他纤白的食指只能可怜见地勾着一点程淮的皮带,“程淮你不能走,不准走。”
程淮居高临下看着他,再一次想问那个问题。
关于冯栖元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都能用一副别人无法拒绝的皮囊勾着人的心,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求别人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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