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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病得面容枯槁,但齐玥这一笑竟媲美残阳余晖,美得叫人心惊,6靳翀挺直的背脊都不禁颤了一下。
“嗯。”6靳翀点了点头。
两人还未多言语,就听远处传来了阵阵马蹄声,6靳翀骑来的那匹骏马,也被一声吹哨跑得无影无踪。
看到将他们重重包围的御林军,齐玥这才相信一切是真实生的,无力的推了推6靳翀,“你快走。”
“来不及了。”6靳翀没动,赵钟贺的出现让他明白自己中计了,他就说这一路出城,未免太过轻易。
“6靳翀你竟敢畏罪潜逃,杀了御史台那么多守卫,如今又杀了两名衙役,简直目无王法。”赵钟贺指着地上两衙役的尸,痛心疾道。
“原来如此。”6靳翀看他与刚才判若两人的态度,终是明白了帝的用意。
6家世代为国征战,功勋显赫,不似朝中一般文管武将,能随意一个罪名斩杀,于是故意放他出御史台大牢,再当乱臣贼子围剿。
眼看御林军队缓缓逼近,6靳翀脚尖一抬,衙役身上带的配刀便被他握在手中,另一只手固住齐玥,将他牢牢按在怀里。
“放下我吧,我不想连累你。”齐玥在他怀里小声哀求,带着他6靳翀肯定逃不了。
“我们两个谁连累谁已经说不清了。”6靳翀低头看他一眼说道,这个人已经是他现在唯一还能抓住的。
“这样也好,倘若今日我们真死在一起,或许来世还有机会把欠下的偿还。”
齐玥听他这么说突然释怀了,安静的待在他怀中。
“拿下,如敢反抗格杀勿论。”赵钟贺话音刚落,包围他们的御林军瞬间动了,6靳翀运起内劲挥刀,刀罡利刃一记砍断数人手臂,当即唬得对方气焰大失。
从前6靳翀如何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刀刃会朝向庆国人。看着眼前生疏或熟悉的面孔,他却没有一丝手软,每次出手都能留下几人性命。
多年来谨守的君臣之礼,骨子里刻的忠孝节义,都在这一刻一点一点的土崩瓦解。
6靳翀长驻边疆,时时要与强大的北蛮对抗,自然不是御林军这种,待在京都舒适安逸的兵将能比,哪怕怀里还护着一人也叫他们奈何不得。……
6靳翀长驻边疆,时时要与强大的北蛮对抗,自然不是御林军这种,待在京都舒适安逸的兵将能比,哪怕怀里还护着一人也叫他们奈何不得。
半刻功夫,赵钟贺带来的人马便已死伤过半,皑皑白雪都被染成一片嫣红,也染红了6靳翀的双眼。
齐玥抵在坚硬的胸膛上,感觉6靳翀的身躯就像一座牢固的城墙,只是眼下这座城墙却满目疮痍,正淋漓的淌着鲜血。
想到帝咄咄逼人,6家连遭厄运,6靳翀犹如一头狂的困兽,赤红着双目在荒天雪地里不知疲惫的厮杀。
渐渐他的身上也添了许多伤口,临时换上的黑色布衣,都能隐约看出暗红颜色,反倒被他护持的人仍旧毫未损。
赵钟贺也没想到,6靳翀在牢里关了这些时日,竟还能这般生猛,但看着被6靳翀斩杀的下属,眼里却没半分愤怒。
6靳翀杀的人越多,罪孽越重,才越有借口将他处死,见时机已到,赵钟贺脸上得逞一笑,挥手放出指令。
埋伏在远处的弓箭手立即将弦拉至满月,泛着寒光的箭矢破空而出,直朝6靳翀后背。
千钧一之际,齐玥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推开6靳翀躲过这一箭,那箭尖却径直没入他胸膛,从刚才便一直凝结在喉咙的鲜血,终是抑制不住的吐了出来。
“齐玥。”6靳翀见这一幕,眼中的光瞬间暗沉下去,他最终还是没能保住这个人。
下一瞬,又有十数飞箭朝他们射来,6靳翀已无暇顾及,搂着齐玥背转过身,用身躯抗下了所有箭矢。
他的意识逐渐消退,只听到齐玥近乎绝望的哭声,却还是无力的闭上双眼,手里未归还的信物沾满鲜血,再多的遗憾都已随风散去。
这一日,大雪纷飞不止,夕阳残月并存,一生戎马铁骨铮铮的大将军,陨落在庆国京郊十里处,至死不肯倒下。
“少爷,少爷您快起吧,赐婚的圣旨马上就到了。”
6靳翀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睁开眼时,瞳孔中的血丝还未褪去,带着浓浓的戾气,仿如刚从血海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把闯入的贴身小厮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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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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