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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满笑着说:“还不是你留的那点子牛肉的功效?看明天没了牛肉,可能就不听话了吧?”
田大壮说:“哦豁,那咋办?对了,今天逮了一只野兔,烤给你们吃,不比牛肉味道差。”
一只野兔烤得外酥内嫩,干香爽口,加上烙饼和菜粥,三个人吃得很高兴,饭后,斧头还自动揽了洗碗的活计去,和田大壮一起将灶屋收拾干净了才走的。
田大壮进屋,端着一盘去了皮又切成块儿的苹果进来,放在田小满床边的凳子上,说:“烤兔吃了火气大,再吃点这个。”
田小满说:“你也吃。”
两人吃着苹果,田大壮犹豫了一会儿,说:“小满,给你商量个事儿,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身上这个伤吧,本来该半个月去医院复查一次,然后在医院里换药。可是,剩下的钱不多了,去医院不光是医药费,还要包车来回折腾……我今天去集市上买小猪仔的时候,正遇上我们乡里有名的赤脚医生刘大夫,他也治跌打损伤的,上次村里的来福大爷摔断了腿,镇医院都说治不好了,最后却叫刘大夫的偏方给治好的,我就琢磨着……”
田小满见他一脸为难神情,说得吞吞吐吐地,便体贴地说:“那就试试吧。我也懒得去医院,确实折腾,看上次都是你抱我走的那一大段路,也折腾你累得一身汗。”
田大壮忙说:“我累点倒是没事。就是……本来是特意留了二千块钱,想着复诊啊应急啥的用,昨天我琢磨着要是刘大夫给你治的话,花销就少多了,有时候他甚至不要钱,就给点山里的土特产也成,然后我在集市上又看到小猪仔卖得便宜,还有人在推销啥猪饲料,说是四个月就能养成大肥猪,我琢就想啊,要不然,这二千块钱要是暂时用不着的话,咱们买几头猪,就喂着那个什么猪饲料,若是真能四个月长成,一头猪五百斤,一斤五块钱,就是两千五,养四头猪就是一万块,到时候要是你还没好,我又弄你回去住院,有钱了嘛。”
真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看着田大壮又是自责又是满怀希冀的目光,田小满心里酸酸的,其实,田大壮有什么可自责的,他还不是做的长远打算?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谁知道这伤什么时候能好,即便是医院也就是说精心疗养,又没说半年就一定能好的。医药费花光了,难道喝西北风去吗?
第二天,那刘大夫就来了,他是个五十多岁的干瘦男人,看着很老成,眼神也很锐利,见田小满脱衣服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迟迟疑疑的样子,他撇嘴一笑,说:“大小伙子还害羞呢?比小媳妇还不如。不就是叫你露个胸口吗?呵呵,多少小媳妇见了我,都是爽快地把裤子一脱,直接就张开腿躺下了。”
田小满惊异地看着他,田大壮只好在一旁解释说:“咳……刘大夫,还会……那个……接生,咱们乡里,有一百多个娃儿都是刘大夫接生的。”
☆、第19章
田大壮之前给小满擦洗身体一般都是晚上,光线不太好,又因为他那时候心里也没啥旖念,往往跟洗锅洗碗一样洗刷刷几下子弄完,端盆就走,故而也没怎么认真看清楚过田小满的身体。
好家伙,刘大夫这次来,却是阳光大好,田小满本来对着一个陌生人还有些尴尬,不过想着这人是大夫,连小媳妇们的私|处都经常瞻仰呢,自己是男人嘛,男人还忸怩什么?便一横心把上衣都脱了,袒露出一身上等白瓷一般的好皮肉来。
刘大夫倒没怎么,田大壮却是一下子红了脸,赶紧地低下头,挪开了眼睛,心也跳得飞快,一下一下“咚”“咚”“咚”地,像要擂穿他的心房。
却又忍不住想看,忍了好一会儿,田大壮一边唾弃自己的猥琐,一边偷偷地抬眼。
这一看,却几乎气歪了田大壮的鼻子。
那刘大夫就老实不客气地摸上了田小满的胸口,一边慢吞吞地摸着,一边问:“这儿疼不疼?还有这儿呢?”
田小满皱着眉头说:“嗯,有些疼……”
尼玛啊,田大壮恨不能仰天长啸了,老子都没仔细看过,更没摸过……
刘大夫无意中转头,正对上田大壮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干树枝般枯瘦的手的眼睛,吓得一哆嗦,脱口而出地问:“你盯着我干嘛?”
田大壮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点声音:“你还没摸够?”若不是紧紧地抿着嘴,田大壮疑心自己嘴一张,会朝着这刘大夫冒出火团来。
刘大夫本来想说:“你把叔想成老流氓了吗?还摸呢!我摸他,也不过是为了检查他这里面断了的骨头接得怎么样,恢复得好不好。人家医院要照x光才能看到的,你叔我就凭一张肉掌摸,能不摸得仔细点吗?”
不过,对上田大壮那头发丝都快要立起来的郁闷表情,刘大夫马上改了口风,识趣地说:“好了,好了。走吧,咱们去堂屋那边,我给他开药方,再教给你怎么用这药。”
田大壮马上过去给田小满把衣服穿好扣好,还嫌不够,又给他盖上被子,严严实实地一直盖到下巴颏底下,才追着刘大夫的脚步出去了。
刘大夫像个练摊儿一般地摆开了,背篓里的药材拿出来大半,一样一样摊开在地上,他则自己拿着个小秤儿,一点点地秤好了,分别放在半张报纸里。
田大壮就站着旁边看着他分药,一点也不帮忙。
足足弄了快一个小时,刘大夫才将那些药材分成十来个药包,因为猫着腰弄了很久,起身时还捶了捶腰杆,说:“累死我了。你也不来搭把手,就在一边干瞅着?”
田大壮这才不情不愿地上前搀了他一把。
刘大夫将药包都放在柜子上,自己找了一把竹椅坐下,才慢悠悠地开口,说:“医院接骨借得挺好,他恢复得也还可以,没大事。医院开的消炎药接着吃,我刚才给弄的药,有内服的,有外敷的,别搞混了。”
说着,刘大夫先将内服的药检出来,递给田大壮,说:“这个是喝的药,每天煎一份,分早中晚三次给他喝。”
接着,刘大夫又指了指剩下的几个药包,说:“这个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偏方,特别有效,叫熏洗法。这些透骨草啊伸筋草啊啥的吃下去的效果没有三七好,但是,特别适合熏。你先把这些药草放锅里熬煮,大火煮开,小火慢煎,大约一个小时后离火,然后把药草取出来,混上蜂蜜和松节油,敷在他胸口上,用纱布缠好。算是外敷的弄好了,剩下的药汤,给他泡脚,别怕烫,水温四十度最适宜,若是再配合一点按摩手法,就能起到宣通气血、消除凝滞、舒经通络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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