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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臣妾不是担心他再出意外。”苏妤语中微顿,&1dquo;臣妾是想他离锦都远些、离苏家远些&he11ip;&he11ip;”

  离苏家远些,那么如若有朝一日家中落罪,他的牵涉便也会少一些。就像是他同她说的,自己在宫里什么都不要打听,苏家的事她知道得愈少愈好。

  皇帝若有所思地睇着她,须臾方是轻笑道:&1dquo;你倒是什么都敢说,也不怕朕治你后宫干政之罪。罢了,如此倒是方便,寻个机会让沈晔把他差出去就是。”

  &1dquo;多谢陛下。”苏妤俯身,恭肃一拜。皇帝伸手一扶她,思量着又凝视她片刻,终是问道:&1dquo;担心得这么多,只是因为那场梦么?去见了苏澈一面,他跟你说什么了?”

  苏妤暗惊未言,皇帝又道:&1dquo;是不是跟你说了,朕去问过他你有什么旧疾没有?”

  &1dquo;陛下。”苏妤迅思索一番,遂即答道,&1dquo;是臣妾听说陛下去过一趟,才非要追问他原因。”

  &1dquo;哦,朕的行踪你这么清楚,派人盯着朕来着?”皇帝的声音淡淡的,毫无波澜。苏妤心中一安,不吭声算是默认。就知他会这么想,总也好过他问罪苏澈。

  皇帝瞅着她,十分清楚她又安得什么心思,总觉近来和苏妤的交谈越地像一场博弈。互相猜着对方的心思,猜对方会走哪一步。

  不过在这样的博弈里,苏妤想赢上一两场实在太难了,因为皇帝鲜少按常理走棋。

  一声轻笑:&1dquo;你就这么不怕死?”

  &1dquo;&he11ip;&he11ip;怕。”苏妤倒是答得老实。低头静思片刻,犹豫着问他,&1dquo;如是臣妾当真得过什么恶疾,陛下您&he11ip;&he11ip;”

  她忽然很想问,若她真有恶疾,他会不会废了她。毕竟,就算她还是正妻,&1dquo;有恶疾”也是犯了七出之条了,何况现在只是妾室。

  话语被咬在口中,无论怎么问都不合宜。少顷,苏妤淡淡续言道:&1dquo;如是臣妾当真有恶疾,陛下您就当这些话都是臣妾的遗言吧,求陛下给苏家一条生路。”

  &1dquo;嗯&he11ip;&he11ip;”贺兰子珩想说&1dquo;你便是有恶疾也并非绝症”,这他比她更清楚。上一世她活得比他还要久些,根本不必担心这个时候被什么恶疾取了性命。他去打听,也只是不想她总受梦魇惊扰,想寻个法子能对症下药地医治罢了。

  淡笑着看着她,皇帝斟酌着,缓言道:&1dquo;那些事朕会安排,你别瞎想,几场噩梦罢了,算得什么恶疾?”

  很快给苏澈安排了合适的差使,调到北边的映阳去,具体是做什么苏妤不便多问,总之离锦都、离苏家都很远了。

  苏妤矛盾许久还是觉得难以割舍,总觉无论如何都该去和苏澈道个别,终于和皇帝提了要求,皇帝斜了她一眼:&1dquo;去就是了。”

  仍是一辆马车悄悄出宫,在沈府门口停了下来。

  小院里,苏澈沉然一揖:&1dquo;多谢长姐。”顿了一顿却是又道,&1dquo;但长姐不该&he11ip;&he11ip;”

  &1dquo;没什么该不该的。”苏妤缓然摇头说,&1dquo;你必是和我一样,难免觉得陛下如今待我好是别有用心,但我又能怎样?不趁着现在得宠让你走,难道要等日后再失宠时再和陛下提这样的要求么?你安心去映阳,若是苏家当真有什么闪失,你就逃吧。那里离锦都这么远,相隔不远就是靳倾的领地,逃去那边,陛下也奈何不得。”

  在锦都,她苏家再怎么争都已是被牢牢禁锢的困兽,还不如另寻出路。

  苏澈长长的一声叹息,继而向她道:&1dquo;长姐如是得空,去看看父亲吧。这调令父亲是知道的,长姐入宫后本就只有我在父亲身边,如今我也走了&he11ip;&he11ip;”

  而她也确实许久没有踏入苏府的大门了。

  几番忖度,苏妤觉得如是要去见父亲,还是该让人先回宫禀一声,看皇帝准是不准。可此番随她出宫的只有折枝和郭合,苏澈想了一想:&1dquo;我托沈大人走一趟吧。”

  是以马车缓缓向苏府的方向去了,沈晔同时出了府入宫回话。此处离苏府不算远,离皇宫却有些距离。得不到皇帝的旨,苏妤就在苏府所在的坊外耐心候着,绝不进去。

  &1dquo;其实陛下也知娘娘自从入宫就不曾回家省亲过了。”折枝说着有几分不满,&1dquo;再看看那叶氏,哪年生辰不回家待几天?”

  这也算是叶景秋独一份的殊荣。倒也不是皇帝主动让她回家省亲,不过每年生辰时她都会请旨回家,皇帝也都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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