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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简衡耸耸肩,倚在窗边又点起了烟。
他很轻地笑了一笑:“没关系。这么说吧,从文革结束后市博恢复正常工作起,她就一直在陶瓷研究室工作了,馆里的很多藏品都是她征集来的。要是她有私心,一些东西从一开始就不会出现在馆里。”
“但人是会变的。不是吗?”简衡掸掉烟灰,轻声说。
这话在此时异常刺耳。宁桐青不禁盯住简衡,认真地分辨起这一刻他的神情——正好简衡也在看着他,神情异常平静,近于淡漠,仿佛在讨论一件毫不关己的闲事。
宁桐青转念一想,对简衡来说,这的的确确就是一件闲事。
当然从道理来说,这句话十分正确。
他垂眼:“随便你怎么说。”
“我不是说你的孙老师也行贿,或者做了任何坏事。这是避嫌,也是给其他人立靶子。如果她确实没事,早晚会真相大白。”
“她当然没事。”宁桐青想也不想地接话,“这么做没道理。”
“也许他们只讲证据……或者纪律。”说到这里他掐掉烟,转向宁桐青,“我会多留心。桐青,你这个书呆子,这段时间管住自己的嘴和脚,少说少动……你笑什么?”
宁桐青收住笑意:“一个小时前,有一个人和你说了一样的话。”
“我猜是令堂。”
宁桐青含笑不语,举杯致意。
简衡瞪他一眼,又迅速地正色说:“我举个例子,最好不要去探望那位孙老师。”
那一抹促狭的笑容在宁桐青脸上消失了。
简衡便知道自己说中了要害。他还是看着宁桐青:“这个时候,你去看她未必是雪中送炭,只是给你自己找麻烦。瓜田李下,避嫌也没什么不好。”
宁桐青放下杯子:“这个成语好像不是这么用。”
“应该是这么用。”简衡依然在笑。
气氛只冷了一刻,又被双方心照不宣地拉了回来。简衡走到桌边给自己又倒了酒,宁桐青则低头看了一眼表。
举杯的人换成了简衡:“但如果不这个时候去探望她,就不是你了。”
说完这句话,他凑过去亲了亲宁桐青的脸颊,附耳问:“书呆子,这么晚了,留下来吗?”
宁桐青略一迟疑,不得不挫败地回答:“我这一周几乎没睡。”
简衡顺势坐在了宁桐青的腿上,双臂绕在他的颈后:“我明早叫你……我是说今早。不要你动。”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吹进耳朵深处的,也就在同时,一阵湿意在宁桐青的后背蔓延开。
简衡丢开杯子,冲他露出一个几乎说得上是“纯洁”的笑容——简直可以完美地抵消此刻动作上的“下流”。灯光下他的牙齿白得耀眼,尽在咫尺的眼睛却是黑得几乎找不到任何的光亮。再一瞬的工夫,宁桐青再看不见他的眼睛了,只能感觉牙齿正轻轻地衔住他的喉头。
“我手滑了一下,把酒洒在你的衣服上了……怎么办?”
带着酒气的热意扑上宁桐青的颈项。他伸手,正好能揽住简衡的后腰。烈酒的香味笼罩住他们,简衡靠着他,宁桐青倒进了沙发的深处。恍惚间,连沙发都是酒的味道了。
简衡的皮肤上更是。
宁桐青一侧头,温暖的皮肤触手可及,他舔了上去,低声笑说:“你说怎么办?”
“……把我自己赔给你吧。”
片刻后,含糊然而愉悦的声音自宁桐青的腰腹间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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