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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两个人在一起时如果不是刻意找话说,常常很久都不说一句话。宁桐青隐约觉得这种“不说话”,也是某种“刻意”之后的结果。但至于到底是谁在主导这种“刻意”,反而是很难去分辨了。
在简衡家小区门口停下车后,简衡又问宁桐青要不要上去喝一杯。
宁桐青略一迟疑:“明天是新年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
“我知道。所以才想喝一杯。就喝酒。”简衡微笑。说完后他解开安全带,却不着急下车,“宁老师,有的时候能找个人一起喝杯酒其实挺难的。”
“今天我喝一杯肯定打不住,所以一杯都不敢喝。年尾我们喝。”
简衡往后一仰,轻轻地靠在座椅上:“也好。”
他看着宁桐青,看得很仔细,看了两眼又移开视线:“是不早了,你快回去吧。什么时候我们能没事也约出来喝一杯,就好了。”
宁桐青却在一直看着他:“不是说好了年底吗?”
他又一笑,眼波一闪:“你说得对。”
直到简衡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外,宁桐青忽然想起他下车时没有拿后排的袋子。他给简衡去了个电话,简衡就说:“啊,我真的忘了。不折腾了,你都带走吧。不过到时候告诉我一声是什么菜,我下次见到张总,谢谢人家时别说漏嘴了。”
宁桐青没太上心,答应下来就挂了电话继续开车,眼看快到家了,猛地想起简衡这句交代,才意识到他的心思缜密真是到了每一个角落。
不过这些菜宁桐青还真的没机会吃上——年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结束后,一群同事在研究室副主任的组织下一起去聚了个餐,到约好的餐厅才知道,孙老太太已经先到了,正在包间的沙发上一边看菜单一边等他们呢。
那天晚上很多人都喝多了,宁桐青自己也不例外。他算是一群人里比较清楚的,坚持着把孙和平送回家,进了自己家门才开始吐。
吐完了他倒头就睡,中途因为渴起来好几次,折腾了一宿,等睡踏实已经到了下半夜,再一睁眼,大半个白天都过去了。
他倒是还记得约了瞿意和展遥吃饭的事,盯着宿醉后的头痛爬起来,从酒气不散的外套里找到手机,想看看有没有展遥发来的短信。
小师叔,今天一起晚饭的计划没有变化对吧?餐厅选在哪里?我们几点到合适?
宁桐青睡了一天,根本没顾上订餐厅。读完展遥的消息后打电话去相熟的馆子,未果;又给平时有公务宴请的餐厅,也没有三四人的桌子。正在为难,忽然想起前几天和简衡去的那个会所,他印象里瞿意就是t市人,于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按照名片上的张总的手机挂了过去。
张总还记得他,很爽快地安排好了位子,还问是不是自己带酒,有没有忌口和其他特殊要求。宁桐青也不知道瞿意的忌口,就说:“不喝酒,忌口可能要等到了再说。”
“这都好说。今天我不在,我会交代领班,您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哪里,我是到处订不到位子,想起张总,请你救个急。”
电话那头哈哈一笑:“太见外了太见外了,简衡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这些都是小事。你肯来,也是给我面子。”
对方客气得厉害,宁桐青不得不和他好一阵寒暄才放下电话,收线后觉得口干舌燥,喝了一大杯水才能给展遥打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小师叔好。”
“好。我白天有点事,刚才订好了地方,是你妈妈老家的菜,什么都好,就是不大好找,等一下我来接你们,一起过去吧。”
“哦,知道了。几点?”
“你们一般几点晚饭?”
“六点、六点半吧。”
宁桐青一看手表:“那我六点到你家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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