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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怎么知道？&rdo;唇线一弯，苏臻耸了耸肩膀，&ldo;如果你和陈之默没有闹翻，借衣服的事情你会找他。&rdo;&ldo;是啊，他把我赶出来了。&rdo;陈沐言垂下眼睛，&ldo;没想到吧？&rdo;&ldo;确实没想到，为什么？就算你发现陈之默不是真的得了癌症，他也用不着恼羞成怒啊。&rdo;&ldo;什么？你知道他没有得癌症？你什么时候知道的！&rdo;&ldo;在你说你发现他那些什么处方药的时候。&rdo;苏臻不以为意地将乐谱反到下一页，在上面写着什么。&ldo;你是怎么发现的？为什么不告诉我？&rdo;陈沐言站了起来。&ldo;我说我凭感觉知道的，如果我这样告诉你，你会相信吗？&rdo;陈沐言叹了一口气，&ldo;他向我解释过很多遍了，可我却怀疑他是在隐瞒病情。多可笑啊……&rdo;&ldo;也许陈之默所有的解释就是为了让你相信他生病了。&rdo;&ldo;他不需要我的同情……就是因为知道我是因为他生病了才回到这里，他才把我赶出来。&rdo;苏臻起身，走到陈沐言的面前，朝他伸出手，&ldo;那我们就不再讨论陈之默的问题了。告诉我，你向我借这两条裙子应该不是因为你有易装癖吧？&rdo;&ldo;毕业舞会，替朋友借的。&rdo;陈沐言感激苏臻将话题扯开，&ldo;不是那种万圣节打扮成女巫或者超人的舞会，而是那种戴着夜礼服假面眼镜的舞会。&rdo;&ldo;希望不要太山寨。&rdo;苏臻将他拉起来，&ldo;那么夜礼服假面，请问你会跳舞吗？&rdo;&ldo;不会。&rdo;陈沐言也跟着笑了起来，&ldo;不知道苏天王愿不愿意教我呢？&rdo;&ldo;你想学什么？&rdo;苏臻忽然猛地一拉，将陈沐言扯进他的怀里，&ldo;探戈？&rdo;陈沐言那颗差点飞出去的心脏还没有回到原处，苏臻的手腕抬高一个环转，&ldo;还是华尔兹？&rdo;接着托着陈沐言的腰，笑道&ldo;又或者是恰恰？&rdo;&ldo;老天，你会的还不少？&rdo;陈沐言虽然不懂得欣赏，但是他能感觉到对方每个姿势都颇为专业，看来是出道的时候受了不少训练啊。苏臻莞尔一笑，手指缓缓进入陈沐言的指缝之间，将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ldo;算了，为了避免你在舞会上出丑，我只好委屈自己一下反串女子的舞步了。&rdo;说完，苏臻带着陈沐言流畅地转了几圈来到床头，按下了音箱按钮，不知名的古典音乐响起。&ldo;苏臻……你让我感觉自己是置身城堡里的灰姑娘。&rdo;陈沐言几分好笑，&ldo;你确定你是打算教我男子的华尔兹步法吗？我们医疗系的女生并不少，我应该不用和男同学跳舞。&rdo;&ldo;害羞什么？&rdo;苏臻身体微微前倾，露出几分狡黠的笑意，&ldo;很多舞蹈在最初发源的时候，就是由两个男人来跳的。&rdo;&ldo;哦？我怎么不知道？&rdo;正说着，陈沐言就被对方带着转了几圈。&ldo;比如说探戈，最早就是男人与男人的舞蹈。两个人彼此信任，守望相助。&rdo;&ldo;多谢你为我长了见识。&rdo;苏臻侧过脑袋，半圈之后松开陈沐言的手。&ldo;怎么了？&rdo;气氛很好，陈沐言不明白苏臻为什么忽然停下来。&ldo;我在想，如果现在握着你手的人是陈之默会怎么样？&rdo;陈沐言叹了口气，&ldo;你不是说不再提他了吗？&rdo;&ldo;我猜他会先是像我们刚才那样握着彼此……然后他会慢慢靠向你，当你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脑袋应该已经枕在了你的肩膀上……&rdo;苏臻的声音像是对着轻风吟诵着什么，陈沐言从没有想过，他的眼睛也可以清澈的如此深邃。&ldo;他会搂着你，和你缓缓地……一圈一圈地转下去……让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rdo;苏臻伸手按向床头的音箱，音乐停了下来。陈沐言闭上眼睛，有些无奈，&ldo;你就不能让他从我的脑袋里离开一会儿吗？&rdo;&ldo;好吧，再见。&rdo;苏臻回到了键盘前，&ldo;我还要谱曲。相信你不会想要留下听我说有关那个人的事情。&rdo;陈沐言无语地拎起那两条裙子，离开了这个房间。舞会那天来到餐厅二楼，陈沐言不得不感叹时代在进步，医疗系的舞会竟然举办的有模有样，唯一让丁珊珊觉得可惜的是那不是什么化妆舞会，没有面具后面的神秘感。沈清挽着陈沐言的手，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来自邻校艺术系的设计。&ldo;b大的毕业舞会确实比我们q大的要有趣多了。&rdo;&ldo;是啊，没来之前我还担心学生会突发奇想要弄什么舞会，可别太幼稚才好。&rdo;陈沐言放眼望去，大部分同学都穿了相当正式的晚礼服，他在沈清面前倾下身子，绅士地伸出手来，&ldo;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能够请你跳一曲呢？&rdo;&ldo;好啊，&rdo;沈清点了点头，执着陈沐言的手，&ldo;不过被我踩到了脚不能脚疼，就算转圈转反了方向也不许不给面子指出来。&rdo;&ldo;放心，我们俩是半斤对八两。&rdo;说完，陈沐言就带着沈清旋转了进去。两个人虽然都是初学者，但是配合得却意外地默契。这让陈沐言想起叶润行大一的时候有一次看见沈清正在打扫实验室，握着拖把在试验台间和着广播中的音乐转着圈，脸上满是陶醉的表情。那个时候，他就有一种冲动，如果自己能够走上前握住她该有多好。舞池外，陈洛站在那里不动声色看着儿子的身影，示意秘书到他的身边，低声道：&ldo;帮我查和沐言跳舞的那个女生是谁，她的身份还有背景。&rdo;&ldo;明白。&rdo;陈洛眯起了眼睛，盯着那对沉浸在彼此目光中的年轻人。他并没有告诉陈沐言自己来过，而是在音乐间隙的时候回到了车子里。十几分钟而已，一份资料已经送到了他的面前。冷笑了一声，陈洛将资料夹扔在一边，&ldo;郑秘书，替我找个时间，我要和这个女生好好谈谈。&rdo;毕业舞会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七点多才结束。陈沐言把沈清送回了住处。&ldo;嘿，两个月后我们就是真正的同学了。&rdo;沈清双手拎着长裙，转身一笑，在晨光下显得格外优雅。&ldo;我期待着。&rdo;陈沐言目送她上楼。这就像是一个记号，证明他的生活终于走回了叶润行的道路。开学之前依然是在医院，丁珊珊正式入职，成为了一名消化内科的医生。领了正式工资的丁珊珊非常大方地还了一千块钱给陈沐言，买了几张票请陈沐言和姜飞看电影，还挤眉弄眼地要陈沐言把沈清也约出来。但是沈清却说自己有事。&ldo;哎呀，真可惜，亏我还故意买了情侣票，打算委屈自己和姜飞坐在一起呢！&rdo;丁珊珊撇着嘴巴。&ldo;和你坐在一起受委屈的人是我吧。&rdo;姜飞哼了一下。&ldo;算了，那就让我独享一张情侣座椅吧！&rdo;丁珊珊打了一个响指。而姜飞和陈沐言意外地合拍，异口同声喊道：&ldo;不要！&rdo;丁珊珊立马呵呵笑了起来：&ldo;我也就想象一下两个帅哥坐在情侣座上的样子罢了~&rdo;进了电影院，最后还是决定丁珊珊和姜飞坐在一起，陈沐言坐在他们后面。黑暗中，他掏出手机给沈清发了一条短信：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刚才和她说话的时候，陈沐言能够感受到她的声音和平常不一样。对方短信回的很快，只有两个字：没事。陈沐言吸了一口气，撑着脑袋看着手机。电影已经开演了，但是他却无法欣赏，将第二条短信发出去：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希望你能告诉我。得到的回复依旧是：我真的没事。只是他不知道，沈清正靠着房间的门，眼泪滑落下来。她的手指用力地掐着手机，想要自己别哭出声来。窗外是一辆黑色轿车扬长而去。电影的剧情在不断地推进，当一张苍白消瘦的脸庞出现在荧幕上的时候，陈沐言这才反应过来这就是那部陈之默客串过癌症病人电影。就是这部电影的道具，让陈沐言以为他真的得了癌症。陈之默的脸在荧幕上被放大，可是五官的每一个角度依然让人找不到瑕疵。甚至于他的一声叹息都能让整个影院中的观众都跟着拉长了呼吸。他的角色只出场了十几分钟，陈沐言忽然觉得今年的最佳男配角非他莫属了。电影结束之后，回到房里，他拨打沈清的电话，没想到对方竟然已经关机。此后，陈之默无论是短信还是电话，沈清都回复的不冷不热。还是丁珊珊约了她出来逛街，受到陈沐言的拜托问她是不是和陈沐言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沈清却没有回答。研究生入学注册，陈沐言终于见到了沈清。只是她正和郑教授聊着些什么，当见到陈沐言的时候，她就借故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