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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剑一个眼神,滕波催动钻心蛊。
揪心摧折的痛苦让季弘连惨叫都不能发出,铁索咣啷作响。
“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种疼痛能够击溃人的理智,连修士也不例外,恍惚中脑子一片空白,极适合拷问。
“是我听到的,因为…我…”季弘模模糊糊的说出几个字后,整个人重重一坠,晕了过去。
“咦?”滕波吃惊。
作为蛊王,他最清楚,这样催动的力度是正好,没有强烈到让人昏迷。
难道是这家伙伤势沉重?感到自己失手的滕波,难堪的干咳一声:“我这就重来一次。”
“不必了。”浣剑尊者慢悠悠的说,“这种情况发生过很多次,此人狡猾多智,清醒的时候很难逼问出真相,若要拷问便是这般,话还没说出来,人就忽然昏了。跟催动钻心蛊的力度完全没关系,用其他办法拷问也差不多,不管什么问题,只要他快说出真相——”
滕波听了眉头直皱,根本不是蛊的问题,叫他来做甚!!
“叫你来最后确认,毕竟是你养出的蛊。”浣剑尊者意味深长的说。
“……”
滕波只好认输,转回到问题上思索:“确实曾听闻凡人调。教细作,训练成一遭受痛苦逼问,立刻晕死过去的体质。可修士非同一般,修真界手段又多,凡人撬不开的嘴,我们总是有办法的。尊者不是有蜃珠么,扔几颗来,再喂他一勺东海青玉髓,飘然恍惚之际还套不出真相?”
“试过。”浣剑尊者轻哼,“也是晕死。”
“这——”
滕波不敢相信,又说:“那就杀了此人吧,搜魂之术总能窥看到一二。”
“要是再不成呢?”浣剑尊者反问。
“…你想我干伤天害理的事,你就直说。”滕波心情糟糕,抽出一柄镶嵌宝石的三棱形尖刺,上面趴着十多只的红色甲虫。
“正是要劳烦滕蛊王。”浣剑尊者哈哈一笑。
“这人可活不成了啊!你去地府也找不着!”滕波用利刃在季弘眉心比划了一下,语带警告,“我杀死他,以尸术锁其魂魄,炼成阴魂,再用这种能撕吃阴魂的蛊将他魂魄撕碎,我以秘法吞噬碎片,窥看他的执念记忆残像。你想好了。”
“请。”浣剑尊者已经对季弘失去了耐心。
“好。”
鲜红涌出,地牢密室内,极其残酷的一幕正在发生。
千里之外,豫州。
午后日光正好,小院封闭,宣称自己在闭关的陈禾,正一笔一划的试着书写符箓。
弯折处圆润,笔锋分明,灵气自动流转附于其上。
北玄派擅阵法,阵法必学符箓,北玄派的习惯是元婴期收徒,即使陈禾没这个打算,释沣觉得师弟也到了该学的时候。
陈禾写几笔,又放下。
昨夜打坐时,他感到石中火有点反应,陈禾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元婴期的门槛,但最终还是离得太远,只抓住了那一抹感觉。
——今晚师兄来的时候,央求他说说突破元婴期的感悟心得好了。
陈禾打定了注意,握起笔准备继续专心致志的对付这鬼画符似的玩意,忽然一阵狂风吹过,纸张乱飞。
刚才天色不是还挺好的?
陈禾奇怪的抬头。
这一看,他连神色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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