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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也毕业好些年了,该琢磨琢磨这事儿了,不过那姑娘跟你倒挺不错的,和你爸妈还不用重新认识啊,哈哈。”
“……”
在等着那群八卦社的同事反应出付局那话中的信息量之前,纪依北十分不客套地揽着他的肩往外走。
走廊上,纪依北插兜靠在墙边,夹了支烟。
“付叔,你就别拿我开涮了。”
付局和纪哲是好兄弟,他也是看着纪依北长大的,所以人后纪依北都会叫他一声“叔”。
付局呵笑一声:“我看那小姑娘可喜欢你,叔这么大年纪了还看不出来?”
纪依北垂着头不着痕迹地翘起嘴角,抽了口烟。
“您又不是不知道,前些年我们队里的小张,结婚早,结果有一次出任务就牺牲了,那时候他老婆刚刚怀孕,现在一个人拉扯着女儿长大,连爸爸都没见过一面。”
纪依北轻轻一抬眼,继续说。
“我祸害谁也不能祸害那丫头啊,否则我爸妈都能撕了我。”
这是纪依北昨晚上思前想后得出的结果,之前他的确是冲动了,想着只要夏南枝真确定的话那就在一块儿吧。
可他又想起夏南枝一个人待着时的眼神,冷漠、空洞。
纪依北总觉得这是当年她父母突然去世留下的后遗症。
要是跟她真在一块儿后,他遇到什么不测的话,纪依北怕那小姑娘得疯。
“你小子还挺深谋远虑。”付局调侃一句,又想起什么,视线往门板后扫了眼,压低了声音,“夏队出事时候你才十几岁吧,不了解那时候情况。”
纪依北皱了皱鼻子,悄悄掐了烟。
“那把火,后来我们分析是想对夏家女儿下手的,最起初的火源最靠近她房间,当然不排除凶手搞错了,不过以我们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查明身份,凶手心思很缜密,应该可以排除这个可能。”
纪依北的目光渐渐由起初的懒散聚起了光,在不甚亮堂的走廊上灼灼起来,像是一匹狼一般。
“为什么要对她下手,那时候她才10岁?”
“不清楚,但是当时那孩子无处去,再老一辈病的病死的死,亲戚朋友也怕惹来什么灾祸都不敢要,按理是要送去福利院的,当时我们监听了福利院的电话,的确有一个匿名电话问了些试探性的问题。”
纪依北皱起眉:“这时候夏南枝已经在我家了——我记得当时领养手续办得晚了些,但是办好后只要查肯定能查到。”
“没错,但是不知是因为什么,凶手却没再动过手。”
也许是忌惮纪家两夫妻警察的身份。
也许是明确了夏南枝的确不足以为惧。
但是对方凶残冷酷到可以一把火烧死当时无辜十几人,一条区区十岁小孩的命又算得了什么?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凶手放弃的?
良久,纪依北才重新稳定下心神:“付叔,你的意思是?”
“如果重查又或者是牵涉到那起纵火案,我怕那孩子还是会遇到什么危险——我认为当时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才引来了麻烦。”
话说到这里,付局拍了拍纪依北的肩膀。
当年他垂手就能摸摸他的头顶,如今肩膀都要提起手来了。
付局不由想,以后的重担当真是要交到这批孩子肩头了。
“依北,所以你那担忧就没了必要,谁让那孩子是夏队女儿呢,指不定你跟她一块儿她反而更安全。”
纪依北忽地想起那天晚上的夏南枝,目光冰冷,问他法律和拳头到底该信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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