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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存希看到宋依诺忽然朝他扑过来,心里还在欢喜她怎么突然间这么热情。随即他就感觉不对,她的神情不对劲,那是惊恐到极致。乃至整张俏脸都有点微微的扭曲。
他顺着她的视线抬头望去,墙砖如雪花般坠落,度极快,转眼即至。
他脸色大变,一股巨大的冲力,将他推出去。眼看着锋锐的墙砖就要砸在那纤弱的身体上,千钧一之际,他的大掌牢牢扣住她的腰身,将她用力一转,严丝合缝的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墙砖砸在他背上。他痛得闷哼一声。抱着她就地滚了几个圈,才停下来。
那端墙砖6续砸落下来,工架上站着的工人看着下面一连串的变化,吓得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失声惊呼:“快来人,出事了,有人被砸伤了。”
严城从临时搭建的工棚里冲出来。看见沈存希和宋依诺躺在地上,呼吸都要停止了,他拔腿就往那边奔去。
宋依诺牢牢地闭着眼睛,右边手臂上一股麻痛袭来,瞬间疼得没了知觉。耳边传来“啪啪”的巨响以及一声轻微的闷哼,她连忙睁开眼睛,一阵天眩地转,她被人牢牢地护在怀里,在地上滚了几圈。
停下来时,她趴在一副温暖的胸膛上,她连忙睁开眼睛,映入眼睑的是一张惨白的俊颜,他咬合着牙关,双目紧闭,额上冷汗密布。她连忙从他身上翻下来,颤抖地握住他的大掌。“沈存希,沈存希,你怎么样了?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
宋依诺说这话绝对没有诅咒他的意思,她本来是想推开他的,结果他却为了保护她而出事,这让她良心怎么过意得去?
严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见沈存希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他连忙拿拨打12o,打完12o,他才蹲下来,轻声喊道:“沈总,沈总,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工人们听说工地上砸伤了人,都跑了过来,将沈存希团团围住,沈存希这辈子从来没有英雄救美救得这么狼狈过,透过微掀的眼睑看到那么多人将他团团围住,再加上掌中柔若无骨的小手,以及她那句“你死了我怎么办”,他决定装晕到底,省得丢人!
12o救护车很快到了,沈存希被人抬上了救护车,他后背上的白衬衣被鲜血染红,显得触目惊心。医生对他们说:“允许一位家属跟车,谁跟?”
严城要留下来封锁消息,沈存希受伤,还是在自家工地受伤,这消息传出去,股市会受到很大的冲击,他对宋依诺道:“宋小姐,沈总就交给你了。”
宋依诺愣愣地,随即明白了什么,她点了点头,“严秘书,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守着他等你来。”
12o救护车呼啸着离去了,严城神情严肃,立即着手调查这起事故的原因,然后严令工人们禁止谈论今天的事。
救护车里,沈存希背部被墙砖砸伤,他趴在简易担架床上,硌得浑身的骨头都在叫嚣。医生拿剪刀剪掉他后背上的衬衣,轻轻揭开一角,衬衣下,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血液凝固的度很快,布料粘在了伤口上,医生一扯,沈存希疼得额上青筋直跳,他闷哼一声,幽幽“醒转”。
宋依诺坐在旁边,听到他的闷哼声,再看他后背上的伤,她眼眶湿热,连忙道:“医生,医生,你轻点儿,你弄疼他了。”
医生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美女,你没看见他伤得这么重,不把布料弄下来,伤口感染是要出人命的。”
宋依诺被他抢白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沈存希伸手过去,柔声安抚:“我没事,不要打扰医生处理伤口。”
宋依诺连忙握住他的手,心里愧疚不安,“对不起,沈存希,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
一根手指贴在她唇边,堵住她未出口的自责,沈存希冲她微笑,温柔道:“不要紧,只要你没受伤就好。”
宋依诺潸然泪下,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温柔?他知不知道,他这样很容易让她动心?可是她不能再动心了,不能再爱了。
接下来的沈存希,唇边的笑意缓缓被僵硬所取代。处理伤口时所产生的痛苦远远出他的想象,他咬紧牙关,痛得快要晕过去。
宋依诺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看他疼得直皱眉,她就一个劲的说:“医生,你轻点儿,他很疼,你轻点啊。”
她柔软的声音里夹杂着紧张与心疼,像四月的春风和煦而温柔,沈存希望着她,心里想着,能留她一时温存的目光,就算是被砸死了,他也甘之如饴。
五年的寻寻觅觅,这一刻,她在身边,就好!
终于处理好伤口,不仅沈存希疼得出了一身大汗,连医生都是一身大汗,他收拾好医疗器械,斜睨着宋依诺,指了指担架床上闭上眼睛似乎昏睡过去的沈存希,说:“小姑娘,他是你男朋友吧,瞧你紧张得脸都白了,你一定很爱他吧?”
宋依诺尴尬地看了一眼沈存希,还好他睡着了,否则她就真的无地自容了,她小声道:“医生,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姐夫。”状尤肝圾。
“哦,姐夫啊。”医生的目光显得意味深长起来,“这年头,姐夫和小姨子,是种很敏感的关系啊。”
宋依诺看见沈存希还牢牢握着她的手,她顿时像被针扎了一般,猛地缩了回去,她无力的辩驳,“我跟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医生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
救护车驶进医院,沈存希又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所幸只受了外伤,没有伤得内脏。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医生还是建议住院,观察几天。
宋依诺将沈存希安顿好,拿起住院单子去缴费。这里是c市隐密性最高的私家医院,哪怕是在慌乱中,严城也第一时间将有可能产生的后患杜绝了,沈存希住院的消息,绝对不能流传出去。
她刚走了两步,手腕就被人握住,一个黑色的皮夹塞进她手里,她怔了一下,说:“我有钱。”
沈存希沉黑的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半晌,他说:“好男人不该让自己的女人受累,去吧。”
宋依诺耳根子一烫,他现在俨然已经以她的男人自居。手里的钱包,如烫手山芋一般,她将钱包丢在床上,飞快走出去。
沈存希望着她迅逃走的背影,凤眸微睑,盯着静静躺在床单上的皮夹,他的神情落寞下来。
宋依诺排队缴费,轮到她的时候,她把单子递过去,护士打了单,说:“请缴费1288o元。”
宋依诺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说:“多少呢?”
“1288o元,vvip病房一天两千元住院费,医生安排了五天,其余的是检查费、治疗费以及药费。”护士耐心的给她解释费用的产生来源。
宋依诺眼前一黑,这是抢钱嘛!缴了费出来,她后悔得要命,刚才为什么要逞强说自己付医药费,她的一万三就这么没有了,好心痛!
宋依诺在走廊上平复了心情,才推开门走进去。她的目光在病房里扫了一圈,没什么特别嘛,跟下面几个人一间的病房相比,就多了一张沙一个小厨房,居然就要两千块一天。两千块,她都可以去住五星级酒店了。
她越想越心痛,她三个月不吃不喝,还得业绩好,才能存到一万三,这眨眼就没有了,简直比割肉还让她难受,资本主义简直太黑了!
沈存希打了破伤风针,昏昏沉沉时,感觉到眼前有人影晃动,他睁开眼睛,目力所及,宋依诺站在床尾,一脸心痛外加咬牙切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能这么近的距离看见她,真好!
“诺诺,你在想什么?”沈存希伤在背部,上半身没有穿衣服,后背被纱布与绑带缠着,露出结实的胸肌与有力的腹肌。他试着坐起来,一动,就扯到后背的伤口,疼得直吸气。
宋依诺连忙绕过床尾,来到他身边,见他光着上半身,想扶他,又觉得尴尬,“你别乱动,一会儿伤口绽开,又得重包扎了。”
沈存希瞧她诸多顾忌的模样,心里一时来了气,睡都睡过了,她在避嫌什么?他不理她,吃力的想要坐起来。
宋依诺没办法,只好伸手扶着他的胳臂。他突然松了力气,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她怕他摔到地上,只得伸手搂着他劲瘦的腰,终是无法避免,与他亲密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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