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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一个拐角,忽然冲出来一个人,后面还有两名小宦者追她,她包的很严实,只能看到她那双乌黑似点漆的美眸。
“保护好公主!”容雅喊了一声,便转身去一手扶住了八掆舆,唯恐这八个小宦官被吓破了胆松了手,把八掆舆上的主子给摔着了。
持珠出手便要去抓那个女子,可那女子伸手还真灵敏,她竟然能躲开持珠擒拿。
上官浅韵坐在八掆舆上,当那女子一转头的刹那间,她看到了一双似乎有点熟悉的眸子,可到底在哪里看到过?她却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那女子在看向上官浅韵的时候,她竟然是一惊后,便将脸裹得更严实的跑掉了。
“站住,站住!”两名小宦者在后喊着,直到冲撞到了上官浅韵面前,他们才停下脚步,忙跪地见礼道:“见过长公主殿下!”
上官浅韵此时可没心情理会这些人,当见持珠空手而归后,她便知道那女子武功不弱,至少持珠也抓不住对方。
容雅见没事了,便问那几个小宦者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要抓她做什么?”
“回姑姑的话,那女人是个哑巴,还曾被烧伤的严重,刚才冲撞了秦夫人,把秦夫人吓的不轻,我等是奉辛姑姑之命,来抓她回去问罪的。”两名小宦者可不敢在容雅面前说谎,毕竟容雅的背后是太皇太后,而那位老祖宗,可不是他们这些下人敢欺瞒的。
容雅问清楚了怎么回事后,便挥手让他们离开了。
飞鸢皱着眉头,倒是似在回忆什么的说道:“奴婢似乎记得这个人,她应该是在花房当差的,因养着一手好花卉,太皇太后看了那些花儿很满意,便弄出房屋当了暖房,里面养着不少冬雪不凋零的春夏之花呢!”
可这人一向是鲜少出暖房的,今儿怎么会跑来东阙门这边的宫道上来了呢?
“先去未央宫吧!到时问问皇祖母是怎么回事,也就罢了。”上官浅韵只是忘不了那双眼睛,因为感到她熟悉了。
“喏!”众人应一声,便继续前行了。
而在他们走后,那名本该早离去的女子,却出现在了后面不远处,就那样眸光复杂的,看着他们那些人离开。
未央宫
太皇太后此时正斜卧在铺着白狐皮的软榻上,当听宫人来报说上官浅韵来了,她便抬手不让上官翎给她读书了。
上官翎听到他皇姐来了,小脸上便露出了高兴的笑容:“皇祖母,孙儿去迎一下皇姐。”说完,便放下竹简,起身行礼后跑出去了。
太皇太后见他这么高兴他皇姐来,便笑着说了句:“这孩子,最亲的还是他皇姐,唉!”
慈姑在一旁笑说道:“公主是王爷第一个遇见的亲人,自然会比较与公主亲。可太皇太后,王爷对您也亲也孝顺,瞧瞧,这一大早就来这儿陪着您,又是给您说故事,又是给您读论语的,这孝心别说在皇室里难得了,就算是平民百姓家,也是极难得的。”
“嗯!你说得对,就算是平民百姓家,也不见得有几个儿孙,是能真承欢在老母祖母膝下的。”太皇太后对于上官翎也是疼惜,这孩子年纪虽然小,可却懂事,因知道她这几日心情不好,便变着花样的哄她开怀。
可上官璎毕竟是她的亲孙女,平日再不喜欢是一回事,可当这么冷不丁的没了,她这老人家……还是免不得伤心难过的。
上官浅韵被上官翎牵着手走进来,对于这个又长高的小皇弟,她笑着揉他头发道:“你这长得可够快的,在皇祖母这里,定然没少偷吃嘴,要不然,怎么我不长,你却这样的猛往上窜呢?”
“皇姐别揉我头发,你都多大了还长个儿?都十八九的人了,怎么还和我这小孩子比呢?”上官翎虽然嘴里说着不让上官浅韵揉他的头发,可手上却没做什么阻止的动作。
太皇太后见他们姐弟手牵手进来,她欣慰微笑的同时,又着实一阵心酸难过,要是她这些孙子孙女,都能如龙儿和翎儿这般,该多好!
可惜,皇室就是个无形的战场,在战场上只有敌人,那还有人记得对手曾经还是自己的骨肉至亲呢?
上官浅韵这几日一直躲着不敢见她皇祖母,怕的就是皇祖母问及她上官璎之死的事。
可而今当见到了才短短几日未见的祖母,她又鼻头一酸忍不住眼中含泪,老人家果然最经不起子孙伤亡,这才几日啊?她皇祖母就好似一下子又苍老了许多。
太皇太后已经起身做了起来,身后放着三足凭几,她就那样腿上盖着被子,背后靠着凭几,手里拿着小暖炉,笑看着多日不见的小孙女说道:“几日不见,龙儿倒是圆润了不少,可见小展待你是真好。”
上官浅韵走过去坐在床边,抬手轻理了理她皇祖母的鬓发,这样触手冰凉的银丝,竟然连一根白头发也找不到了,她的皇祖母,何时老成这样了?她竟然至今才发现。
太皇太后虽然年迈怕冷,可身子骨儿还算硬朗,加之墨曲之前送来的调理药膳,她吃着身子也越来越轻快了。就是前几日听了上官璎被烧死的事,她有些难过伤心,才会消瘦了点儿。
上官翎也怕上官浅韵难过,便在一旁忙说道:“皇姐放心,有我在,定然会每日都哄的皇祖母开开心心的,而且今儿早上姐夫让人送来了一只鹿,说是让小厨房的厨娘做成肉丸子给皇祖母进补呢!”
“鹿?”上官浅韵转头看向上官翎,她可没听说展君魅有猎过什么鹿,而且那男人这几日又没出门,怎么可能出城去踏雪打猎?
“咦?姐夫叫人送鹿进宫的事,难道没和皇姐你说吗?”上官翎奇怪的看着上官浅韵,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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