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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齐尔当看到那辆马车冲他所在的地方飞奔而来时,他便紧握拳头,准备一拳打死这头不知死活的畜生。
可恰在此时,一抹黑色的身影踏风飞来,他稳稳地落在那驾车的马背上,只是用手轻抚摸了那脖子几下,那疯了的马便安静了下来。
“郡主您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儿?”马车里传来年轻少女的关切声音。
“我没事,你和乳娘还好吗?”一道年轻女声传来,不是这声音有多好听,而是对方太淡定了,听声音,竟然是一丝受到惊吓的意思都没有。
穆齐尔很好奇,马车里坐的到底是那家的郡主?竟然这般的处变不惊,淡然从容。
花镜月是刚从城外道观回来,本是想直接回宫的,可半道儿却见到洛妃舞的马车,而那受惊的马一直疯跑,他不知是怎么了,竟然会那样手脚不受控制的扑了过来,并且让他自己都十分惊讶的去用驯兽术安抚了这匹马。
穆齐尔此时才看清楚那安抚住马匹的男子是谁,呵!原来是承天国国师的嫡传弟子啊?这人叫什么来着?哦,花镜月,一个和他的人一样美丽的名字。
洛妃舞在丫环打开车门时,她便弯腰走出了马车,白衣如雪的伫立在轼板上,冬日的风吹动她脸上戴的白色面纱,依稀可见她红唇的艳丽之色,依稀可见她美丽的容颜轮廓。
花镜月在安抚了那匹马后,便翻身俊秀的下了马,头也未回的向前走去,那一袭宽大的黑色道袍,更衬的他背影冷漠,疏离难以接近。
洛妃舞久伫立在轼板上望着花镜月离去的背影,她不知这人为何要救她,因为这人一向很冷漠,那怕真见到人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动容。
可今日,他竟然出手救了她,若之前一直任惊了的马匹乱跑乱撞,她们三人可能早就翻车丧命了。
穆齐尔也看不到花镜月到底是什么意思,救了人,又不理人?
阿布杜尔取回匕首回来,见他家主子盯着那马车上的白衣女子看,他心想,他家主子该不会看上这位姑娘了吧?
洛妃舞的车夫自后气喘吁吁的追上来,见马车和人都没事,他才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这郡主出门不带护卫的习惯,以后可得要改改了,瞧瞧这一出意外多吓人?要是有会功夫的护卫在,那能让这马惊的乱跑乱撞啊?
洛妃舞望着花镜月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后,便转身弯腰进了马车里。
穆齐尔看的真切,在这位蓝田郡主的眼中,有着一抹化不开的悲伤,她……她是喜欢花镜月吗?难道是因为花镜月对她无意,她才心灰意冷的要出家为道的吗?
车夫跳坐上了凭轼上,握住缰绳后,便驱马缓慢的继续向前走,这回他可谨慎小心多了,可千万不能让打铁的火星子,惊吓到这匹蠢马了。
穆齐尔在目送走洛妃舞的马车后,便带着阿布杜尔向着另鸿胪寺的方向走去。花镜月,展君魅,墨曲……中原真是有许许多多有趣的怪人啊!
大将军府
下人们之间看墨曲的眼神,现在都变的特别复杂,他们不知道是该帮着他们熟悉的墨管家,还是该帮着他们正经的女主子。
墨曲这几日都不愿意出门了,因为将军府这些下人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同情。
而这几日凤仪阁里的那位公主殿下,也已闭门多日不愿意见人。
瞧着曾经甜如蜜的夫妻变成这样子,凤仪阁的人都恨起了墨曲那个男狐狸精,要不是他勾引将军,将军会放着公主这样的大美人不要,反而去看上他一个男人吗?
而凤仪阁里,此时就只剩下飞鸢和冬眠的乌龟,因为其他人都有事走了,而她是留下来守阁的。
而此时将军府的地牢里,那十字木上绑着两个男人。
而香穗儿则瑟瑟发抖的低头跪在一旁,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公主发现了,这下她和奶奶都死定了。
上官浅韵低头看着香穗儿的头顶,对于这个犯错后还知道害怕的小丫头,她只是淡淡问道:“你奶奶在他们手里?你是为此背叛的我?”
香穗儿低着头,闭上双眼点了下头,然后便是俯身在地叩头道:“公主,是奴婢该死,奴婢知道背叛自己的主子是死罪,可奴婢……奴婢不敢奢求公主您饶了奴婢祖孙二人的命,只求您……求您让我们祖孙死后,能葬在一起,那怕是丢到乱葬岗,也请把我们祖孙丢在一起,奴婢生前不能尽得孝,只求能带到阴曹地府去尽孝……”
上官浅韵从没想过要杀了香穗儿,正如香穗儿所言,她只是一番孝心,她只是怕到死都见不到自己的奶奶,这种心情她可以体会,因为她和香穗儿一样,都是被自己的奶奶一手带大的。
而皇祖母带大她,好歹还有宫人帮忙,可香穗儿的奶奶却真是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香穗儿,所有的事,都不曾假手于人过。
比起她和她皇祖母的亲情,香穗儿和她的奶奶,才真是相依为命的祖孙,世上唯一仅存的亲人。
容雅也曾担任过教养姑姑的职责,对于香穗儿这样吃里扒外的奴婢自然严厉,若不是公主仁慈不想和香穗儿多计较什么,她此刻定然杀了香穗儿,以震宫规。
上官浅韵没在看香穗儿,而是示意持珠施行。
持珠低头无声领命,走到那一排各类刑具前,她挑了一把满是倒刺的鞭子,转身来到那两名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男人面前,面无表情的抬手扬鞭,反正手两下子,便抽的那两个大男人,都忍不住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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