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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玺皱起了眉头:“那我只送你到路口总行了吧?你这样慌慌张张的,让我怎么放心,给你买车,你又不要!”
夏小舟见他不高兴了,只得笑着应了:“好好好,我等你送我,那你快一点儿。”
他的眉头才舒展开来,扎进卫生间继续洗漱,夏小舟也趁机去到客卫,对着镜子打理起头发来。
因为有司徒玺相送,时间很充足,夏小舟打理完头发,索『性』又去到厨房热了牛『奶』,煮了『鸡』蛋,然后用食品袋装了,自己一袋,司徒玺一袋,打算等会儿到了她公司时再给他。
去到公司,夏小舟第一件事就是去施若素的办公室看她来了没有,办公室的门却紧锁着,问了同事,也都说没看见施总,打电话过去,则依然是关机。夏小舟没辙了,只得回到自己办公室,用她写小说的丰富经验,猜测起施若素可能会遭遇到的『情』况来,一上午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临近中午时,夏小舟正打算吃了午饭后,去施若素家看看她在不在,就有前台电话打进来:“夏总,地税局的领导查账来了。”
地税局来查账?夏小舟怔了一下,立刻意识到事『情』必定与顾明川有关,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丫不会是为那天在商场的事报复来的吧?她无声的冷笑了一下,才淡淡吩咐道:“请他们到洽谈室,我这就过来。”
挂断电话,她又给会计室打过电话,确定专红的每一笔账目都绝对没有问题,吩咐他们带着所有的账目先过去洽谈室后,才起身缓缓走了过去。
出乎夏小舟意料的是,竟然是顾明川亲自带队来的,除了他以外,还有三个税务员很随意的坐在洽谈室的沙发上,另外还有两个则正在洽谈室的会议桌前跟专红的两个会计在『交』涉核对账目的事。
夏小舟换上职业而得『体』的笑容,走进了洽谈室:“欢迎地税局的各位领导莅临我们公司。不知道几位是谁牵头?原谅我们公司才挂牌不久,与贵局的『交』道还打得少。”从头到尾没看顾明川一眼,就好像是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一般。
顾明川本来正要起身,听得她这么说,倒是不好再起身了,只是看了一眼旁边的苏立志。
苏立志会意,脸上挂着特有的那种职业化的假笑站起身来,向夏小舟伸出了右手:“夏总你好,我是地税局稽查科的苏立志,这位是我们局的常务副局长顾局,今天我们一行来贵公司,主要是近来有人举报贵公司偷税漏税,所以我们特意来看看。”
偷税漏税?分明是顾明川想找茬儿!夏小舟暗自冷哼一声,面上依然打着哈哈:“原来是顾局和苏科长。”话是这么说的,看却只看的苏立志一个人,“您看您这还亲自跑一趟,您只需要打个电话,让我们公司把账目件都给送过去不就完了,怎么好劳动您二位一位科长,一位副局长亲自莅临我们这个小庙呢?”暗讽顾明川也不怕掉价,专红就这么个二三十来号人的小公司,他一个副局级竟然还亲自上门来找茬儿!
苏立志正要说话,顾明川先开了口,语气温和,眼睛却一直盯着夏小舟:“我才调来地税局不久,一切都还不熟悉,正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当然一点一滴都要慢慢积累,让夏总见笑了。”
夏小舟被他看得暗自火大,却也知道眼下不是翻脸的场合,毕竟双方的身份摆在那里,一个不小心落个“抗税”的罪名,可就麻烦大了。索『性』大大方方坐到了顾明川对面的沙发上去,耐心等候起会议桌那边的核对结果来。
专红挂牌至今不到一年,虽然账目并不多,仍核对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完。
“顾局,没有问题,应该是举报有误。”那两个核对的税务员先过来报告核对的结果。
顾明川点点头,温和的说道:“辛苦了。”看向夏小舟,“原来是误会一场!只是打扰了夏总和贵公司,我心里过意不去,这样吧,今天中午由我做东,请夏总务必赏脸。”
夏小舟笑得很假:“顾局您才还了我们公司一个清白,怎么好让您破费?当然得由我们公司来做这个东。”吩咐已经收拾好账目侯在一旁的会计,“让某某打电话给仙鹤楼,要一个豪包。”别说地税的是故意选的中午过来,摆明了要他们公司请客,就算他们是一早过来,这个东他们公司也是跑不了的。
地税局的人显然是在外面白吃白喝惯了的,一听得这话,一个个脸上的表『情』要多理所当然,有多理所当然,看得夏小舟一肚子的火,却也只能强忍着,然后叫了会计室和公关室的主管跟去作陪。
所谓应酬,不过是说说场面话喝喝酒,也就那么一回事儿,夏小舟这些『日』子以来陪施若素和司徒玺应酬得多了,倒也不怯此等场面。只是今天有顾明川在,使得她的心『情』大打折扣,连说场面话的心『情』都没有,于是一开始就借口喉咙不舒服,而且待会儿要开车,滴酒未沾。
苏立志及那帮税务员先还闹着要敬她的酒,见顾明川没表态,而且那两个被夏小舟叫了来作陪的『女』主管都挺会来事儿,很快就把气氛弄得热烈起来,于是也就没人再去管夏小舟。
夏小舟乐得轻松,何况本来也不喜欢这种场面,索『性』借口去洗手间,避了出去。
出来时,却被顾明川拦在了走道里,“小舟,我有话想跟你说。”
夏小舟看也不看他,绕过他就想回包厢去,却被他忽然伸出手,将她禁锢在了他的身『体』和墙壁之间,“小舟,我很后悔,后悔当初不该那样轻易就放了你。你知道吗,在那天偶尔遇到你之前,我一直都在找你,我……很想你,很想念我们以前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我每时每刻都想见到你,所以今天才会找了借口去你们公司,其实我……”
他说了一大通,才发现夏小舟一直双手抱『胸』,一脸无所谓的望着天花板,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话,他分明就是在唱『独』角戏!于是后面还没说完的话,就如鲠在喉,再也说不出来了。
夏小舟其实厌恶透了顾明川这个姿势,他以为他是谁,可以对她做这个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惟有司徒玺一个人才有资格对她做的动作?但她也深知顾明川的无耻程度,就好像那天她明明巴不得他立刻去死,他却自以为是的认为她不愿跟他做朋友,是曾『爱』过他一般,还说什么‘没有『爱』哪来的恨’,简直就是恶心至极!
所以她直接选择漠视,对待自己所厌恶的人,漠视从来就是最好的武器。果然他说着说着,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顾副局长,容我提醒您一句,这里是酒楼,人多口杂,您若是不怕被人看见您这副尊容,请尽管继续!”见顾明川终于没有再说话,夏小舟才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凉凉的开了口。
像是为了给她的话作证似的,她话音刚落,走道那边就有了动静。
顾明川一惊,手已触电般撤了回去,目光也随之扫了过去,还好只是服务生推着餐车路过,他如释重负般舒了一口气。
再回头,夏小舟已经在几步开外,正从容不迫的往包厢方向走,从头到尾没有回过一下头,就好像刚才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小舟……”顾明川心有不甘的叫了一声,他今天大张旗鼓的弄这么一出,不过就是为了能见她一面,跟她说说话,现在话还没说几句,怎么能就这样放了她走呢?但刚叫出声,又发现自己叫住她,其实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还好她连顿都没顿一下,仍然从容不迫的往前走,很快走进了包间去,他如释重负之余,又觉得怅然若失,于是背靠在墙上,点燃了一支烟。
透过袅袅的烟雾,他好像又看见了夏小舟之前在面对苏立志时那『精』明干练的模样,和刚才她在面对他时从容平静的脸,他自己都有些『迷』惑起来,夏小舟到底有多少面还是他从没看见过从没发现过的?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失去了,他才发现他其实并没真正了解过她,其实很后悔没有真正了解过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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