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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夏小舟看过来的目光中带着悲悯,司徒玺的心里忽然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来,酸酸的,涩涩的,带着几分淡淡的甜蜜,却又有几分狼狈与难过,他要的不是她的悲悯,他司徒玺也从不需要别人的悲悯!
“……我想喝水。”他喉头动了一下,声音略显暗哑的跟夏小舟说。
夏小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好,我马上给你倒去。”四处张望了一下,见靠窗的墙角有个饮水机,也没多想,抓起桌上刚才自己喝过的杯子,就给他倒水去了。
等她等着水烧开,倒了大半杯回来时,司徒玺的伤口已包扎完了,高宣正在帮他整理衣服。楚怀哲则正低头在药箱里翻找着什么。
“这药一天吃两次。”楚坏哲从药箱里翻了一盒西药出来。
不等高宣接过,夏小舟已抢先将药截了过来,双眼亮晶晶的问楚怀哲:“一天两次,那一次吃多少呢?”
“一次四粒。”楚怀哲说完,边向门口走去,边同高宣说话:“我还有事,先走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只管来找我,林枫的兄弟,就是楚怀哲的兄弟。”
那边夏小舟才一听完他说‘一次四粒’,已迫不及待的拆开包装,取了四粒下来,递给司徒玺:“吃药吧。”眼里满满都是得意。
司徒玺看她满眼灵动,嘴角浸着慧黠的笑容,知道她是在变相的“报复”刚才自己逼她吃药的行为,不由眸色微暗,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你忘记我从不怕吃药了?”说着接过她手里的药,仰头便吞进了肚里,之后才喝了一口水。
“我怎么知道你不怕吃药,切!”夏小舟“报复”不成,语气忿忿的,一时间竟未听出司徒玺的言外之意来。等她终于后知后觉的听出来,正要问时,门已被人忽然撞开,米娜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米娜一进来,就东张西望,直到看到夏小舟完好无事的站在那里,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喘息着说道:“我去前台问,说你在急症室,吓我一大跳,还以为……,幸好是虚惊一场,呼呼……,这帅哥儿谁啊?我怎么不认识?好啊小舟你,有情况了也不告诉我,看待会儿回我怎么收拾你!”又问司徒玺,“哎,帅哥儿,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米娜,是小舟最好的姐们儿,你可以拿我当你大姨子看待,是吧,小舟?”还不忘朝夏小舟挤眉弄眼。
夏小舟被她这番自说自话弄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忽见司徒玺神情冷峻,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以为他是不乐意看到她,忙上前将她往门外推,一边还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呀?我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等会儿回去我再细细告诉你……”
“米小姐是吗?我是司徒玺,很高兴见到你!”冷不防身后却传来了司徒玺的声音,夏小舟应声回头,就见司徒玺嘴角挂着一抹淡笑,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一点不像刚才那般冷冰冰的,不由有些狐疑,他不是不乐意见到米娜吗?
她又怎么会想到,司徒玺是被米娜那句‘你可以拿我当你大姨子看待’给取悦了,所以才会忽然收起自己在外人面前的冰冷,对她和颜悦色的?
米娜早已上前跟司徒玺寒暄起来,先是介绍自己跟夏小舟是怎么认识的,彼此间感情又是如何的好,之后便是细数夏小舟的缺点,“……脑子里少跟筋,马大哈,迷糊得要死,没有女人味儿……”,最后下结论,“但是这才是我家小舟独一无二的魅力啊,我可把她交给你了,你要是敢对她不好,别怪我不客气啊!”说着还恶狠狠挥了挥拳头。
夏小舟简直被她说得无地自容,拉了米娜到角落里就低声抱怨:“你别胡说八道了好不好,我跟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这样不是让人看我笑话吗?我可告诉你,你要再胡说,别怪我翻脸啊!”
警告完米娜,她忙又回头讪笑看向司徒玺:“那个,她一向是这样口没遮拦的,你别放在心上啊……”
话未说完,就见司徒玺原本还向上翘起的嘴角,已抿成了紧紧的一条缝,脸上的神情也恢复到了之前的冷峻,她不由暗自哀嚎,又哪里惹得这位大爷不顺心了嘛?
【038】有意思?
那边米娜却还迟钝的没有感觉到司徒玺的变化,上前几步单手圈住夏小舟的肩膀,依旧没玩没了的说道:“她这人就是这样,有外人在时脸皮儿特薄,”扫了一眼一旁铁塔一般伫着不动也不出声的高宣一眼,“其实私下里可放得开了!对了司徒先生,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你今年多大了?从事什么工作的?打算什么时候跟我们家小舟结婚啊?”
连珠带炮的几个问题,竟然无心插柳的让司徒玺的表情又缓和下来,尤其是最后那句‘打算什么时候跟我们家小舟结婚?’,更是让他怎么听怎么顺耳,嘴角忍不住又微微翘了起来,打算一一回答米娜的问题。
却让夏小舟更加的无地自容,一把摔开了米娜的手抢先一步没好气道:“你查户口呢?我跟司徒先生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这样问,也不怕人觉得尴尬?有什么问题回去之后我会告诉你的,现在就请你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再多说一个字了,好吗?”除了怕司徒玺会觉得尴尬,她更怕他认为她是个轻佻的女人,一见他条件好,便忍不住往上贴!
米娜难得看到夏小舟这般严肃,只得识趣的捂上了嘴巴,但一双眼睛却仍不安分的在夏小舟和司徒玺之间溜来溜去。
看得夏小舟是又好气又好笑,司徒玺则是忍俊不禁,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和小舟认识已久,至于怎么认识的,”略带戏谑的扫了夏小舟一眼,“……米小姐大可事后问小舟,相信她瞒不过你的。我的个人情况嘛,我今年二十八岁,还没有结婚,至于什么时候结婚,完全取决于小舟,米小姐可得多帮我美言几句!”不让米娜‘再多说一个字’,可没说不让他说,而要说什么不说什么,可就是他的自由了。
夏小舟简直恨不能上去捂住司徒玺的嘴巴,她和他明明没有什么,经过他这么似是而非的一说,她可是跳进黄河都会洗不清的!她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忽然这样恶作剧?
果然米娜睁大了眼睛,眼珠子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转得更快了,同时还放下捂住嘴巴的手,大口喘了喘气,就要说话。却在接到夏小舟投过去的警告眼神后,只能扁了扁嘴,又可怜兮兮的抬手再次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这副样子,惹得夏小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方才的尴尬和恼怒也随之飞到了爪哇国去,算了,“清者自清”,她和司徒玺又不是真有什么,米娜早晚会明白的。至于司徒玺要恶作剧,就让他恶作剧吧,看在他才真正救了她一命,而不是像前次那样“救了她一命”份儿上,她就不跟他计较了!
于是她说道:“我们在急症室里也待得够久了,只怕医生和病人还等着用呢,我们不如先出去吧?”
像是为了应证她的话,她话音才刚落下,之前那个医生就苦哈哈的探了一下头,一副想催他们离开,又不敢催的样子。
司徒玺见她没有出言反驳自己刚才的话,心情大好,也就顺势点了点头:“好吧,有什么话出去说也是一样。”起身将手放进裤兜里,率先走了出去。
一行四人出了门诊部的大楼,夏小舟拉了眼底明显满满都是八卦光芒的米娜,向司徒玺和高宣告别:“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啊,改天再联络,拜拜!”稍稍压低了声音吼米娜,“你车停在哪里?还不快去开过来……”不待把话说完,已不由分说将她推了出去。
米娜只得不情不愿开车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先是哀怨,继而恶狠狠的看夏小舟一眼。
夏小舟啼笑皆非,忍不住有些悲观的想,有这个女人在,估计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别想安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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