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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这样看来，这件事很可能是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生的。”孟婆推断。

  温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问：“阎墨的住宿记录呢？能不能查到？会不会是他曾经在什么时候留宿过？”

  “这个方向我也想过，”黑无常说，“但奇怪的点也在这里，小阎王大人是个很守规矩的人，在校的时候住宿，从来没有擅自外出过，毕业后每天都在家，那段时间我们正在找他，鬼差和游魂满世界都是，所以都能证明，小阎王大人从来没有在外面住过。”

  “那……会不会是有人来了家里呢？”

  黑无常叹了口气：“小区的监控能看到单元门口，我大概看了，也都是那层楼的住户。”

  “那些住户都是普通人，连特殊能力者都没有。”

  说到这里，几乎就又陷入了僵局。

  三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想不明白这事情到底是怎么生的。

  “对了，”黑无常说，“小阎王大人倒是曾经有一次外出记录，那是在我们找到他之前，他的学校组织了毕业旅行，他们所有同学一同去了沛来小镇，当天晚上，小阎王大人是和他一名叫做耿安的同学一同住宿的。”

  “耿安？”孟婆问，“这个人查了吗？”

  “查了，”黑无常摇摇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孟婆有点绝望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我是真的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再去问问阎墨。”

  阎墨已经回答了一个小时的问题，有点头晕脑胀，被孟婆拉到没人的小房间时还有些感激她，不过没感激多久，就又开始被问问题了。

  “两个月前，有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吗？”知道阎墨的记忆并不完整，孟婆只能尽可能委婉又贴切的问，“比如说，一觉醒来感觉身上很难受，或者遇到过很厉害的大妖，又或者是被人欺负过？”

  “妖？”阎墨摇摇头，“那个时候我没见过妖，其他的……”

  脑海里突然有些模糊的记忆，阎墨努力回想了一会儿，微微瞪大了眼：“除非是……”

  “除非什么？”孟婆立刻问，“你想起什么了？”

  “两个月前，高中的学校组织过一次毕业旅行……”

  孟婆的心突然开始跳的有些快，黑无常说过，这一次的毕业旅行是阎墨从小到大唯一一次外出，难不成真是在这个时候出了意外？

  “那天我上山去写生，后来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阎墨眨眨眼，努力回忆道，“当时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睡着的，奇怪的是，醒来的时候我在山洞里。”

  孟婆心猛地一跳，追问：“你醒来的时候有什么异常？”

  “记不太清了，我当时头很疼，有些混乱，就记得浑身都不舒服，还被蚊子咬了很多下……”

  孟婆脸色逐渐沉了下来：“……还有吗？”

  阎墨摇摇头：“别的我就不记得了。”

  “嘭！”的一声，屋子里的水杯猛然炸裂，吓得阎墨整个人抖了一下，随后才现是孟婆一怒之下把桌面上的东西都扫掉了。

  这还是阎墨第一次见到孟婆这么生气，眼底通红，身上的鬼气浓郁地几乎要凝成实质，拳头握的很紧，咬牙切齿地说：“渣男，竟然敢做完就跑……”

  她的语气又冷又狠：“最好不要被我抓到，抓到了，我一定把他剁碎了拿去炼药！”

  ……

  秦玉沉已经走出了阎府，站在阎府门外，朝着远处眺望，神色冷淡又平静，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白无常走了出来，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秦相大人。”

  “怎么样？”秦玉沉问，“查出来了吗？”

  白无常神情有些犹豫，停了几秒后说：“从目前得到的线索来看，时间应该就是在两个月前终神之战后，当时阎大人曾经外出过……”

  “是什么人？”秦玉沉的脸色绷的很紧，目光定定地看着地面。

  白无常摇摇头：“查不出来那人的身份，孟婆他们推断……那个人应当是强迫了阎大人，并且洗去了阎大人的记忆。”

  “……你，说什么？”秦玉沉猛地看向白无常，“强迫？还洗了他的记忆？”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甚至透着些不敢置信和愤怒。

  “轰！”

  白无常察觉不对，猛地抬头一看，秦玉沉一只手扶在阎府大门上，而一向坚固、加封了无数符咒的阎府大门，竟然直接从中间裂开了一道大大的缝隙！

  冲天的杀气逼的白无常脸色瞬间惨白，他忙咬着牙说道：“秦相息怒，阎府会尽全力调查，不会让那个人逃脱的！”

  这段时间秦玉沉对阎墨有多照顾，阎府众人有目共睹，现在却让他得知这样的消息，他会做出什么，众人想都不敢想。

  孟婆因此也反复叮嘱白无常，不要把事情全说出来，只说不知道就行了，可惜……面对秦玉沉，白无常实在是无法说谎。

  “……”秦玉沉松开手，闭了闭眼，平复了许久的呼吸，才哑声问道，“现在有线索吗？”

  “有，”白无常说，“孟婆已经向判官请示，打算去云访市一趟。”

  “云访？”秦玉沉顿了一下，眼底染上阴霾，“我一同前去。”

  白无常点头：“是。”

  ……

  孟婆和温煜把阎墨那次毕业旅行的具体时间算了算，现正好是终神之战后、灵气重燃的时候，据说那段时间云访市很多死去的大妖都重生了，也许那个渣男，就在那些大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