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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炎堡,地处镜城,是江湖上名气比较大的一个门派。只要是武林中人,肯定听到过这个名字。否则就不算是一个称职的江湖人。赤炎堡虽然比不上追风堡、云宝山庄等大门派,但谁也不敢否认它在江湖武林中确实占有一席之地。尤其是赤炎堡的堡主洪炎,在江湖上向来以“仁义”着称,号称仁义大侠,名声可谓是响当当的。洪炎膝下有六子八女,门下还收有不少弟子,其中不乏有两个称的上是武林青字辈中的佼佼者。
多年来,赤炎堡在堡主洪炎的苦心经营下,势力日增,使赤炎堡从一个小小的组织,成为江湖上的一个大帮派,堡主洪炎更成了远近闻名的人物。尤其是近年来,堡主洪炎与官府相处越来越融洽,所以在天庆南部一带,不论走帮的、卖艺的、保镖的,无论你是黑道、白道,只要你脚踏上这方圆百十里地,就一定要到他的门下投下拜帖,送上礼物,才能平安过境,安心谋生。否则,很难想象会遭遇到什么灾祸。
天德三年九月二十一日,江湖武林上爆出最大一则传闻,莫过于赤炎堡遭官府围剿,毁于一夕之间。从此自江湖武林中除名。此则传闻被人一传再传,转述之间更是添加无数个细节。听闻之人而后再津津有味地加以复述着,其生动之处宛若亲眼目睹。什么父子情仇,夺妻之恨,什么参与谋逆,贼人一党;还有什么私自扣押朝廷官员等等,简直都可以成为一部案头灯下的传奇小说。
甚至有好事的江湖人私下悬赏查证,“赤炎堡惨遭灭门毁帮的原因何在?这样一个大帮派,究竟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导致官府丝毫不顾忌武林人士的立场,夜袭赤炎堡,对其堡中之人铁血剿杀,令堂堂一个武林帮派一夕之间灰飞烟灭,惨遭灭门毁帮之祸。”
天德三年九月二十六日,天庆与苍国签署盟约。柔仪公主冷天媛嫁与苍国太子夜奇峻为太子妃。柔仪公主冷天媛乃先皇天启帝的玉淑媛所生之女,亦是当今天德皇帝之皇妹。
天庆都城京州北郊的普济寺。近年来不仅成为天庆国香火最最鼎盛之庙堂,也为各国之中香火最最鼎盛之庙堂。坊间传闻,几年前,有一隐姓埋名之富商,向普济寺捐献了数额大笔的银两作为香资,为普济寺重修被损毁的殿宇,并出高价将京州最有名望的绘画大师请到普济寺,由他执笔绘画,把栩栩如生的如意观音、持莲观音、合掌观音和持经观音四幅观音画像,绘于“普济寺”正殿的两侧墙壁处,画中的观音菩萨,头戴珠冠,身着白色衣裳,眉目如画,国色天姿。使得瞻仰朝拜之善男信女每每留恋忘返。
几年前,普济寺正殿重新修缮开光之时,京州才子华玉公子(华太师之孙)还代表其师尊稻钣先生,向普济寺捐献了经书。经书为稻钣先生亲手抄录的《心经》、《金钢经》(全名能断金刚般若(borě)波罗蜜多经)。
天德三年十月二十八日未时,一身着紫裳的男子在一群侍从簇拥下,正沿着普济寺内通往寺后半山处凉亭的小路上缓缓而行。只见那紫裳男子乌轻拢,面容如玉的脸上更带有种睥睨一切的神情。行至后山凉亭不远的一颗大树旁时,他挥手示意跟随众人止步,自己独自一人继续缓步前行,行到凉亭处方才止住脚步。一边倾听曲调优美的音乐,一边仔细打量着凉亭内正在弹奏之人。
凉亭内,一身着绯色衣裳,仪态自然大方,年约十二、三岁的小公子正在抚筝,乌明眸,雪腕绯裳,肌肤似雪,眉目如画,阳光斜斜映在颊上,一片光华,容貌绝色夺目。一双黑琉璃珠般的大眼睛,长长的一头黑,随微风轻轻飘逸,如流动着的黑缎,黑上面还嵌了块紫玉。
一双莹白玉手舒指撩拨,十指轻舞,一曲明快、典雅、曲调优美的《锦上添花》从莹白玉指下飘出,乐声清脆圆润,旋律变幻莫测,表现出欢乐向上的情绪。令人听得很有些荡气回肠,不禁有些痴了。
一曲终了,紫裳男子情不自禁的拍手叫好,“神乎其神,简直令人心荡神迷!”
绯裳小公子伸出手,笑眯眯的说道,“我弹琴可不能白听哟,请付银子!”
紫裳男子微微一怔,缓步走进了凉亭,指着绯裳小公子笑说道,“三年未见,想不到佳嘉还是不改财迷本性。”
绯裳小公子眨眨眼睛,摇头晃脑的说道,“唉,真是一家不知一家苦哟。难道玄哥哥没听说吗?没钱寸步难行。没什么也不能没钱,有什么也不能有病。为了今后的生机着想,我自然是要把财迷本性坚持到底的。”
原来这紫裳男子就是天庆当今的天德皇帝冷天玄。这绯裳小公子就是岳宝宝(又称吴佳嘉)。
冷天玄眼一眯,冷冷的眼光扫来,沉声说道,“朕是叫你岳宝宝呢?还是叫你吴佳嘉?嗯。”
宝宝心里一动,站起身来,脸上不动声色的回道,“名字只是个代号,皇上愿意怎么叫都可以,小民并不在乎。”
冷天玄眼睛严厉的瞪视着宝宝,冷冷的问道,“可朕在乎!说!当初你为何要欺瞒于朕?”
宝宝冷冷地看着冷天玄,声音尽量平和地说道,“小民惶恐,当初皇上与小民初识,似乎也未曾明示真实身份。”见冷天玄皱着眉站在前面,正冷冷地看着自己,眼神阴沉而深邃,一丝怜惜隐入冰冷中。
宝宝神色不卑不亢,冷冷的接着说道,“如此看来,皇上今日召见小民,就是为了与小民秋后算账?既然如此,就请皇上降罪于小民吧!”
“哦?宝宝要朕降罪于你,你可是想清楚了?”冷天玄他盯着宝宝看了半饷,表情终于缓和起来。此时他说话的语气虽仍严厉,但宝宝注意到他的嘴角轻轻弯起来一点。
宝宝没说话,只是盯着冷天玄,突然宛然一笑。然后轻声说道,“小民惶恐,请问皇上是准备将小民凌迟处死呢?还是大卸八块,抛尸荒野?”说完就看见冷天玄眼睛收缩了一下。
冷天玄站着瞪着宝宝,眼里还是不可置信宝宝居然会不求情。他突然一伸手把宝宝扯进怀里,宝宝正要挣扎,就听见冷天玄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说着,“你这个小家伙!至今还如此嘴硬。难道你就不曾有过半点愧疚?嗯?自行谋划从瑞王府逃离,销声匿迹三年,你可知道朕有多担心你吗?”
冷天玄抱着宝宝在凉亭里的凳子上坐下,他的神情变得柔软起来。冷天玄伸出手在宝宝的脸庞轻轻划过,弹弹宝宝的额头,低低地笑了两声,“你这个小家伙,若不是朕让人四处找你,你是不是根本不想来见朕?”
宝宝早有准备,幽怨的轻叹一口气……,慢慢的抬起头对上冷天玄那双深邃难解的眸光,轻声说道,“小民惶恐,皇上对小民的好,小民一直铭记在心。只是皇上国事繁忙,日理万机,小民顽劣,喜好玩耍,又怎敢轻易打扰?故此……”
“打住!宝宝你是存心惹我生气吗?一口一个小民,皇上,以后还是称呼玄哥哥。”冷天玄拉着脸打断了宝宝的话语。
宝宝虽心里鄙弃的暗道,“不是你自己一口一个朕的吗?”宝宝面上却故意作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半侧着脸垂下头,有些忧愁的神态,低声说道,“那……。我以后见……玄哥哥……要不要……下跪叩头?……我可会……膝盖疼……哦。”
“你这个小家伙!原来还是想着从前的那个什么膝盖怕疼的理由。”冷天玄闻言微微一笑,弹弹宝宝的额头,柔声说道,“好吧。玄哥哥就准你以后若非必要的场合,宝宝可以不必行叩拜大礼,如此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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