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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仔细打量一番眼前的女子,身上穿的衣服料子不算差,温柔的表情,淡淡的微笑,岸然是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子,年纪不大,稳重大方,自然平和,有着家庭和生活环境所造就的典雅气质和淡然举止。
红缨士兵微微一愣,公事公办的说道,“好吧,你们在这等一会,我这就进去找长官请示一下。”
“谢谢你,小哥。”夏菡微笑着道了声谢。
过了一会,一个身材魁梧结实,皮肤略黑,身着黑色军服的年青军官带着红缨士兵走了过来。那军官铁青着脸,透着煞气。他走过来冷冷的打量着夏菡,傲慢和不屑之意完全的不加掩饰。
“什么人!凭什么一定要进去。”年青军官的问话透着不讲理的蛮横,不是询问,根本就是质疑。
宝宝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带着调侃的语气,看着那军官说道,“哟,这不是明蔚大人吗?真是够威风的呀。”宝宝似笑非笑的看着明蔚说道。
明蔚先是一愣,继而着急的上前拉住宝宝说道,“小公子!怎么会是您呀。快快跟我进去,王爷可一直惦记着您呢。”
宝宝跟在明蔚身后,一路疾走冲至冷天聿居住的院子里。院里院外站满了来打探消息的官员。站在屋子外间的沈良庭、林贤德和四个瑞王的亲卫,见明蔚带着宝宝和夏菡进去,俱面露疑惑。宝宝顾不得与沈良庭打招呼,冲进了里间。四、五个大夫正围在一起研究病情,枫州知州于军、震峰站在床榻旁急得额头上直冒冷汗。
宝宝冲至床榻前。见那纱幔垂下,影约有个人影躺在里面。床边一个身着黑色军服的亲卫正在拧湿毛巾。那人见了明蔚,慌忙起身施了个礼,撩起纱幔。宝宝望去,只见那瑞王冷天聿直挺挺的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嘴唇紫,眼周有些许充血,面色煞白,看样子似乎是中毒的症状。
宝宝神色严峻,低声对明蔚说道,“除了于军和震峰,把所有人都请出去!”
明蔚闻言立即摒退了其他人,房间里只留下于军、震峰、夏菡和宝宝一共五人。明蔚关上了里间房门。于军抬头见明蔚带着一个女子和一个孩子进来,不免有些奇怪,刚想出声询问。
宝宝一边上前替冷天聿把脉,一边沉声对于军说道,“于大人,我是宝宝。事出紧急。王爷是中毒!救治王爷要紧。请您立刻下令,所有与王爷病情治疗无关之人,马上离开这里!派人在院子四周守卫,不准任何人进入院子。瑞王的寝房,除了我们五个人,任何人不得进入。……”
“中毒?”于军、震峰闻此言顿时愣住,眼睛忽地睁大,一眨不眨地盯着宝宝,问道,“小公子懂医术?”
夏菡闻言莞尔,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笑说道,“我们公子的医术确实很高,只是他轻易不出手。”
“没错!是中毒!昨天王爷为了救我,被贼人的毒匕划破了一道口子。我已给他及时吃下了解毒丸,包扎了伤口。按理说,今日不应该会作是的……。王爷最近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吗?。。。。。。比如说补品?药方之类的?”宝宝边诊脉,边询问震峰、明蔚。
震峰仔细想了想,抬眸望向宝宝,满眼地征询说道,“王爷常年征战沙场,身上原本就有多处旧伤。天德元年“红石谷一战”,王爷更是不要命一般冲杀在最前列,那次他身负重伤,几乎不愈。……北疆的气候寒冷,严重危害了他的身体健康,致使旧伤频频复……。此次回京州休养,太医院的太医们给王爷看病后,一致认定,王爷是积满忧伤,思绪过度,肝气郁结,以至身体迟迟无法恢复健康。所以给王爷开了药方,每天都在吃……”
宝宝眉头紧皱了皱,与夏菡交换了一个眼神,示意夏菡上前去为瑞王诊脉,起身对他们三人说道,“把药方、药罐和拣好的药都拿来给我看看。”
宝宝仔细的查看药方和煎药的罐子,都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当他检查一包一包,包装好的中药时,现了混在里面的剧毒毒草“山茄子”(又叫三分三)。即使是懂医术之人,也不见得都能认出这种含有剧毒的毒草。
“好在毒素还没有扩散的太广……。目前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用针灸直接刺激冷天聿的身体机能和感官神经……。”确认了冷天聿的病情,宝宝从药箱里拿出银针,扒开冷天聿的衣服,开始施针。
宝宝先封住了冷天聿的内关、太渊、巨阙和心俞这几处要穴,确保冷天聿的肝脏安全。然后又在冷天聿的曲池、百会、绝骨和肾俞这几处穴位施针,大约过个十分钟左右,再将银针换施在关元、气海、膻中和水分几处穴位上。再等上十分钟左右,将银针换施在然骨、曲泉、行间和中极几处穴位上。
宝宝收起冷天聿身上最后几处穴位上的几枚银针后,冷天聿“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浓浓的黑血。宝宝顿时松了一大口气,“总算是,毒素基本上都被逼出来了。”收起护在冷天聿肝脏上的银针,宝宝拉了被子替冷天聿盖住□的背部。而后走到桌前,提笔开了一副清除冷天聿体内那点余毒的药方。
宝宝看了看时辰,估计冷天聿再有个半小时就能醒过来。遂吩咐震峰,立刻让人去准备清淡点的吃食,一是自己肚子饿了,急需解决温饱问题。二是待会王爷醒后可以用些膳食。
宝宝对震峰、明蔚交代道,“你们王爷的身体得慢慢调理,一定要注意忌酒忌累。我给他开个方子,一定要严格按照我的方子执行,作息时间要有规律,日常饮食要有节制……。”
震峰接过宝宝开的方子,低着头想了想,抬起眼眸看向宝宝,悲沉地说道,“小公子!自从三年前您自王府失踪时起,王爷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睡过一个安稳觉……他没有笑过一次,话也说的越来越少。常常喝得不醒人事,以此来忘却痛苦。……我们心里清楚小公子三年前的莫名失踪,才使得王爷一直思绪过度,郁郁寡欢。……若是要王爷好好看病吃药,还要请小公子多多费心才是……。”
说到此处,震峰猛地走上前一步,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宝宝,他的嗓音中深深隐藏着涌动的沉痛,“小公子,震峰不会说话,若是有什么地方说错了请您原谅。小公子,王爷是真心喜欢你,他很在乎小公子你的。震峰很想知道,当初您为什么一定要离开王爷?让王爷如此痛苦……”
宝宝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缓缓站起身,若有所思地在房内来回踱了会儿步。
意态雅娴,行进时如湖水泛波。他细致的嘴角处微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震峰淡淡的说道,“我不否认,瑞王爷对我很好。他确实很在乎我。但是他的那种在乎方式让我感到窒息,喘不过气来。让我忍不住想远远的逃离他!也许你们不在乎有没有自由的日子。但我在乎!对于我来说,没有自由的日子,活则苟且。那绝对不是我要的生活!哀大莫于心死。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受不了,若是再这样和他待在一起,我迟早会疯掉。所以三年前,我才会不顾一切的逃离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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