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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答:“我叫玛尔塔·阿塞那修斯,今年15岁。这是我的弟弟,雅各·阿塞那修斯,13岁。我们都会干活,都懂得制作玻璃。”玛尔塔的话语坚定而清晰。
埃尔雅金正欲开口,却被李漓打断。李漓用目光示意,望向正在驾驶马车的车夫,然后说:“其他的事,等我们回到城里再说。”
马车夫突然插话说:“你们就是今天下午在小镇里被那些贝都因士兵押着游街的,因为交不起吉兹亚税的那两个孩子吧?我听茶水棚的老板娘说,你们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真是太可怜了。”他说着从衣领里拿出一块木制的正方形十字架,展示给车上的人看,并安慰他们:“别担心,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们,我也是科普特人。”
埃尔雅金机智地对马车夫说:“师傅,您能尽可能快一点驾驶吗?非常感谢。”
众人不再说话。马车上静默无声,李漓开始仔细打量这对姐弟。雅各的皮肤因长期暴露在阳光下而显得黝黑,带有一种被风吹日晒后的黄色调。他的眼睛深邃且流露出疲倦,仿佛在诉说着他年幼时就已经承受的艰苦生活。雅各的头显得稀疏而凌乱,长长的丝任意地垂落到肩膀上,似乎从未经过修剪。他的耳朵上挂着一副朴素的木制耳环,这是他从父亲那里继承的,不仅是家族的象征,也寄托着对未来的希望。他身穿一件破旧的棉布衬衫,衬衫上布满了补丁和污渍,显露出生活的不易。雅各的裤子同样破烂不堪,多处补丁使得原本的颜色难以分辨。他脚上穿的是一双磨损严重的麻鞋,鞋底几乎被磨平,凸显出他们的贫穷。
与雅各相似,玛尔塔也穿着一件由粗糙布料制成的长袍。多年的洗涤和穿戴已使得长袍褪色和破破烂烂,到处是补丁。这些补丁不仅是因为她无法负担新衣物的标志,更是她用布料残余勉强修补生活的证明。她的脚上穿着一双简陋的麻鞋,无任何装饰,只是基本的脚部保护。
然而,玛尔塔的面容与她的穿着形成鲜明对比。她的皮肤光滑细腻,似乌木般光泽。她那双深棕色的眼眸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悉人心。当她微笑时,她的嘴唇像盛开的玫瑰花瓣一样鲜艳柔软。她的鼻梁高挺而精致,为她的脸庞增添了一抹俏皮的美。玛尔塔的长乌黑亮丽,常常梳成几束简单的辫子,增添了她清纯可爱的气质。尽管生活艰难,但她的容貌仍显得格外出众,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美丽。
突然,一声紧迫的马蹄声从身后响起,划破了夜空的宁静。当众人回头望去时,远处的尘土中透露出骑兵队的轮廓,从他们的装束和旗帜上可以判断,这些是法蒂玛王朝的骑兵。马车夫迅调转方向,驱车向西北侧奔驰,意图穿越法蒂玛王朝与邻近酋邦的边界,希望进入酋邦领地以逃避追兵。然而,满载着六人的马车无法加,而身后的骑兵队却毫不畏惧地紧追不舍,越来越近。
突如其来,一支箭矢呼啸而来,精准地射中了雅各的大腿。尽管痛苦万分,雅各却强忍着没有出声音。玛尔塔顿时慌乱地扑到雅各身上,用身体护住他,防止再有箭矢射中他的要害。紧接着,另一箭矢飞来,射中了埃尔雅金的手臂,他无法忍受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出了一声惨叫,无力地伏在马车的扶栏上。
由于马车夫受到惊吓,一个不慎,马车的一个车轮碾压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导致车身突然向一侧倾斜。李漓在这突如其来的震动中失去平衡,从车上翻落。蓓赫纳兹迅反应,猛地跳下车,赶到李漓身旁。而此时,十多名骑兵已经迅靠近,包围了李漓和蓓赫纳兹。
“别管我,快走!把莎伦带去威尼斯,拜托了!”李漓向马车上的埃尔雅金高声喊道,眼中充满了坚决。
“快停车!”埃尔雅金对马车夫大声呼喊。
“停下来所有人都会死!”马车夫回应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没有停下马车,反而加驱赶着马车逃离。埃尔雅金一手紧紧扶着马车的扶栏,面对剧痛却无法动弹,他无奈地向后望去,看着李漓、蓓赫纳兹和那些紧随其后的骑兵,随后大声喊道:“艾塞德,你们先投降求生吧,等我回去会花钱来赎你们的!”雅各和玛尔塔听到这话,泪水涌出,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这紧张的对峙中,一个骑在马上的士兵大声向其他同伴喊道:“下午袭击税务官的就是这两个人。”这名士兵正是士兵戊,就是那个在傍晚被蓓赫纳兹一拳击倒、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的人。令人惊讶的是,他当时展现的受伤样子,原来都是一场精心的演出。
李漓迅站起身来,尽管他从马车上摔落,但除了一些皮外伤,幸运地并未有更严重的损伤。蓓赫纳兹则再次摘下身上的罩袍,露出了她的黑色紧身战衣。围绕在他们周围的骑兵队伍开始缓缓移动,形成了一个紧闭的圆环,围绕着李漓和蓓赫纳兹旋转。
领头的士兵大声宣布:“谢赫大人有令,必须活捉,可以砍伤砍残,但绝不能致命。像这种残暴的暴徒,我们要把他们抓回去,当众示众处以极刑!”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凶狠和决绝。
此时,一名士兵向领队报告:“队长,另外两个异教徒贱民已经逃走了。”
领队的士兵冷静地回答:“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这两个恶人。那两个异教徒贱民逃了就让他们逃吧。实际上,我们的目的就是要把异教徒都赶走,彻底夺取他们的土地。”这位领队骑兵清楚地认识到李漓和蓓赫纳兹的威胁,毕竟他们下午就已经制服了五名士兵。现在面对的只有十名骑兵,他不能冒险分散兵力,尤其是考虑到下午已有士兵受伤,这些是他手下仅剩的全部力量。
随着天空渐渐被黑暗吞噬,埃尔雅金和其他人乘坐的马车在减轻了李漓和蓓赫纳兹两人的重量后,度明显加快。车辆在尘土中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夜色之中。
紧张的对峙中,一名骑兵猛地向李漓冲刺过来。李漓迅起身,敏捷地跃起,一把抓住了朝自己刺来的长矛,将那名士兵从马背上猛力拖拽下来。蓓赫纳兹像一头饥饿的狼一样扑向这名落马的士兵,迅拔出匕,瞬间刺入他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两人并未在这名垂死的士兵身上多做停留,迅离开现场。李漓手握着长矛,而蓓赫纳兹从落马士兵身上抽出一把弯刀,一手握匕,一手握刀,两人背靠背,准备面对环绕着他们的骑兵。
就在此时,那名被击倒的士兵捂着喉咙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紧接着,两名骑兵大声呼喊着从两侧冲来。蓓赫纳兹迅俯身,用手中的弯刀猛烈砍向一匹马的腿部,马匹失去平衡翻身倒地,骑士被另一名士兵的长枪刺中腹部。李漓趁机将手中的长矛刺入另一名骑士的胸膛,然后迅抽回长矛。两人再次迅离开,面对剩下的骑兵,继续保持着背靠背的防御姿态。骑兵们偶尔射出几支箭,但都未能命中目标。
“你为什么要跳下车来?你不怕死吗?”李漓气喘吁吁地问蓓赫纳兹。
蓓赫纳兹冷静地回答:“你掉下车了,我怎能丢下你不管?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她继续说道:“少说话,集中精力,敌人还有很多,我们需要保持体力。”
正当李漓和蓓赫纳兹与法蒂玛王朝的骑兵对峙之时,沙漠西南方的天际突然传来一连串的嘶叫和驼铃声,紧接着是滚滚而来的烟尘。双方都显得疑惑不解,不清楚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预示着什么。但很快,他们都意识到这绝非普通的商队,因为那些骆驼上的人员是整齐地排成一行,以稳健而坚定的步伐向他们推进。
随后,一阵悠长的号角声响起,紧接着是上百人的呼喊声,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亮。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震撼的法蒂玛王朝骑兵队,突然从两侧分散开来,那十多个骑兵没有丝毫的犹豫,迅撤退了。
在远处,一支庞大的骆驼骑兵队伍浩浩荡荡地出现了。整队骑兵中,每隔十人便有一名士兵高举着带有三角形旗帜的长矛。不一会儿,这支由三百多名骆驼骑兵组成的队伍已经接近了李漓和蓓赫纳兹。
在这支队伍的中心,一个显得格外显眼的中年男子站立在骆驼上。他随手一挥,出了停止前进的命令。所有的骆驼骑兵在距离李漓和蓓赫纳兹大约三十米的地方,缓缓地停下了脚步,形成了一道令人敬畏的军事阵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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