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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瑾瑜本来在外面就是受了气的,逗弄逗弄儿子本来忘了差不多了,听她满口抱怨,哭哭咧咧的烦心劲又上来了,转身就走。
陈姨娘更是哭得厉害,就拽着他不让,他一时气急就推了她一把。
得了,陈姨娘连哭带嚎,就到院子里撒泼来了。
王夫人一听这个,忙下意识去看徐回,直叹着气:“你这个兄长啊,真是对不起你,阿回,难得你回来一趟,还让你跟着糟心。”
徐回小腹隆起老高,坐时间长了也是难受,这就站起来了:“我糟心也就这一天,我走了你日日都在,赵姨娘也就罢了,陈姨娘越发不像话了,就你心软,这叫什么日子。”
王夫人生怕她动怒,连忙来扶她:“你别管,小心动着胎气,孩子要紧,就当没听见,徐婼给送了宫里去,陈姨娘也是心里难受,都怪你兄长不争气。”
徐回走了窗口去,往外看了两眼:“她们自己愿意送,怨着谁了?当初她进门时候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同意,要不是你不大管,怎么会有她们两个。”
徐瑾瑜年轻的时候样貌也算好的了,王夫人笑笑,也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叫了瓶儿过来关窗户:“天凉了,别开着窗了,关上吧。”
说着扶了徐回,让她好好又坐下:“我怕伤了他脸面,这么多年也这么过去了,其实也是够了,只盼我阿妧别像我这样。”
徐椀和徐妧面面相觑,互相拉了下手,默契让她们都读懂了彼此的意思。
徐回人虽然是坐下了,但脸色还很不好:“你倒是给你闺女做个样!也叫她知道知道!”
王夫人被她这么一说,立即站了起来:“是我糊涂了。”
说着叫了瓶儿这就出去了,院子里的哭声立即小了许多,徐瑾瑜骂骂咧咧的,当然了他是文人,骂人也是之乎者也,满口的酸文片语。
王夫人的声音不高听不真切,倒是陈姨娘的哭声更大了。
徐回叹了口气:“真是一天也不让人消停,你们两个看见没有,不管以后嫁给谁了,成亲以后要紧地是要做好两件事,一件是俩人得有情省得他生外心,一件是得说一不二,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徐椀看向表姐:“你快嫁人了,记着点。”
徐妧靠了她身边来,也叹着气:“看我爹这样,我真是一丁点也不想嫁人了,可在这家里看着我娘这样,不如早点嫁了让她省点心,要是夫婿不错,也能让她抬起脸来。”
正说着话,房门一下被人推开了。
徐瑾瑜揉着额头走进来时候,还恼着,一抬眼看见自己妹子在,吓得立即精神了,哆哆嗦嗦走了她面前来,双手拢在了袖子里。
徐椀和表姐面面相觑,果然大舅舅换上了笑脸,讪讪地:“妹子什么回来的,怎么没让人去叫我,我这外面吃了酒回来就想睡一觉,她们也不让我省心,这心那!”
说完这句话,眼睛直盯着徐回,想来觉得自己和她距离太近不妥当又往后退了一步。
徐回冷笑一声:“谁知道你哪去了,上哪找你去?家里就这么两个人,天天哭闹什么,没的都哭丧气了,谁也好不了,你但凡能硬气点,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样,徐家也不能这样,我也不能这样!”
徐瑾瑜干只是赔笑着:“妹妹别恼,我也有奔好的心,好容易回来一回,别气着,别气着,孩子看着呢!”
徐回也是见惯了他这样的腔调,回头瞥向徐妧姐俩:“看见没有,找夫君时候看准了,嫁对了,一辈子享福,嫁错了,就得换。”
徐瑾瑜有点急了:“当着孩子的面,妹妹这是干什么!”
徐回嗤笑一声,分毫不让:“你女儿日日住在后院,你倒是想过一回?当着孩子的面,成日让她看着你这当爹的这样,也想让她以后就这么过,找个你这样的随便嫁了?我真想扒开你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东西,保着徐家平安就得了,还惦念什么,醒醒吧!”
徐瑾瑜低着头,垂手在身侧,不敢还口了。
徐回也是懒得说他,只等片刻,王夫人回来了,叫了徐椀,这就要走。院子里已经安静下来了,陈姨娘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不敢言语半分了。
见她们娘俩要走了,徐妧自然是恋恋不舍,两个人还没好好说上话,出来相送,也牵着她的手,拉了又拉。
徐椀贴了她的耳边,低声细语:“别怕,我打听了,高家那人,错不了。”
徐妧耳根顿红,更是推了她:“胡说什么,哪个要问他。”
徐椀笑,搀扶着娘亲上车。
马车行得缓慢,天才黑,徐回揉着额头,也是头疼。
车内挂着一盏小灯,徐椀见她这般模样,心疼了:“娘,大舅舅舅那个样子,也不是一年两年,见一回气一回,何苦回回数落他一通,自己也是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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