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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后门处走过,洪福果然已经等在那里了。
她跟上去,过了巷口才站住。
车停,洪福连忙上前。
顾青城靠坐在车内,目光沉沉。
她确定了身后无人跟随,才是站了车窗旁边,低了头:“今天妧姑娘被戏台砸断了腿,花桂抱了猫儿也在,人没事,猫死了,不过我看着小姐也没什么……”
只是看着像没事而已,男人低眸,徐妧上辈子有点点脚,之前见到这姑娘发现她腿好好的还奇怪了,没想到变故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又是细问了两句,才让洪福回去。
徐椀没有回屋,直接去了前院厢房,郑何早就走了,徐妧这会却是坐起来了,她一条腿不能动,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在编结,上面一根红绳穿着,双眼红红的。
徐椀上前,坐了床边上:“表哥走了?”
徐妧抬眼,看着她眼也红红的,拉了她的手过来,没忍住噗地就笑了:“阿蛮,你怎么了?哭了?不会是因为我吧?我没事的,真的!”
说着还轻轻拍了拍腿,吓得徐椀连忙拉了她手去:“别乱动,要养好的,不然留下症状点脚怎么办?”
徐妧笑,拽了她过去,这就靠了她的肩上:“阿蛮,我就知道,你是真的心疼我,没事,真的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很好,很好。”
说着在枕边摸索了下,摸出个香袋来,塞了徐椀的手里。
低头一看,还是送表哥的那个,怎么又还回来了:“怎么在你这里?”
徐妧笑笑:“你给的他?今天我看见他带着了,就要了回来,知道我被戏台砸到的时候想什么么,之前走在那,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爬上去然后跳下去摔死算了,结果没等我上去,就被砸了,我还叫了一嗓子,真的是吓到了,刚才还想着表哥在的话,一定要打死他,都是因为他才这么伤心,可迷迷糊糊睡了一觉,腿也接上了,再看见他,又不一样了。”
香袋放回她手里,徐椀轻抚着她的手背,安慰着她。
徐妧长长地叹了口气:“其实伤心的不是他订了别人的事,他刚才哭得很厉害,我突然想明白了,我最伤心的是,他并不能为我做什么,送点果篮,平时让我打骂两下,随便找个小厮下人都能行,并不算什么,什么都听舅母的,只怕嫁了日子也不好过,我这么贤良淑德,这么个才貌双全的人,干什么要自己作践自己,难过的时候想死,真正要死的时候却觉得什么都不值得一提了,所以,我跟他说了,让他好好定一门亲事吧,以后别来了。”
还知道调侃自己耍贫嘴,想来是真的没事了。
抬眼,徐椀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放下了?”
徐妧耸肩:“当然了,我才十五,我一辈子得活七老八十,干什么没事给自己找罪受,是不是?”
虽然眼睛还肿着,但是真是释然了,好像又活过来了。
徐椀轻拥住她,也是笑:“好,日后一定能遇着一个好人,我这猴表姐一定会顺顺当当,顺顺当当的给我找个姐夫,要比表哥好多多的!”
徐妧拍了她,翻着白眼:“表哥就算了,我得找个比你那干哥哥好,还不嫌弃我矮的,哼!”
徐椀乐不可支,两个人一起又说了会话,怕耽误她休息,赶紧出来了。原先还想着,表姐和表哥如果能早点定亲的话,什么都错过去了,或许没有代嫁,就什么都不会有了。
可现在,徐妧的前路还不可知。
才走了院子里,卫衡也出来了,她娘与他并肩,也不知叮嘱着什么,齐齐走了过来,徐椀侧立在旁,连忙见礼。
二人走过她身边,卫衡回头瞥见她没有送他的意思,站住了。
徐椀见他看着自己,以为刚才福身他没看见,又福了一遍:“恭送小将军。”
卫衡一下笑了,伸手指了她一指:“阿蛮,顾兄走的时候,你可是亲自去送了的,怎么到我这连动都懒得动了?”
明显是故意调侃,徐椀也是笑笑:“那是我哥哥,能一样的么。”
年轻的男子扬着眉:“他是你哥哥,也是我哥哥了,横竖都是亲,送也不送,也忒伤人。”
被他这么一说,徐椀只得过来了,不过也难免白了他一白:“这叫什么话,是我哥哥就是你哥哥了?那我姐姐你是不是也要叫姐姐的?”
也不知是因为当年的救命之恩,还是因为李昇,卫衡来徐家向来随意的很,早不怕他了,瞥着徐椀期期艾艾的脚步,也是笑:“那是自然。”
徐椀下颌往厢房点了一点:“我表姐你知道的吧,那以后见着别忘了尊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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